《一只绣花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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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绣花鞋-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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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正在用呢。”
  “哈,哈……”几个特务嘻嘻笑着远去了。
  翠屏来到竹丛里,小声叫道:“龙先生,龙先生!”
  龙飞从竹林里出来,翠屏用手捉住他的手,返回白薇的屋中。
  翠屏砰地关上门,胸脯急促地起伏,脸憋得通红。
  龙飞望着她,有点奇怪。
  翠屏说:“你一去肯定会暴露。”
  龙飞问:“你是谁?”
  翠屏答道:“我的代号叫白菊花,柯原同志指示我,在关键时刻协助你工作。”
  “原来你是我的同志!”龙飞一阵激动,上前紧紧攥住翠屏发烫的双手,在这样的环境里,两个共产党员相遇是多么令人高兴和激动的事情。
  翠屏严肃地说:“时间不早了,明日凌晨,这个秘密据点将撤消,党指示我撤到台北。我不能轻易暴露身份。好,我们现在开始工作。”她像一个老练的指挥员发出命令。
  “搬开沙发,下面有一间密室,壁上有一幅梅花图,下端轴里有PP组织的人名册,梅花图后有个通道,进通道不久有个三岔口,左边通秘密军用飞机场,右边通到后山,记住,往右拐……”
  龙飞搬开沙发,只见是棱花板,他用力撬开地板,现出一个精美的地穴,地穴也就十平方米,堆满了枪支弹药。他轻轻跳了过去。
  地穴的东壁上果然有一幅梅花图,是王雪涛先生的杰作,上面写着: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画面上晓月冷梅,凄婉动人。
  龙飞伸手去拿梅花图的底轴,打开轴口,掏出一卷纸,展开一看,果然是个名册,为首的是PP组织核心人物名单,上面写着:白敬斋、黄飞虎。黄乳、白蔷。
  白薇……还有许多陌生的名字。看着,看着,忽然,那张人名册自己燃烧起来,眼看要烧到龙飞的手,龙飞赶紧撒手,那张人名册化为一小片灰烬。
  上面传出翠屏的声音:“龙飞,快走!敌人来了!”
  外面人声嘈杂,枪声混作一团。原来梅花图的底轴有一个导线直通到客厅内白敬斋的虎皮椅底座上,就在龙飞拽出人名册的同时,白敬斋椅下的警铃响了。白敬斋叫一声:“不好,有共党的探子!快跟我来!”众人一齐抽出枪支,随着白敬斋跑来。
  却说龙飞在地穴内自知情势不妙,急忙撕下梅花图,只见现出一个洞口,他爬了进去,里面越来越宽,黑乎乎、湿漉漉,他拼命地朝前飞跑,跑了十几里,只见现出两个洞口,他想起翠屏的吩咐,朝右边的一个洞口飞奔,后面枪声大作,子弹嗖嗖飞来。
  龙飞又跑了一程,见上面隐隐有亮光,前面是一片绝壁,他费力拨开上面的草丛,攀了上去,只见周围黑乎乎站着十几个人。龙飞一看,不由暗暗叫苦:坏了,又落在敌人手里了。
  这时,只听一个亲切而熟悉的声音叫道:“龙飞同志,快上车吧!”
  龙飞睁眼一瞧,正是中共南京地下党市委副书记柯原,他带着十几个全副武装的游击队员正守候在那里,旁边停着一辆吉普车。
  柯原命令道:“快上车!”
  龙飞钻进吉普车,司机将车飞也似的开走了。
  龙飞问:“上哪儿去?”
  司机头也不回地答道:“苏北解放区。”
  吉普车行了约摸七八里,后面传来激烈的枪声和爆炸声……
  南京解放后,龙飞随华东野战军的首长驱车来到PP组织的秘密据点,只见这里已成为一片废墟,被飞机炸得难以辨认。白敬斋、白薇不知在何处,翠屏也不知下落,柯原同志再也没有回来。龙飞想,柯原同志肯定牺牲了……    
四、引蛇出洞
  龙飞正望着那女子的照片发怔,肖克走了过来。
  “梁局长让我们回去,发报机在向永福的假腿里找到了。”
  汽车飞快地朝公安局奔驰,龙飞一路上都在琢磨照片上那个漂亮女人。她那水汪汪的大眼睛,充满魅力的微笑,多么像十几年前邂逅的那个白薇小姐。十几年过去了,仍风韵犹存,她来大陆的使命究竟是什么,令人费解。
  市公安局会议室里,梁一民局长正在对龙飞、肖克等公安人员讲话:“台湾派特务来到大陆,他们开始配合蒋介石反攻大陆的攻势,肯定要进行种种破坏活动,目前形势非常严峻,我们必须采取相应对策。如今,在潜伏多年的特务向永福假腿内的发报机上发现了梅花标志,在庄美美的肚脐处也发现梅花标志,可是梅花党总部为什么要干掉庄美美呢?难道是因为庄美美暴露了身份?总之,这是一个谜。”
  肖克插话道:“据殡仪场保卫科反映,向永福平时工作积极,是解放初期的老模范,年年被评为先进工作者。前几年他关节炎病十分严重,不适合干停尸间里的工作,医院领导也多次要求给他安排一些轻松工作,可是他死活不肯,表示一颗红心要为死者服务。”
  梁一民道:“这样更适合他搞特务活动。”
  肖克又说下去:“向永福自称解放前在抚顺煤矿当矿工,后因参加地下党领导的暴动坐牢,1948年,抚顺解放后,他才出狱,以后主动要求在殡仪场工作……”
  梁—民道:“很可能就在他坐牢期间参加了国民党PP组织。”
  肖克说:“他在档案材料中自称他的腿是被反动派打断的。”
  梁一民掸了掸烟灰,笑道:“也可能是苦肉计。”
  龙飞把那张女人的照片递给了梁一民,说道:“我跟您讲过解放前夕我在PP组织总部的一段经历,如果我没有认错的话,那个叫白薇的年轻女人就是照片上的这个女人。”
  “哦。”梁一民戴上老花镜仔细端详着照片。
  “怎么这么年轻?看来只有二十来岁,可是你说的那个女人至今起码也应有三十多岁了。”
  龙飞喃喃道:“我也觉得很奇怪。”
  梁一民在地上踱来踱去,说道:“敌人杀死向永福,说明敌人已经察觉到我们没有把庄美美被杀一案当作奸杀案处理,敌人已经嗅到我们的动向,这说明我们内部有PP特务……”
  龙飞和肖克一听,不由自主地“啊”了一声,随即又坐到沙发上。
  梁一民缓缓地道:“此案我已向公安部做了汇报,照我看,PP组织3年前从海外派来庄美美,这次庄美美又被海外来的另一个女人杀掉,这说明有派系矛盾,同时那个女人肯定已把重要情报弄到手,很可能是伪装成港澳同胞回大陆观光,我已派人通知机场、海关,严格检查,同时马上把这照片复印发放各有关部门。广东宝安县是通向香港的重要门户,必须派一个同志亲往,龙飞,因为你熟悉照片上的这个女人,你立即坐飞机赶到宝安,协助海关的同志进行检查。”
  龙飞点点头。
  梁一民亲切地握着龙飞的手说:“临行前到人民医院看一看小南,她伤势不重,我们会照料她的,你放心去吧。”
  梁一民又对肖克道:“那个叫门杰的海员至今没有回来,你去找一下他的父亲门志雄,问一问庄美美与他儿子接触的情况,特别是要调查清楚门志雄是否把什么重要资料带回家没有,要知道我们至今还不清楚这礼物是什么啊!”
  中午,龙飞没顾得上吃饭就匆匆赶到大连市人民医院三楼住院处南云任的病房。南云刚刚吃过饭,静静地躺在床上,若有所思。龙飞走进来时,她还是像平时那样淡淡一笑,示意龙飞坐到一旁。
  南云见龙飞心事重重,知道他又接受了新的任务,说道:“老梁又给你安排任务了吧?你放心去吧,孩子由我妈带,你尽管放心。”
  龙飞问道:“你的伤怎么样了?”
  南云微笑着:“没什么,扎的不深,就是扎的不是地方,暂时坐下还有些费劲……”
  龙飞道:“让我看看扎得深不深。”
  “不行,在家里看行,在这儿看不行。”南云说这话时,带有俏皮味。
  小护士格格笑着出去了。
  屋里只有南云和龙飞两个人,沉默。
  南云侧侧身,掀开被单,左臀部缠着绷带。南云要解绷带,龙飞叹了口气,摇摇头道:“不要解了。”
  肖克来到618厂厂长门志雄家里时已是晚上八时多了,门志雄还没有回来。肖克耐着性子坐在客厅的抄发上,门志雄的妻子正给他削苹果。
  “老门一心扑到工作上,礼拜日有时也不休息,工厂又在郊区,路上就要用两个多钟头,唉,老门的腰里还留着炮弹皮呢。”说到这,门志雄的妻子把削好的苹果递给肖克。
  肖克一边吃苹果,一边打量着屋里的摆设,墙上挂着毛泽东同志字迹的条幅:不到长城非好汉。两壁上挂着陕北红军会师的合影照片,客厅内除按发外,还有两个书柜,里面是毛泽东选集、马列全集、中共党史等书籍。
  “您儿子什么时候回来呀?”肖克问。
  “还提那鬼小子呢,他整日在海上漂怎么行?我们就这么一个儿子,老门年岁又大,身体也不好,我总想给儿子在城里找一个稳定的工作,可老门不同意。他说,让孩子在大风大浪中闯荡一下有多好,唉,这可怎么办!”
  “怎么,又犯自由主义了?在背后戳我的脊梁骨?!”
  话音未落,一个精悍的老人走了进来。他身穿朴素的蓝制服,脸上一团和气。
  “老头子,公安局的同志找你了解点情况。”
  肖克向门志雄说明了来意,门志雄听了沉思片刻,缓缓说道:“我那孩子与庄美美来往,我和老伴都不同意,可是门杰那孩子偏偏迷上了她,庄美美时常到我家来玩,有时很晚才走。”
  肖克问:“您有没有把重要资料带回来过?”
  门志雄听了,愣了一下,徐徐说道:“我是一个共产党员,应该襟怀坦白,如今我们工厂接受了国防部和海军作战部的一项重要科研任务,就是试制核潜艇,十几天前,工厂总工程师搭我的汽车回城,走到半路上,他忽然告诉我,由于工作紧张,他忘记把核潜艇设计图锁在设计室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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