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凰途之一品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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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凰途之一品郡主- 第46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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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琪炎负手而立,本是看着别处的,这会儿才从远处收回目光,勾唇看向他,反问道:“那依着父王的意思呢?难不能您还想推波助澜,去在那所谓的稳婆身上做文章?”
    如果能卡住这一环,坐实了褚琪枫并非皇嗣的罪名,东宫就彻底完了。
    褚易民不动这份心思是不可能的。
    褚琪炎见他的眼光灼灼闪烁,眼底却是闪过一丝讥诮,凉凉道:“褚易安不是傻瓜,皇上也不是瞎子,父王你如果一定要一意孤行的这么做,那么最好是提前想好了万全之策,甚至于连一旦事败之后的退路都要一并打算好。否则——咱们南河王府应该没那个必要去做第二个睿亲王府吧?”
    皇帝对睿王府的初步处置已经下来了,夺爵,抄家,假的睿亲王和褚易简身边的人全部格杀。
    诚然,这件事已经不需要他再额外派人去做了,褚昕芮已经代替他做到了。
    包括褚信的两名庶子在内,整个睿亲王府已经归为历史。
    众人之中,现在就只剩下褚昕芮母女。
    而且这两个人也不是皇帝就准备这么放过,而是正要召见的时候,刚好就发生了后面东宫的事,不得已才给暂时搁浅了。
    提及此事,褚易民自是心有余悸,立刻就黑了脸。
    褚琪炎这才又继续说道:“今时不同往日,父王你的处事作风也该改一改了,再不需要急功近利的去争去抢,太子不是其他人,您和他打了半辈子的交道,难道还不明白?您要在他的手里抢东西,就只能徐徐图之,操之过急,只会被他反戈一击,摔的体无完肤!”
    要和褚易安斗?褚易民实在是差的太远。
    褚易民也知道他说的都是事实,可听在耳朵里却还是不舒服。
    褚琪炎瞧着他那张黑脸,就有些厌烦的把目光再度移开了,道:“现在陛下膝下就只剩下父王你和他两个人了,很明显的,今日开始,陛下与他之间是必定要生分了,您与其在这里苦思冥想着要想办法去暗算他,倒是不如去陛下面前多表表孝心,或许会更有用!”
    现在就只剩下他们兄弟两个了,未来的储君二选一,自己的胜算就凭空多出来许多。
    褚易民只要想到这件事,就难掩心中激动的情绪,跃跃欲试。
    褚琪炎也懒得再和他多言,只道:“父王是要回王府吧?我还要赶着出城去给陛下传达谕令,就不和您一道了!”
    说完就一撩袍角,当先带着李林大步离开。
    他和褚易民父子的关系,这段时间是越发的生分了,就是李林也看的出来。
    两个人走的很快,出宫的时候,又刚好赶上前面东宫的车队刚刚离开。
    侍卫们去准备马匹仪仗。
    褚琪炎暂且站在宫门外等候。
    李林忍了许久,终于找到机会,唏嘘不已道:“真没有想到这一次居然会有意外收获,让五郡主给抖出了这样惊天的秘密来,世子——您觉得她和那婆子的话,能有几分真?”
    “几分?”褚琪炎本来正在拧眉想事情,闻言就是嗤笑了一声出来,冷冷道:“那些话她们既然敢说,自然就是十分真了。”
    李林一惊,脸色都跟着变了。
    然后就听褚琪炎的话锋一转,垂眸摩挲着腰间一块鸾凤玉佩,不徐不缓的说道:“现在需要验证的,不是她们是否说了谎,而是她们那些话的背后到底意味着什么!”
    说话间,他就是眉毛一挑,别有深意的看了李林一眼。
    李林一时微愣,很有些没能反应过来。
    褚琪炎自他面前踱步走到一旁,顺势抬手按了下他的肩膀,然后就又神色凝重的说道:“再去查方氏,给我找她当年执掌皇家密卫时候执行命令的所有案宗来,再有这些年她的所有生活习惯。要知道一个人会做什么事,就首先要了解,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是!”李林领命,“属下即刻就去办!”
    他说着,自主的就没再准备跟着褚琪炎出城传旨——
    今天的事,已经打草惊蛇,以褚易安和褚琪枫的为人,这会儿肯定也是抓紧一切时间,不惜一切的争取毁灭一切的线索。
    所以,这会儿要争的就是时间了。
    李林刚往远处奔了两步,但心中还是大惑不解,想了想,还是再次止住了步子,看过来道:“世子,难道您也觉得康郡王的身世有问题?”
    这样的事情,简直匪夷所思!
    “他的身世有没有问题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当初太子攻打浔阳城,还带着她在身边——这事件本身看着就太过巧妙了。”褚琪炎道,突然神秘莫测的勾唇一笑。
    他的眸色深沉,这一笑之间,就有一种异样的光芒闪过。
    李林看的心口一缩,“您的意思是——”
    “没什么!”褚琪炎抬眸看过去,眼底颜色瞬间又恢复如初,冷毅宁静。
    他看着李林,一字一顿道:“只是方才出宫的路上,我突然想到,方氏的旧主,大荣的金煌长公主,似乎好像是在浔阳城破之前不久,刚刚生产,诞下一个孩子吧?那个孩子呢?”
    李林闻言,一颗心瞬时就提了起来,他往回奔过来一步,心有余悸的看了眼远处正在忙碌的侍卫,明知道那些人听不见,再开口的时候也是刻意的压低的声音,道:“世子您难道还怀疑方氏她——”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吧?”褚琪炎莞尔。
    虽然方氏的出身足够特殊,但如果不是桂嬷嬷的那些话提醒,他也不会随便联想到那个方面去。
    “梁氏的血脉,都是余孽,当时城破之日自是要斩草除根的。”李林道。
    “可是方氏生产,按理说,她和雷氏不睦,为了以防万一,那天她的帐篷周边是应该增加守卫的,可她为什么偏偏要反其道而驰?”见到李林还是一副找不到北的表情,褚琪炎就又问道。
    “这——”这问题,李林自是答不出来的。
    而褚琪炎本身也就没准备等他回答,紧跟着就已经继续说道:“那我们是不是可以揣测,她本身就是做贼心虚,为了遮掩某些不为人知的秘密,所以才不得不把所有的守卫都支开呢?”
    李林听了这些话,整个人都震动不已,脸上表情一直在不住的变换,却总也找不出一个合适能够表达自己此刻心情的表情出来。
    褚琪炎微微一笑,抬手拍了下他的肩膀道:“事不宜迟,快去吧!”
    “是!”李林回过神来,对此事就更加重视了起来,慎重的点头,奔过去从侍卫刚好牵过来的马匹当中抢了一匹,夺路而去。
    *
    东宫。
    一行人回去之后,因为曾奇有事要禀报,其他人就是有千言万语想要和褚易安说,也只能是先行散了,各自回了自己的住处安置。
    “半个时辰之前宫里来人了,询问当初方侧妃生产时给她接生的稳婆的下落。”进了书房,曾奇就快速的禀报,一边说着,一边已经动作麻利的帮褚易安解开上衣,取来解毒的药膏给他重新清洗伤口上药。
    “都安排妥当了吗?”褚易安道,靠坐在椅背上。
    他闭了眼,没有让眼中情绪外露,声音里却是带着罕见的一丝疲惫。
    “当年都有准备,为了以备不时之需,当初就选定好了人选,也做了妥善安排。”曾奇道:“主上放心,而且那婆子三年前就已经过世了,就算暗卫去查,也不会出纰漏。”
    “那就好!”褚易安略一颔首,然后就干脆没了后话。
    曾奇给他的伤口重新上药包扎,见到他这情绪着实有些不对劲儿,终于忍不住试着开口问道:“主上,您这是怎么了?还是担心郡主的身世会泄出来吗?”
    褚易安没说话,过了一会儿,却是忽而由鼻息间哼出了一声冷笑。
    他睁开眼,似乎很是疲惫的靠在椅背上不想动,只偏了偏头朝曾奇看过去。
    彼时已经是傍晚时分,屋子里的天色略显暗沉,他那眸光中,除了自嘲,竟是破天荒的浮现出一抹苦涩的隐痛。
    “曾奇——”褚易安开口,声音略带了沙哑,“你说——芯宝真是涵芯的女儿的吗?”
    这个问题,曾奇始料未及,愕然张了张嘴,不解的看着他,半晌不知道该是如何作答。
    “主上怎么——”过了好一会儿,曾奇才是魂不守舍的开口。
    “没什么!”褚易安却没叫他说下去,挥挥手,面上表情已经恢复如常的整理了衣袍起身,一边往外走,一边问道:“那桂婆子呢?”
    “押在偏院的耳房先关起来了。”曾奇道,小跑着追上他的步子。
    褚易安走的很快,头也不回的推门跨了出去,“带我过去!”
    “是!”
    *
    那耳房里,桂嬷嬷被扔进去之后就一团烂泥一样的趴着,听闻外面的脚步声抬头,曾奇已经开了门,和褚易安两个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
    桂嬷嬷伏在地上起不了身,仰头看到褚易安面沉如水的一张脸,就又呜呜的哭了起来,道:“殿下!奴婢知错了!奴婢知道自己错了,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不小心和五郡主说漏了嘴,今天——今天奴婢也是被五郡主逼的没有办法,殿下开恩!开恩啊!”
    她的人起不来,说着就拿额头砰砰的叩击地面,几下子下来,地砖上就红了一片。
    褚易安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并不表态。
    桂嬷嬷连磕了二十几下,可是听着周身死寂一样气氛,心里就越发的慌乱起来,惶恐不安的再度仰头看向了褚易安,颤声道:“殿下——”
    “那些话,你还对谁说过?”褚易安冷冷的开口。
    “没!没谁了!”桂嬷嬷下意识的回,说着又是一个激灵,唯恐他会不信,赶紧又道:“奴婢也知道这话不能乱说,这么些年了,就是连侧妃娘娘都没告诉啊,五郡主那里,奴婢是说漏了嘴!殿下,这样天大的事,您就是给奴婢十个胆子,奴婢也不敢随便乱说的!”
    以雷氏那个性子,如果知道此事,只怕早就闹开了,也不会相安无事等到今天。
    褚易安淡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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