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府邸的恶娇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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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才府邸的恶娇娘-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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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了!”
  杜熙文咬了咬唇,还是道:“阿竹,我还不饿,这碗你吃了吧!”
  阿竹皱了眉,脸色沉了几分道:“小郎君,若是不吃,怎有力气呢!不能太任性了,将军会不高兴的!”
  小胖墩倏然低了头,喃喃道:“阿竹,我……”
  杜恒言看着这个伶牙俐齿的小厮,眸子不由泛了冷,“混账东西,你平时就是这般欺压小主子的?一个奴才也敢对主子摆脸色!真是当的好差!”
  “阿姐,阿姐!”小胖墩惶恐不安地拉着杜恒言的衣袖。
  阿竹被训得面红耳赤,两个守祠堂的婆子面面相觑,言小娘子好大的脾气!
  杜恒言拽着他的手,直接往明月阁拖,气呼呼地道:“你才六岁,这般养着,以后小小年纪胆固醇、糖尿病,还做什么将军,刀剑都提不起来!”
  到了明月阁,紫云和紫依看着自家小娘子怒气冲冲地回来,身后拖着气喘吁吁的小郎君,急道:“主子,这是怎么了?”
  杜恒言摇头,“先带熙文去梳洗,然后带过来用早膳。”
  早膳只有两碗白粥,一碟青菜,一碟酱瓜。
  小胖子许是饿久了,呼啦啦用了三碗,再要添的时候,杜恒言一把揪过小胖墩,道:“还备了糕点,一会没肚子吃了!和我去嘉熙堂给阿翁阿婆请安。”
  紫云端了茶水来漱口。给小胖墩荷包里放了一块桂花糕,小胖墩望着桌上的那一碟子,默默的伸手想要再拿一块,“啪”地一下被某人打了胖爪子。
  小胖墩抓不到糕点,赌气地道:“我不去嘉熙堂,阿婆每次看到我,都皱着眉头,不高兴!”听着像赌气,睫毛上却是亮晶晶的。
  杜恒言轻轻吁了口气,这是一个敏感地自认为被全家人抛弃了的小胖子啊!
  ***
  今个元宵,嘉熙堂里头,杜家人都在,等杜恒言牵着杜熙文过去,赵氏笑着唤道:“言儿,文儿,快过来给阿婆阿翁请安!”
  眼睛在杜熙文紧紧抓着杜恒言的手上微微停顿。
  元氏不悦道:“两个祸害,昨个听说你两倒成了难姐难弟,一起去跪祠堂了?”
  杜熙文忍不住往杜恒言身后一缩,牵着杜恒言的手微微颤抖。
  杜恒言笑道:“阿婆,你耳朵真灵,昨个阿文虎口留食,分了我两块糕点,我答应阿文今个带他出去看花灯呢!”
  元氏见孙女丝毫没委屈的样子,心里宽敞了点,笑道:“哦,你这个贼丫头,定是你抢了阿文的,阿文胆子小,吃了闷亏也不知道说!萱儿你说是不是?”一双四周布了皱纹的眼看向了儿媳赵氏,还没出正月呢,就将她的孙儿孙女扔在了祠堂罚跪。
  赵氏面不改色地笑道:“瞧娘说的,阿文怎么也是杜家的小郎君,谁能给他委屈受!”
  站在杜呈砚身后的姬氏藏在袖子里的手,轻轻捏紧了帕子。
  杜恒言才不管这些人闹什么,只道:“阿婆,阿文说我那的饭食好吃,以后要和我一处用饭,我没同意,阿文吃的多,去我那和我天天对着,没准我也得吃成个胖子。”
  小胖墩听着这话,瘪了嘴,大眼睛瞬间泪汪汪的。
  杜恒言捏了他手背一下,小胖墩立即放开了嗓子哭:“阿姐嫌弃我!”
  姬氏急道:“熙文,莫胡说!”
  杜婉词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姬氏身上一怔,低声道:“婢妾越矩了。”低下了头。
  赵氏慢悠悠地端了一盏茶起来。
  上首的元氏道:“言儿,熙文既是要和你一处吃,你留他便是,以后,熙文的膳食都送到你明月阁去,他人小,你多让着点。”元氏顿了一顿,又道:“不过,今个晚上迟些出去才是,有贵客过来!”
  元氏口中的贵客,却是张相公的夫人,她托了张夫人给阿言和中书舍人卫大人府上的小郎君牵线。
  

    
第18第
  张夫人是酉时末过来的,身后还跟着张相府上的小郎君,元氏带着赵氏、婉词和阿言接到府门外,拉了张夫人的手道:“阿敏,可把你盼着了!”
  张夫人着了一身红色的牡丹花半袖褙子;袖边镶了粉绿色的荷边,褙子下头是寸来宽的蓝色边,肩上蓝色的霞披也勾了一点粉绿色的荷叶边,露出里头藕色的袄子,粉绿的裙摆,一根白绶带拖在身后,更显得纤腰一束,一支乌溜溜的大眼晶光粲烂,闪烁如星,流波转盼;灵活之极;似乎单是一只眼睛便能说话一般;约莫三十七八的年纪。
  杜恒言心内默默赞了声:“绝色!”
  张夫人卫敏见到元氏,眼眸一弯,亲切地唤了一声:“婶子,劳您到这来接我。”又指了指身后的小郎君,道:“这是我家宪儿,还是您多年救得急,不然哪里有他!”
  张宪上前,恭谨地对着元氏行了礼,唤道:“见过杜家阿婆!”
  元氏一时看呆了去,这小郎君眉目真俊俏,一身墨色锦缎衣袍衬得越发眉如墨画,面如桃瓣,一举一动当是贵公子的风范,尽显大家气度。心里暗暗嘀咕:“配她家言儿绰绰有余!”
  被念叨的杜恒言这才发现眼前的小郎君是当年啃桃子崩了牙的小娃,那一年以后,貌似再没见过。
  张宪淡淡地扫了一眼前方的小娘子,手理了理腰上的玉佩,凉滑滑的。
  赵氏上前笑道:“娘,快进去吧,您要和张相夫人在这处唠嗑不成?”
  听到赵氏的声音,元氏心内一沉,赵氏岂会允许言丫头嫁入宰相门第,这卫府虽说是四品,可却是宰相夫人卫敏的娘家,当年卫敏去相国寺祈福,恰逢早产,还是她帮忙接的生,算起来,她对卫敏有恩,言丫头若能嫁过去,卫敏日后好歹能看顾一点。
  元氏想到这里,笑道:“你家小郎君长得真俊,日后也不知道哪家小娘子有福气!”又忍不住看了两眼,暗暗可惜,她家言丫头是攀不上了。
  卫敏连生了两个女儿,才得了这么一个儿子,笑道:“还是托婶娘的福气,当年可真是多亏了婶娘,不然我娘两的命都搭进去了!”
  几人一同去了嘉熙堂入座,沏过了一盏茶,元氏见言儿和熙文交头接耳的,笑道:“阿敏见笑了,今个答应这几个猴子让她们去看花灯,这会儿已经坐不住了!”
  卫敏笑道:“一年就这么一日,我家这个也整日不着家。”
  张宪忽地起身道:“子瞻愿带阿弟、阿妹一起去!”
  元氏笑道:“既然几个小猴子都坐不住,你们且去外头玩吧。”
  元氏话音未落,杜恒言和杜熙文忙起身行礼告退,一直默不作声的杜婉词竟也离了座。
  赵萱儿看着女儿袅娜的身影,心中了然。
  四人出了杜府,往东走,一刻钟便是御街,花灯已经全部挂起,许多茶楼、酒楼门前都挂了几盏,围了好些人在猜谜,街两边的表柱里头摆了好些小吃摊子,有卖汤羹的,有卖炒蟹、炒蛤蜊的,还有腰子、莲花鸭签、鹅签、鸡签,还有一溜儿的蜜煎香药、果子罐子。
  杜恒言牵着小胖子的手道:“一会别东窜西窜的,别看你胖的像个小墩儿,人贩子提溜起来,也是一阵风就跑了。你这等小胖墩,一看就是富家小郎君,做活肯定不行,定会将你卖给大户人家当小书童,你当大户人家的小书童都如阿竹、阿书一般敢欺上瞒下,人家的书童不说打骂是常有的事,饿个三天两夜,也是司空见惯的。”
  小胖墩吓得连连点头:“我哪儿都不去,我就跟着阿姐!”
  前面的张宪微微勾了唇角。
  小胖墩看着一溜烟的吃食摊子,又看看阿姐,还是忍不住摸了摸小肚子道:“阿姐,我好饿,我们尝一点炒蛤蜊好不好?”
  杜恒言望着色泽诱人的一碟碟蛤蜊,默默地点了头。
  一旁帮忙的十来岁的小子忙支起了一张小木桌,招呼杜恒言几个坐,杜婉词望了望桌子和凳子,见张宪也坐下,叠了绢帕,挨着一半坐了。
  杜恒言转首问张宪和杜婉词:“你们要不要?”
  张宪淡道:“我也来一份!”说着一边端起茶杯喝水,待见到茶水里漂着的炭灰,眉头不由皱了皱,还是喝了一口。
  杜婉词鄙夷地摇头,白了杜恒言一眼,柔声问张宪道:“宪哥哥,婉婉许久没见过你了,前一段时间听延平哥哥说,宪哥哥最近在准备明年的乡试?”
  张宪眼里闪过不耐,微微抿唇,淡道:“乡试三年一次,子瞻自是该好好准备!”这些年,杜婉词和阿言的纠纷,他多有耳闻,当年嚷着阿言谋害大皇子的小娘子,这么些年,依旧没消停。
  不过,若不是阿言名声太差,他从媒人手里买走的草帖子就不只十八张了。
  杜恒言不过是客气一问,料到杜婉词不吃,只管着自个起身去找小贩道:“婶子,三份,微辣!多少钱?”
  “小娘子,共计90文!”小商贩是一对中年夫妻,男的在火炉上热烘烘地炒着,女的负责分盘收钱。
  杜恒言拿出荷包,正在数着,忽地,一个小娃儿猛地撞了过来。
  “阿言小心!”张宪立即起身奔了过来。
  杜恒言莫名其妙地抬头看着他,他们有这么熟?一下子手上一空,荷包竟然被抢了。
  “贼啊,抓贼啊!”杜恒言追着那个女娃儿拔腿就跑。
  那女娃儿回头看了她一眼,黝黑的脸颊上闪过嘚瑟,一弯腰钻进了猜灯谜的人群里。
  杜恒言努力扒拉着人群,众人不满地嘟囔道:“做什么,做什么!”
  “阿言,阿言,快出来,逮到了!”人群外张宪喊道。
  杜恒言回头一看,那女娃竟然已经钻到了一个巷子口。
  杜恒言匆匆地赶过来,从女娃手里拽出了荷包,轻轻擦了擦小金鱼上头染了的黑灰,这荷包可是她娘给她做的,双面绣,外头是小鱼,里面是一朵牡丹花。她也就生辰才舍得拿出来用一用。
  女娃被抢走了荷包,“哇”地一声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杜恒言揪了人起来,问道:“你哭什么?被偷的是我啊!”
  小女娃仰着一张哭的涕泪横流的小黑脸,振振有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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