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呵……”
血沫不受控制的从摩里斯口中涌出，他绿豆眼中的凶光死死盯着下面举着自己的沐凡，脸部依然在痉挛。
“血牙令发布，你必死……呵呵，呵呵……呃。”
沐凡森然的目光中没有半点感情，口中没有再吐出半个字。
他做的只是眼睛微微眯起，然后那如同刀锋一般的手臂猛然抽出！
一道血箭瞬间从伤口喷向天空。
然后左臂刹那间曲折，然后如电般击出。
诡异的波动从肩膀再次蔓延到指尖。
噗！
摩里斯庞大的身体刚刚下降一公分再次被手臂贯穿。
这次是右胸口，光头胖子绿豆般的眼睛猛然瞪圆，白色的眼珠几乎从眼眶中暴突出来。
噗！
收手，右手再次狂插，插入对方体内，又一道血箭射出。
摩里斯那被重拳无论如何击打都不会受伤的身体，此刻却如同风中摇摆的一个气球，被一柄尖刀来回刺穿。
离远的人群呆滞的看着这无比血腥的一幕！
沐凡纷飞的指刀不断在摩里斯身前刺入、拔出！
每一次都有一道血箭射出。
不到十秒……连续三十三次攻击。
除了左胸口心脏的位置，摩里斯整个身体已经千疮百孔，却依然没有死去。
失血过多已经让他的脸色变得惨白，他的身体被对手那无穷无尽的体能和力量击打在半空中，根本落不下来，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身体的情况已经变得何等血腥恐怖。
沐凡那毫无感情的面部，和一次一次的出手，终于彻底击溃光头胖子摩里斯的心理防线，无尽的恐惧开始在心底滋生。
他终于开始后悔……为什么要自告奋勇的来送这枚血牙。
“住手！”
离得远远的，有警局的人已经赶来，在看到这残忍的一幕时不禁高喊道。
沐凡这时恰好抽出右手，摩里斯那已经不成形的身体正在从半空掉落。
听到这一声住手，沐凡眼神如狼，微微侧头，那眼神森冷、漠视、无情。
右手猛然后掠，如同大弓绷紧到极致，右脚重重踏地。
一圈冲击波从脚下炸起，沐凡整个人如同炮弹般弹出。
血色的视界中，一处红点直接呈现在对方的胸口处。
四指刹那间刺破空气，有如一柄精准的手术刀直接没入左胸。
波……
气泡破裂的声音，更是心脏被贯穿的声音。
摩里斯茫然的眼神定格在脸上。
失去供血的大脑还有残留的几秒思考便归于黑暗。
半空之中的光头胖子被一臂穿心推行了七八米才停下。
一道长长的石板碎痕从先前沐凡踏地之处蔓延至原木烤肉店的门口。
在那木制的墙壁上，一个已经不成人形，浑身千疮百孔遍布血浆的光头胖子镶在上面，而在这个胖子身体的四周，更是铺满了一大片炸开的血浆。
“住手、住手、不许动！”
冲进来的警员强忍着恐惧，哆哆嗦嗦的举起手中的电磁手枪对准沐凡。
旁边还有跟随而来的取证人员举起相机。
“呵呵……”
低沉的笑声传来，沐凡缓缓抽出那只彻底被鲜血染红的手臂，抬起头，看着这一群警局人员露出一个漠然而嘲讽的笑容。
“双手抱头，蹲下，跟我们回警局！”几名警员看清楚沐凡那清秀的脸庞时，心中更是恐惧生寒。
“我是联邦预备役军官……我就在这，想抓我，去找军队的人过来。”
咚的一声，失去沐凡手臂的承载，摩里斯那沉重的身躯重重落在地上。
而沐凡说完之后，便不再理会那群警员，而是好整以暇的半蹲下身子，看着摩里斯那不甘的双目。
“夜牙……呵呵，你们来多少、我杀多少。”
杀机四溢的话语，清楚的传入旁边那些警员的耳中，也传入陆晴雪和邴素两人的耳中。
沐凡淡漠的起身，任由尚未干涸的血液在指尖流淌，滴答滴答的落在地面。
这一幕被相机清晰的捕捉下来，画面永远定格在这桀骜的身影之上。
周围静下来的人群，此刻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他们惊惧、骇然的看着那名看似同龄的青年。
对方的镇定和冷漠，此时宛如石刻一般深深印在他们脑海中。
恐怕若干年以后都不会忘记这震惊定川的一幕。
而定川“暴君”之名，更是从这一刻传出。
第五百二十九章 我是谁？
时间定格在这一瞬。
沐凡越镇定，带给那些警员们的压力就越大。
作为常年维护学院附近治安的警员来说，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看到如此残暴血腥的一幕了。
然而在核实过对方的信息之后，这些警员强忍着内心的震撼。
这个暴虐的青年刚刚所说竟然是真的……
“头儿，怎么办？”
一名年轻的警员小声问道。
“控制住局面，放下手枪，我们只需要让对方留在这里就行。”
在他旁边一名年长的警官说道，对于沐凡这种明显超越武力标准的存在，他们这几个人明显不够看的。
现在已经紧急联系了军方的参谋部，对方说稍后会进行处理。
沐凡没有理会这些警员，而是平静的转过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威廉。
“你没事吧？”
大胖子威廉憨厚的摇摇头，看着对面墙角已经不成人形的摩里斯，面色上没有半点不适合异色。
“去看看哈里和尹帅他们吧。”
沐凡听到这两人的名字，眉毛一跳，想要发作说什么却最终忍住了，点点头，拳头捏的咯吱作响。
这次事件因为他引起的，却连累了自己的朋友，如果自己朋友真的出现什么意外，那么他难辞其咎。
烤肉店内一片狼藉，玻璃几乎全部震碎，里面的客人也已经跑得一干二净。
沐凡眼神一缩看到躺在墙角的白毛，此时身受重伤的他根本没没有以往的那种浪荡劲儿，一身的鲜血，看上去狰狞无比。
但是看着那失去血色的苍白脸色，又无比虚弱。
让沐凡心里一松的是，白毛似乎听到了走路的声音，刚好睁开眼睛，虚弱的眼神看到沐凡后，咧嘴笑了笑：
“本帅……比，还没死……呵呵、呵呵。”
沐凡连忙冲过去，按住对方想要挪动的身体。仔细看着白毛身上的伤口，一共七处，全部都是贯穿伤，但是都没伤及要害。
“没事，哥全避开了……想杀老子……咳，没那么容易，其他人怎么样？”
沐凡的胸口起伏，鼻息很重，双眼盯着白毛：“对不起，这次是我的原因，连累你们了！除了你和哈里，其他人没事，我去看下哈里。”
“兄弟间，不说见外的话、咳咳。”白毛虚弱的摇摇头，语气坚定。
“胖哥哥没事……幸亏没有减肥，否则就不是胸骨断几根的问题了。沐凡，现在我疼的起不来……我要漂亮的护士姐姐。”胖子细若游丝的声音也从沐凡身后传来。
哼哼唧唧、骂骂咧咧，却终于让沐凡彻底放下心。
“威廉，联系学院，两人身体移动不了需要救治。”
听到沐凡的话，在街道上的威廉重重点点头，然后直接拨通了学院导师的天讯。
在简单的给两人做了一个固定后，沐凡低声说道：“医疗队很快就来，忍一下，我先出去处理一些事情。”
白毛点点头，胖子哼唧了一声示意知道。
在沐凡即将离开的时候，白毛眼神邪异凶狠的问道：“那个该死的光头胖子呢？等我好了，要跟你一块平推了他们……”
沐凡脚步停下，满是干涸血浆的右手捏的咯吱作响，“被我亲手撕碎了。”
白毛后脑勺靠在木墙上，咳着血沫却畅快的笑着：“好、好。”
“这件事情没有完，我一定给你们个交代。”
沐凡的身影重新走出烤肉店，在一众警察的警惕目光中走向不远处的陆晴雪。
嘟嘟，嘟嘟……
当沐凡迈出两步之后，突然一阵天讯的铃声响起。
沐凡停下动作，那些警员也诧异的转头。
所有目光注视着摩里斯的尸体，天讯的铃声正是从他的腰侧传出，可以看到有一闪一闪的光芒提醒着天讯的位置。
一秒、两秒、三秒，铃声依旧没有中断的迹象。
这些人目光看向沐凡，紧张的警局人员也在注视着沐凡，手中电磁枪又下意识的举起。
沐凡淡淡看了一眼四周，径直迈步上前，伸手将天讯从血浆中拿了出来。
旁边一人当时就想将枪口对准沐凡厉喝他停下脚步，但是带队的老警员一把将他手掌压下。
这具设备不同于民用天讯的外型，整体没有任何视频画面传输，也没有任何屏幕，除了最中央处那枚圆形按键，就是两根大拇指并在一起的面积。
此刻这枚奇特的天讯正在沐凡掌心急促的震颤。
在周围这些人的注视中，沐凡按下了那枚按钮，然后一片轻微的沙沙声传来。
沐凡将天讯放在耳边。
“该死的胖子，这可是半年以来发布的唯一一枚血牙，你最好稳重点，要是事情办砸了团长饶不了你！”
“喂？摩里斯！你个该死的胖子到底有没有说话？”
“算了，杀完人直接回来吧，团长那边我先帮你顶着。”
“……你他、妈、的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天讯这边只有沐凡静静的呼吸声，他静静的听着耳边来自未知之地的声音，看着面前气息奄奄的白毛和胖子，嘴唇轻张：
“我听到了。”
“你听到就好，那就……等等！你不是胖子！你是谁！”天讯那边的声音陡然拔高。
“我是谁？你猜猜呢？”沐凡眼神淡漠，那种询问的语气却更令人心中发寒。
天讯那头出现了长久的沉默……
“摩里斯栽了？”终于天讯里传出一句阴冷的话。
“哦……那个胖子叫做摩里斯。”沐凡轻轻点点头回味着这个名字，眼神抬起看了看周围那些人畏惧的目光，轻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