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独居女杀手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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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独居女杀手看上- 第5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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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说,而且反将了她一军,气得她一脚踹了我的剑架,并且让我去死。”
  练月 “哇”了一声:“你们俩好有意思。”
  不知是不是因为说的话太多,他声音有些哑:“我觉得她是个明白人,虽然小事上很黏腻,但大事上从不糊涂,我想她不至于因为这种事真跟人成亲,我一直不让步,我倒要看看她能撑到几时。”
  练月问:“那后来呢?”
  卫庄道:“她成亲那天,我原本已经出城了,我出城之前跟自己说,如果她真有她说的那么爱我,一定不会同别人成亲,如果她不爱我,跟谁成亲都无所谓,可真到了那一天,我忽然开始心慌,如坐针毡,我有些怕,因为她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我怕她万一真跟人成亲,怕她以后再不属于我。”
  练月眼睛都亮了:“所以呢,你回去了吗?”
  卫庄道:“虽然回去了,却觉得自己是被迫去的,所以有点恨她,恨她用自己威胁我,也恨自己没有她豁的出去,让她赢了。我输这一次,以后次次都要输她。那天算作新婚之夜,红烛高照,我狠狠的折腾了她一下,然后再把她扔下。我跟她说要出去办事,其实那件事本不着急,但我对她说非走不可,然后扔下她走了。我是故意的,想要晾一晾她,谁让她总是折磨我。”
  练月又“哇”了一声,忍不住称赞道:“你俩可真能计较。”
  卫庄道:“二十天之后,我的事情办完了,回来了,却发现她不在家,院子也空荡荡的,像没有人住过的空宅,我在附近打听,别人都说已经很多天没有看到她了,她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啊?”练月有点惊讶了。
  “我找了她很久,最后才找到她,但发现她跟她未婚夫在一起,我只是想晾一晾她,可她却背着我,跟别的男人跑了。”卫庄道。
  练月惊讶的“啊”了一声:“她好不容易将你弄到手了,怎么会轻易跟人私奔?”顿了顿,质疑道,“你是在逗我呢吧?”
  卫庄却不回答问题,只是执着的让她评理,好像她评出来的就是真的理似的,他道:“你给我评评理,这样吃了吐的人,值得留恋吗?”
  卫庄这点爱之深责之切,倒不像是装出来逗她的,但她还是无法完全相信,总觉得他在开玩笑似的,于是决定不较真,就顺着他的话道:“不值得。”
  卫庄抬头看天,油樟树高大,枝叶从四周的楼后伸出,将院子团团围住,只在中间留出一点青冥天空,他在蔓蔓枝叶间的罅隙里看到繁星闪烁。
  他的声音比刚才低了一些,但比刚才正经:“月娘,我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认为自己是什么恶人,握这把剑,虽没做过什么为国为民之大事,但也从未伤过无辜之人,自认还算对得起师门教导。前半生顺风顺水,几乎没吃过什么苦,所以很不懂得体恤人,脾气也不好,倘或有什么地方得罪你了,希望你还能谅解我。”
  他突然说得这么严重,好像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亏心事似的,这让练月心里有点发慌,她轻声道:“你也没什么地方得罪我了呀,不必这样。”
  阶下两步开外的那株木槿亭亭的立在夜色里,正好遮住他俩的身影,远远的看过去,像躲在树影里说悄悄话的一对璧人,整个万花楼的热闹都与他们没什么关系。
  他淡淡道:“男女之间,我还是喜欢有来有往,那样才有趣儿,你既不喜欢我,就不要给我机会,我看不到机会,自然而然就死心了,我在安陵待不了多久,办完事就走了,走了就忘了,你就当我是一阵风吧。”
  练月呆了一呆。
  卫庄想了想,又补充道:“你知道海里有一种鱼叫鲛鲨吗,我年少时跟友人出海,遇到过鲛鲨群,小的鲛鲨像婴儿,一尺多长,大的有好几丈,像一艘船。友人说鲛鲨嗜血,人若入海,万不能出血,倘若被它们嗅到,顺着血腥味寻了去,就只有死路一条。”
  他说这话时,调子仍是淡淡的,像在拉家常,练月最初没反应过来,等咂摸出这话里的意思之后,忽然打了一个寒颤。他的意思是,她可千万要捂好自己,别让他看见一丝机会,他看不到机会,大家就相安无事,倘若她让他看到机会,拔剑无情,只能血溅三尺了。
  练月小心翼翼的往外挪了一下,道:“你放心,我是个洁身自好的人。”
  卫庄侧身瞧了她一眼,是很奇怪的一种眼神,好像她在说谎却不自知,可他却是知道的,只是还不到拆穿的时机,所以不说罢了。
  练月摸了摸自己的脸,小心翼翼的问:“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他瞧着她:“我同你说了这么多,你不打算也说点什么?”
  练月道:“可是我没什么可说的。”
  卫庄将目光收回,道:“不想说就算了。”
  练月见他似乎有点误解了,有点急:“我不是不想说,是不知道说什么。”顿了顿,“不如你来问,我能说的就说,不能说的就不说,这样好么?”
  卫庄直接道:“你说你之前也在太平城,为什么离开呢?”


第五十九章 
  这个问题; 午后的时候; 卫庄问过一次,她当时的回答是说住腻了; 因为当时她对他有戒心。现在听他说了那么一大堆往事之后,练月对他的戒心低了一大半,就没有敷衍他; 而是认真的同他说了一下。说她得罪了人; 被人围堵在断崖上,然后掉水,当时万花楼的船刚好经过; 将她救了起来,还说到了沈九,这个于她有恩的女子。说自己欠了万花楼药钱,留下来; 是为了还债。等她还完债,也会走掉的。
  卫庄又问:“那之前呢,去太平城之前是做什么的?”
  练月坐在台阶的最上面; 听到他这么问,就支起脚尖; 抱住了膝盖,轻声道:“剑是兵器; 它不会分什么无辜和不无辜,但拿它的主人会分,你说你并未伤过无辜人; 我觉得这已经是很高的境界的,因为很多人就算有心不伤但有时候也难免误伤。你能完全避开,想必一定做了很多取舍,可你竟然还说自己不是好人,你一定对自己的要求很高。我就不同了,不伤无辜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只是希望能少伤些。你肯定看不起我们这样的人,一双手里,全是罪孽。别说你了,我们自己也看不起自己。妓|女出卖自己赚皮肉钱,她也没有伤及无辜,赚得是堂堂正正的钱,可杀手呢,是用别人的血浇灌出来的。杀手连妓|女的脚趾都比不上,我有时候会想,要是当年他没有将我捡回去就好了,哪怕最后被人卖去做妓|女呢,也是一份堂堂正正的营生,也能站在太阳下面说问心无愧。”
  卫庄道:“你没得选,这不怪你。”
  练月叹了口气道:“能选,只是没有勇气罢了,如果十四岁的我有十九岁时的勇气就好了,左不过拼死一搏,说不定也能逃出来。”
  他轻声道:“十四岁?太小了。”
  练月轻声道:“青楼里的姑娘,十四岁已经开始接客了,怎么会小?”
  卫庄道:“这楼里十几岁的小姑娘,有逃的吗,有逃成功的吗?”
  练月想起前段日子被抓回来的那两个小姑娘,她叹了口气。
  卫庄道:“十四岁,对什么都一知半解,逃跑是不容易的,等她们再大一些,什么条件都成熟了,如果勇气还在,那可以博一下。”
  练月道:“那你呢,十四岁时在做什么?”
  “我?”他轻轻笑了,“还在山上练剑。”
  练月感叹道:“真好。”
  卫庄道:“十四岁时,应是我拜师的第二年,那时人小心大,一心想把上面的几个师兄全都打败,除了练剑,眼里再容不下其他东西。”
  练月道:“那你的剑法一定很高。”
  他认真道:“打赢你肯定没问题,别人就不知道了。”
  练月不满的承认道:“你不用故作谦虚,我知道你是高手,别说我了,明雍都不一定打得过你。”
  “明雍?”卫庄问。
  练月的语气软了下来:“一个教我剑术的兄长。”
  “把你教成这样,看来他的确不怎么样。”卫庄淡淡道。
  练月反驳道:“那不是他的问题,是我资质不好。给你一个笨徒弟,你也教不出来。”
  卫庄一本正经道:“你也没有那么笨,不用妄自菲薄。”
  练月没想到他竟把自己的谦虚当真了,切齿道:“我没妄自菲薄,我那是谦虚,谦虚你懂吗?”
  卫庄反问道:“那你就是不承认自己笨,把一个不笨的徒弟教成这样,可不就是那什么雍不行吗?”
  “明雍,明雍,人家叫明雍。”练月简直想一巴掌拍死他。
  卫庄漫不经心道:“你这么维护他,看来他一定对你很好。”
  练月没想到他把话转移到了这个上面,愣了一下,接着点头承认道:“嗯,对我很好,如父如兄。”
  卫庄轻声道:“那他一定对你很重要。”
  练月点了点头:“很重要,虽然重要,但以后怕也没什么机会见了,不过这样也好,他有他的诺言要守,我有自己的路要走。”
  卫庄又问:“除了他,还有谁对你很重要吗?”
  练月想了想:“大概没有了。”
  卫庄没说话。
  练月想起什么来,补充道:“还有一个,这个人曾经对我很重要,只不过后来他死掉了,现在也可有可无了。”
  卫庄道:“亲人?”
  练月道:“是一个素昧平生的人,我听了他的许多故事,特别向往他的世界,总想着如果能逃出去的话,就去找他,哪怕悄悄看一眼也行,可惜没等我逃出去,他就死了。”
  练月再次想到了那幅画,想到那溪里拿一把剑叉鱼的黑衣青年。诚如栾顿所言,那时候的韩厥真是年轻漂亮,她忍不住叹了一声:“不能在他活着的时候见一见大概是我前半生最大的憾事了。”
  一斤的小酒坛,一直被卫庄握着,听她说完此生之憾之后,竟然不好奇是谁,只是仰头灌了一酒。
  练月见他喝得有些猛,在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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