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赠君一世荣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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赠君一世荣华- 第7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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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这个盒子里不知道装的是什么,该怎么存放呀。”
  谢嫮接过那只盒子,只觉得沉香木入手沉重,暗香浓郁,纹路还很清晰,不管里面放的是什么,单就这一只整块沉香木的盒子就已经是价值不菲了,略微掂了掂,里头并不是什么金属硬物,想起清单上写过书信这一条,应该就是这个了,既然上了锁,那就是先人的秘密,谢嫮并不打算打开观看,而是把盒子交给了花意,叫她按照字画类,存放在通风干燥的环境中,花意去了。
  过了一会儿,又拿来了几卷卷轴,交给谢嫮,说都:“夫人,这些卷轴里写的是什么,若是字帖奴婢便将它收到字帖类,若是书画,就要收到书画类去。”
  谢嫮接过卷轴,抽了一幅出来,将其余的放在一边,然后抽开了捆绑卷轴的丝线,叫竹情抓住那头往后退走,缓缓展开了卷轴,露出内容。
  那是一张精致的仕女画,画中女子身姿婀娜,穿着一身鹅黄色的荷叶散花裙坐在杨柳树下的一块突石上,发入墨,颜如雪,手中执一把桃花映面的玉柄扇,神情柔婉,嘴角带着一抹浅笑,明眸皓齿,绝代佳人,眼若秋水,叫人望而心喜,倾国倾城之姿也不过如此了。
  “哇,好美啊。”
  花意看着画中女子的绝代容颜,感觉自己都快被吸进这幅画中一般,完全痴迷了的样子。
  谢嫮也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美的女人,目光停在落款处,只印着一块私章,田园散客。她在脑中思考,田园散客是谁?她记得国公沈烨的表字是于恩居士,那也就是说,这幅画并不是沈烨画的,而是这个田园散客。难道是……
  谢嫮心中一紧,想到一个可能,便叫竹情将卷轴卷起,再用丝线缠好,谢嫮对花意说道:“这些画轴就放在主卧的小书房里吧,不用归类了,你们去整理其他东西,若有拿不定主意的再来问我。”
  花意竹情便行礼退了下去。
  谢嫮捧着四五卷卷轴去了小书房内,心想若是这些画真如她猜的那般是天和帝的作品,那就真的不能随便放了,一来此时大夫人与天和帝的事情还未揭露,若是有人猜出这个田园散客是谁,那就麻烦了,还是藏在眼前比较放心。
  *****
  “算了算了,你不想说,我也不逼你!反正我肯定是不喜欢定国公的,早说过他道貌岸然,我只听你的,你让我往东我就往东,咱们可是一条船上的。”傅清流见沈翕摸着扳指陷入了沉思,也不再纠缠,又起了个话头,问道:
  “对了,过几日大皇子在府里举办春日宴,特意问你要不要参加,我,还有常林,吴骏,苏三郎都等着你发话呢。”
  常林是兵部常阁老的亲孙,吴骏是吴太师的小儿子,苏三郎则是礼部尚书的独子,他们和傅清流都是跟着沈翕后头的,大皇子有意拉拢他们这一帮已经很长时间了,只是沈翕一直不肯松口,这一回大皇子亲口相邀,若是不去的话,也太不给他面子了。
  沈翕却是有自己的想法,说道:“前几日赵淼传回了些二皇子在漠北的事,二皇子这回打北塘立了功,已经上表,如今加入大皇子党未必是好时机。反正得罪人的事咱们也不是第一次做了。再看看吧。”
  傅清流一听来了劲,问道:“赵淼那小子什么时候回来?跟着骠骑将军后头,没少挨操吧!”
  沈翕也勾唇笑了笑,说道:“说是再不让他回来,他就血溅三尺,跟那老匹夫决一死战了。”
  听了沈翕的话,傅清流也是笑了,还真是赵淼能说出来的话,赵淼是骠骑将军的嫡长孙,有一回骠骑将军凯旋而归,发现自己的亲孙子越来越文气,一点都没有他当年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二话不说,就把那小子带去了漠北,跟在他的帐下做个先锋马前卒,赵淼从小是老夫人在妇人堆里带大的,养的一身娇气毛病,去军营操练简直就是要了他的命了,一个月前听从漠北回来上表功绩的言官说,赵淼还算是有点兵法攻略的,这回能够大胜北塘,他也沾着功绩,不过,这功绩却只能抵了他上阵时临阵脱逃的罪,一来一去就不赏了,老将军一句话,他还得继续坚守马前卒的岗位,可把那小子给急坏了。
  “那成吧,我们听你的。等那小子回来,我给他接风。”
  他们五人都是一起长大的,以沈翕马首是瞻,用常林的话来说,那是比一个娘肚子里出来的人感情都深,不过,除了沈翕之外,他们四个都还是叫人闻之色变的纨绔子弟,也就沈翕长了脸,三元及第,这才学才配得上他那一肚子坏水!
  说完了话,沈翕就站起来准备要走了,傅清流喊住了他:“哎,吴骏在飘香楼弄了局,要整李梦那孙子,咱们去凑凑热闹,顺便聚聚呗。”
  沈翕摇头:“不去。我回去吃。”
  傅清流勾着沈翕的肩膀下楼,会贤雅聚的掌柜走出来,见到沈翕就来作揖行礼,沈翕摆摆手叫他退了下去,傅清流好笑的看着他:
  “回去干嘛呀。再好的女人,也不能天天吃,早晚腻歪不是。咱们那么深的情分,好歹你没女人之前,都是我们陪你睡的,你可不能有了新人忘旧人,做出那种负心之事啊!”
  沈翕没理他直接下了楼,不理会某人在他身后恶心的叫唤:“沈郎!”
  一句沈郎,雷翻了众人!沈翕头也不回的走出了会贤雅聚,翻身上了马,领着聂戎和赵三宝往家里赶去。

  ☆、第83章 

  沈翕回去的时候,谢嫮正在厨房里忙碌,沈翕见她在忙,就先去净房洗了澡,换了一身居家长衫,出来时谢嫮已经摆放好了晚饭,看着她洗手作羹汤的模样,沈翕笑了。
  两人坐下吃饭,谢嫮夹了一只蟹黄包放到空碟子里,拿起一根半指长的芦苇杆,插在蟹黄包的边缘,要先把蟹黄包里面的汤汁吸掉,然后才能蘸醋吃,沈翕对这道主食很是喜爱,一连吃了四只蟹黄包,然后喝了一碗熬化了的稀粥,配一叠江南地道的脆瓜小菜,爽口又甘甜。
  沈翕吃完之后,也觉得自己有些吃多了,便拉着谢嫮去消食遛弯,鉴于谢嫮的战斗力不行,沈翕就把遛弯的场所由国公府变成了沧澜苑,两人手牵手在院子里转了三四圈,然后就回房去了。
  谢嫮去净房洗澡换衣,沈翕就去小书房看书,谢嫮从净房出来时,却发现沈翕正坐在软榻上,中间摆着一块棋盘,上头白山黑水的正厮杀着,看见谢嫮,沈翕对她招招手,说道:
  “夫人,我们来继续那日未完之棋局吧。”
  “……”
  谢嫮奇怪的看着沈翕,什么棋局,脑中一闪,不会是那日在白马寺山腰凉亭中的那一局吧,带着疑惑坐了下来,谢嫮一边用大块的松江锦布擦拭头发,一边看着眼前这棋局,略微带着模糊的记忆,但她可以肯定,这的确就是那日的棋局,惊讶的抬头看了一眼沈翕,只见他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刚洗完澡的谢嫮身上散发着诱人赶紧的味道,少女的馨香夹杂着澡豆的清爽气息,宽松的右衽睡服绳结扣的松松垮垮,露出了半截若隐若现的锁骨,肤若凝脂,吹弹可破,再往下就是一片叫人疯狂的阴影,胸前虽然起伏不大,但沈翕却是无法忘记那一对小巧柔软的触感,此时谢嫮正披着湿漉漉的黑发,别有一番天然去雕饰的纯美,沈翕从软榻上走下,接过了谢嫮手中的松江锦布,在谢嫮百般拒绝的情况下,坚持给她擦拭头发,等到擦的稍微有些干了,才拉着谢嫮走到镜子前面,让她坐下,他取了桃木梳,动作轻柔的给她梳头,从上到下,一丝不苟。
  谢嫮也从原本的僵硬渐渐的恢复了柔软,看着镜子里,站在她身后的秀颀男子,眉目如远山清俊,却又贵气逼人,到现在她都无法真的相信,他竟然已经是她的夫。
  沈翕察觉她在看自己,也不说破,嘴角勾着笑,像是十分享受被她打量一般,将她的黑发托在掌心,桃木梳梳在她的头发上,却好像梳在他的心上一般,所谓相濡以沫,就是这个意境吧,你心中有我,我心中有你,一生一世一双人,去他的王权富贵,这样平静的日子才是他内心真正向往的。
  “今天胡总管把大夫人的嫁妆产业都交了过来,我与他核对了一番,没有问题,大夫人的东西我让竹情收入了沧澜苑的私库,还有一些书画,我放在小书房里,像是大夫人的肖像画,不过绘画之人的印章不是国公的,我就没有挂出来。”
  简单的对沈翕交代了一下事情,沈翕再听到大夫人肖像画的时候,动作稍稍一僵,又听谢嫮说绘画之人不是国公时,表情明显的不自然,却只是一瞬的功夫就恢复过来,说道:
  “那就不挂吧。我娘生前的画像不多,麻烦夫人妥善保管便是了。”
  谢嫮见他神情落寞,便明白了夫君此刻应该也是知道自己真正身份的吧。一个怎么样都不能对外透露的危险身份。
  不加思索的,谢嫮回身抓住了沈翕的手,觉得微微有些凉,谢嫮坐在圆凳之上,仰头看着这个朗朗如日月入怀的俊朗男子,张开双臂抱住了他,像是撒娇,像是安慰,小小的脑袋靠在自己腹间,婉约幽致,说不出的动人,让他喧嚣了一天的心,仿佛找到了歇息的港湾,平静又自然。
  俯下身去,挑起她的下巴,吻在那张他怎么都吻不够的柔软嘴唇之上,带着她的芳香,一并被他裹入了口,辗转磨碾,感觉到她不那么僵硬,甚至开始小小的回应之时,沈翕就再也忍不住深入了进去,一番缠绵的亲吻,叫谢嫮软了身子,整个人都挂在沈翕的臂膀之上喘息,被他抱起之时,谢嫮还小小的反抗了一下。
  “头发还没干呢。”
  可得到的回应却是:“没关系,我和你一起等变干。”
  只是在头发变干之前,他们似乎还是可以做一些比较有意义的事情来的。
  *****
  第二天,沈翕出门去了,胡泉又带着几个田庄庄头和店铺的掌柜求见她,来的是城郊的两个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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