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边，有一条河，你听见流水声了吗？”他一点点的诱。导着。“十八年了，没想到……那条河还在！”
这个地方眼熟？顾语萱看着他，十八年？他到底想说什么。
“真是可怜的丫头啊！”他有些惋惜地摇头。“都要死了，可是连自己是谁，都还没想起来！”
顾语萱抬头，手电筒的光束照在脸上，她睁不开眼睛。
“你真不记得？”他就那么在她面前蹲下来。“当年，你可就是从这掉进水里的呢！”
从这掉进水里？
这个瞬间，顾语萱又想起那个梦。或者说，是那个画面。林耀杰将她推进水里的画面。手慢慢的握紧！
这次，她真的清晰的看见了！年幼的她被他抱起来，狠狠地丢进水里！水流很急，她就那么扑通着，被水冲走。
她的喘息有些急促，一点点的往后移动，直到靠到墙壁，再也无处可躲。头，好痛……
“想起来了吗？钟小姐？”
钟小姐？他为什么要叫她钟小姐？顾语萱一时反应不过来。脑子里乱哄哄的一团。
“只是可惜啊！你再也没机会看见你那没缘分的家人了！啧啧……想必此事钟家一定急疯了吧！”他摸摸她的脸。顾语萱厌恶地躲避，此刻只觉得他的触碰，恶心的厉害。
“死了十八年的女儿，刚刚知道她活着就又失去了，这个滋味……还真是美妙。”哈哈……他得意地大笑。
什么意思？他说她是钟家的女儿？
“我的乖女儿啊！是不是想到了，嗯？”他起身。“沈瑜那个践人，当年害死我的老婆和女儿，今天她女儿也死在我手里，你说，这的是不是就是报应？”他笑。“所以，老天还是公平的！”
哈哈……他大笑着。
这次！顾语萱终于相信自己没听错了。可是她怎么会是钟家的女儿。因为他老婆的死和沈医生有关，所以他绑架她杀她不成又收养她、利用她，利用林天宇……
“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顾语萱大吼。“这是你的私人恩怨，为什么要牵扯无辜的人进来！”
“无辜？”林耀杰像是听见笑话一样大笑。“谁无辜，我的老婆和女儿才是最无辜的！”
“……”死去的女儿无辜，那儿子呢！活着的林天宇，还不如一个死去的孩子吗！
“还是你想说，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也是无辜的？”他笑。“关于你的身世，你记不记起都没关系，只要他们知道就行了！”他慢慢移动着。“不过，你也不用怕。”他笑。义父不会让你就这么死的！”
顾语萱听他这样说，心里有些害怕。他说沈医生害死他老婆，他说她是钟家的孩子，那他会怎么对付她？
“韩助理，你看我女儿漂不漂亮？”他转身问。
顾语萱的心重重一沉。即便她再笨也听得懂他意思。
“林耀杰，有本事你杀了我！”她大声吼着。
“诶，你这是什么话！”他笑。“义父怎么舍得就这么杀了你呢！”他一副疼惜的模样。“别怕，乖！”他*地笑着。“我们韩助理，也不比程斯年差嘛！”
黑暗中，她看不见他们的表情，但这一刻她真的是怕了！此时她就是案板上的肉，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董事长！”一直默不作声的韩磊开口。“咱们不能这样做！”
“你说什么？”本来得意的林耀杰见韩磊违背自己的意思，顿时怒了。“你敢违抗我的命令！”
“我不敢！”韩磊恭敬道。“只是，不管怎么样，您也得顾虑左少爷啊！”韩磊小心翼翼道。“您真的不在意左航少爷的想法吗？”
“反正他也是恨我的，我只要报仇……”他虽然依旧这样说着，但是语气已经有了迟疑。
是啊！他不想左航恨他！那是他的儿子，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剩下的亲人了！
顾语萱躺在地上听着他们的对话。左航？为什么他们会提到左航。
“不管怎么样，顾语萱也是左航爱的人……”见他的态度有些松动，韩磊继续轻声劝道。
林耀杰没在继续坚持。“不过反正要死的，看在你当初照顾左航，我就让你死的痛快点！”
听着他们的话，顾语萱只觉得后背一阵阵的冒凉气。林耀杰到底是饶了多大的圈子来报仇啊！所以，林天宇从头至尾，都是被利用的吗？
左航？所以，左航是他亲生的孩子，是吗！
“林天宇只是个不相干的孩子，你为什么要把他牵扯进来！”她颤抖着。
所以，这些事情中，林天宇是无辜的。或许孤儿院的生活会比较艰苦，可是至少……不用一直生活在仇恨里，不用长大了变成一只怪物，如今还失去自由。被利用了，自己却不知道……
“因为他够狠哪！”他说的理所当然。“我看见的他的时候，他才九岁，你不知道吧，他把一个欺负他的孩子打成植物人。啧啧……”他说着冷冷一笑。“我要报仇，需要的就是这种心狠手辣的孩子，再说……我怎么能让自己的儿子在仇恨里长大呢！”
顾语萱气得发抖，泪水控制不住地掉出来。
“你这个神经病！*！”
“啧啧……”他咂咂嘴。“看看你这个激动的样子，要是林天宇那小子知道你这么对他，怕是死也瞑目了！”
“你这个疯子，疯子！”她激动吼着，想要起来，却狼狈地摔在地上。
“是啊！我是疯子！”他点头。“要不然，我也不会养你这么多年了，早知道……就不该听林天宇那个小子的话，把你嫁给程斯年！”
“……”
听着他的话，顾语萱一怔。此刻，她终于算是彻底明白了林天宇的用意。
林耀杰这个*！‘
“好女儿，你不用怕！义父我，会给你个痛快的，明天！明天就结束这一切……”
**********
另一边。
程方卉琴缩在角落里，她冻得瑟瑟发抖。这晚有些隐约的月光，还有远处路灯微弱的光亮透进来。
她看着站在不远的元慕晴。她竟然还敢出现在他面前。
“奶奶，您这么瞪着我干嘛？怪吓人的！”她笑。
“为什么做这样的事情！”老太太怒喝。她在家里接到她的求救电话，她说她受伤了，她才急匆匆的出来，可是怎么也没想到，当她赶到，等她的会是林耀杰。
“因为林耀杰，或许该说是郑杰！”元慕晴笑。“因为他能让顾语萱和斯年哥离婚啊！”
离婚？
“或许，你还不知道吧！”元慕晴笑。“他们离婚了，而且斯年哥还狠狠地伤害了顾语萱，你没看见她痛苦、绝望的样子，啧啧……”她摇头。“真痛快！”
“元慕晴，你是不是疯了！”老太太大怒。“你竟然帮着别人来算计你的家人！”
“家人？”原本满脸笑意的元慕晴在听见这两个字的时候，瞬间火了。“你们什么时候把我当过家人！在你们的眼中，我不过是个寄人篱下的可怜虫！”
“慕晴！”
“你别叫我！”她大吼。“奶奶，其实我这么做，你也是有责任的！”她缓缓上前。“是你一直给我希望的，你明知道我有多爱斯年哥，可是你最后竟然接受顾语萱那个践人！”她狠狠地咬牙。“那个践人在我面前趾高气扬，斯年哥为了她讨厌我，就连你也不帮我了！事情到今天，都是你们逼我的！”
“慕晴，你怎么可是这么偏激，感情事情是不能勉强的！”
“不能勉强，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她吼着，狠狠地瞪着她。“程方卉琴，你们要我不好过，那大家就都别痛快！”她笑。“不过没关系，你不帮我，我自己来……”
“你想干什么！”听她这样说，老太太突然惊慌。
“干什么？”她笑。“当然是名正言顺的叫你奶奶啊！”她笑着，拿出手机，一下一下的输入号码，然后拨出去……
斯年哥，我会要你娶我的。她满含笑意的听着电话接通的声音。
“你在干什么？”电话才刚刚拨出去，一道冰冷的声音就从后面传来！
元慕晴吓得一颤，接着一巴掌甩过来，元慕晴一下摔在地上，手机从手机脱落。
“谁允许你打电话的！”林耀杰抓起手机挂断，狠狠地瞪着元慕晴。
元慕晴捂着脸颊。
“你答应过我的！”她看着林耀杰。“你不是说，只要我把程方卉琴叫出来，就让程斯年娶我吗！现在是你兑现诺言的时候了！”
“呵！”听着她的话，林耀杰突然笑。“你以为逼程斯年签了结婚同意书，你们就能在一起了？”
“我不管，就算是个名义，我也要！”她说着，伸手去捡手机，林耀杰几步上前来，一脚踢在她身上，她被踢惨叫一声。
“所以，我才说你蠢啊！”他得意的大笑。“没人教你，不要帮坏人做事吗？”
“你……”元慕晴想要起来，可林耀杰却一脚踩在她的手上。
元慕晴痛的大叫。
“你别碰她！”见元慕晴受了委屈，程方卉琴立刻激动起来。无论如何，那也是自己*了近二十年的孩子。
“呵！”听着程方卉琴的声音，林耀杰突然笑得更兴奋！“你也会心疼啊！”他一边说着，更用力地踩她，甚至弯腰揪起元慕晴的头发。
“你干嘛，放开我！”元慕晴疼得大叫。
听着元慕晴惨痛的叫声，程方卉琴急得大喊。
“你不能这样对我，放开我，放开！！”她疼得颤抖，可是她的叫喊的后果却只是让林耀杰更加兴奋。他一个用力，把她拽起来。
“放开？”他笑。“这个老东西那么疼你，我怎么会就会这样放过你呢？”他说着摸摸她的脸。唇间发出变。态的银笑。“我都忘了，元小姐……也很漂亮的呢！”
听着郑杰的话，元慕晴瞬间就慌了。
“你想干什么，别碰我！”
“你放心，我吧碰你，我也不会让你死的！”他笑着。“元小姐对程斯年这么难念不忘的，要是你因为他出点什么事，你猜他会不会愧疚呢，嗯？”
“你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