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娇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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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娇颜- 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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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药连咳数声,用臂肘推了推楼南的胳膊,再冲他使了个眼色,接着转面笑道:“不会太痛,不会太痛。”

李夜秋完全没空搭理那楼南,他眼下只有空顾着颜落,拦着她,可这小丫头死活都不愿意待在这里,说什么都要回府,一下子,原本安静的药筑因颜落的小嗓子变得吵闹起来。

楼南拿着金针,脑门被那丫头吵得疼,再瞧瞧李夜秋宠那丫头宠得跟自家闺女似得,不由啧了一声。隔了会,他捏捏眉头起身,走过去,提起颜落转身放在厅中的椅子上,然笑面冷冷道:“真是吵死了,你要是再这么吵的话,我会用针把你嘴巴给缝上哦。”

徐药瞪大眼睛,好恶毒呀!!!

“楼南!”

李夜秋将颜落身前的楼南推开,蹲身再看向颜落,他微微一怔。

颜落不闹了,坐得端端正正,撅了撅嘴,鼻子用力一吸:“真的不会太痛吗?”说完好像想到了些什么,连忙用手捂住嘴将头搭在了李夜秋肩上。

这人好凶,比兰姨还要凶。

回首过往,徐药叹息,没事,习惯习惯就好了。

他,平时还是挺随和的。

。。。。。。

第十六章:可以试试

颜落稳当当坐着,楼南问:“疼吗?”颜落欣喜地摇摇头。楼南挑眉一笑,这才将手里的针慢慢落下。

。。。。。。

从药筑回府时,暮色已至,府里四处都亮起了灯。小八懒懒地趴在秋嬅院的屋门前半眯眼显得有些无趣。

李夜秋坐在床榻边,抬手遣了丫鬟只留下水玉,等屋内片刻安静后,他向着看似浑身乏力的颜落道:“好些了吗?”

颜落抱着膝盖低声道:“好些了。”

真的好些了,她都能感觉眼前有了少许变化,变得,越来越黑了。。。。。。

就方才,她差点以为只要咬咬牙,扎上一针就能治好生来的目盲,结果,扎是扎了,没什么特别的,倒是通了通经络。

抬手轻摸了摸被针扎过的眼角,颜落淡着眸子直接爬进了被子里。

她倒不是怕痛,只是有些怕大夫,就像在茗月楼里时,她倒不是怕鞭子抽在身上,只是有些怕兰姨,现在,她倒也不是怕被针扎了,只是有些怕楼南罢了。

他是大夫,又像兰姨那样凶,还会用针扎她,光想想都觉得很可怕,更重要的是,往后还免不了要往药筑跑。

颜落闷头在被子里心意已决道:“你还是让我瞎一辈子吧。”

水玉瞧着,颜落平时在府里很听话,不会吵,也不会闹,王爷宠着她,就差整天把她放在怀里护着,可,人总归还是会有怕的东西,她怕大夫,约莫是十岁那年积了食,成太医用金针在她手指上放了些血,虽说这一针应当不会痛,但从那以后,她就是怕了大夫。

李夜秋用手碰了碰颜落埋在被子里的小脑袋,心中轻轻一叹,那楼南纵然有些坏心眼,但确有这能耐,他想让颜落能看见,想让她不是只能辨得出黑色,想她哪天可以自己瞧一瞧这上京,而不是仅仅从他口中听得。

他将被子掀开,将颜落拉至身前用手轻揉了揉她的眼角,拍拍她的脑袋。

这笔账,等以后咱再同他好好算。

楼南说,每半月都需带颜落去一趟药筑,要帮颜落施针。过了几天安稳日子,到了今天要去药筑了,颜落满脸不愿地躲在被子里,她是宁可瞎一辈子都不要再去那,折腾了一个多时辰,丫鬟好不容易把她从被子里哄骗了出来,又跟着她满屋子转悠。

赤着足,穿着里衣,从屋子那头窜到这头,哪像是目盲的人。

李夜秋入了长廊,正巧颜落踩着软榻半个身子已探出了窗外,李夜秋走上前,颜落鼻子一嗅,顿顿,身子想缩回去,却被抱出了窗外。

里衣本就轻薄,再加上颜落现在万般不愿地扭来扭去,这让李夜秋心中不禁跳了一跳,想将她放下,才发现她赤足,想让她稍稍消停一会,才发现手无处安放了。

即便她还是小小一只,可这样抱着,才会发觉,小丫头还是长大了。

颜落身子又一扭,圆圆的肩头若隐若现,李夜秋微叹,伸手给她理了理转身抱着进了屋。

坐在椅子上,先由丫鬟换了衣裳,再由水玉梳了发,最后吃过早饭后,在不甘不愿之下被李夜秋拉着上了马车。

祁王府离药筑不是很远,颜落嘴里还没嘀咕完,马车已停住。

颜落现下感觉很不好,耳边忆起那楼南的声音就会颤上一颤,李夜秋现下的感觉也很不好,这小丫头拽着他的手臂抱得紧,不光是那脸蹭在手臂上,还有某些不该蹭的也蹭上了。

李夜秋不动声色地将手抽离开来,拉着她进了药筑里。

现在时辰还早,药筑暂无人看病,楼南闲闲地坐在院中,而徐药站在他身旁,也不知望天想着什么,等听见有人入了院,低头一瞧,连忙推了推还坐在椅子上的楼南小声道:“那个祁王爷来了。”

楼南斜睨一眼,徐药歪了歪嘴角,只得自己上前唤了声,还有模有样的福了福身。

李夜秋停步在楼南跟前:“帮她施针。”

“不急。”楼南起身:“徐药。”

徐药,看着像楼南身旁的小丫鬟,实则,她就是楼南的小丫鬟,好使唤,无怨言,让她往东不敢往西,识药不行,但端茶倒水很在行。

“请用茶。”徐药给厅中三人沏了茶,但三个人却只用了一张椅子。

水玉站着,李夜秋坐着,颜落坐是坐了,不过是坐在了李夜秋腿上。

李夜秋按了按眉眼:“落儿。。。。。。”

颜落仰面,额头抵着李夜秋的下巴,两眼圆圆瞪大:“嗯?”

哎,原本想让她自个好好坐在椅子上的想法也只好作罢。

徐药瞧着,她好喜欢颜落,从上回初见就好喜欢,那张脸好看得不像话,真像上去摸一摸,揉一揉,最好是抱一抱,正遐想着,楼南的声音从竹帘内飘出来,听着似乎不大高兴,她抖抖,冲李夜秋干笑后转身入了竹帘内。

楼南坐着,见徐药来了他抬头,唇角微微一笑,举起一张写满草药名的宣纸,略带寒意向着徐药说道:“你写的?”

徐药凑面一瞧:“不是你让我写的吗?”

楼南起身靠近,徐药往后退,直到退至墙面无路可退,楼南将宣纸送到她眼前,指了指其中一味药:“这是什么?”

徐药瞧瞧,结结巴巴道:“木,木鱼子。”

“再说一遍。”

“木,木鱼子。。。。。。”徐药咽咽口水:“好,好像是的吧。。。。。。”接着快哭了:“这字也太难识了,我只认得下面的鱼。”

“没教过你吗?”

“我,我有努力去记呀,可,可就是记不住呀。”

“我说你怎么这么笨?”

“我本来就很笨呀。”徐药头往后又缩了缩:“那个,靠太近了。”

楼南又往前凑了凑:“嗯?”

徐药面上一红,太羞人了,但还是眼睛一闭,然,一张宣纸迎面贴在她脸上。

楼南扯了扯她的耳朵:“你这脑子,一天到晚在想些什么?现在去把这些草药都给我记熟了,否则不许吃饭。”

徐药拿着宣纸,撇嘴从竹帘内走出来,屁股往椅子上一坐,看着那个“木鱼子”,这到底念啥来着?鼻子一嗅,满脸快要哭出来的模样,呜呜呜呜,刚刚丢死人了。

颜落在李夜秋怀里坐得倒挺安心,舔舔唇,冲着方才徐药坐下的地方小声道:“他好凶。”

徐药抬头:“你说楼南?”连忙摇手:“不会啦,不会很凶。”

就算楼南方才还有意戏弄她,但现在还是要偏袒护着。

颜落眨眨眼问:“他对你好吗?”

徐药一听,面上泛起少许红晕,手盘着发卷了一圈放下,再盘着又圈了一圈:“好,好呀。”

颜落又问:“可我听他老是在使唤你。”从进来,就没听见她消停过。

徐药慢慢说道:“他就是这脾性啦,其实他人很好的,就是不太懂得与人相处,别看他现在冷冷的,实则那内心是火热热的,他也没老是在使唤我啦,那都是为了我好嘛。”

“你是在称赞我?”

“嗯嗯。”徐药点头后一愣,嗓子像堵了什么似得,连头都不敢回。

啥时候来的?

楼南微微一笑,细长的手伸到她的脖前将她的下巴抬起,她仰面,他低头,然后,李夜秋拿杯的手抖了抖,那水玉更是瞬间炸红了脸。

。。。。。。

只是轻轻一碰,徐药本来全是浆糊的脑子现在只能是更糊了,楼南将头抬起,幽幽道:“给我记住了,这叫木鳖子,不叫木鱼子。”

徐药那脸跟入了热锅的虾,话定是说不出了,只顾着点头。

楼南直身再一看那个依旧淡淡然举杯抿茶的李夜秋,忽一笑,倚在徐药身后道:“你也可以试试哦。”眼落在颜落身上抬抬下巴:“同她。”

李夜秋都快把杯子给捏碎了。

这家伙,还是跟以前一样,有够令人厌的。

第十七章:要忍多久

“青黛,香需。。。。。。不对,是香薷,木鳖子,茴香,金银花,太子参,白,白。。。。。。”太子参下面是白什么来着?明明方才还记得好好,可怎么一转眼又忘记了?

徐药苦着张脸,那两道柳叶眉快要拧成了一道,手里的宣纸举起又放下,正思忖着要不要再看一眼时,坐在李夜秋腿上的颜落动了动身子道:“白蒺藜。”

低头看了一眼宣纸,再抬头,徐药有些惊讶,还真是,或许是方才她碰巧记住了,于是徐药轻轻问了声:“那白蒺藜下面是?”

颜落闻声后立刻道:“天竺黄。”又道:“南藤,枯草,茯苓,蓖麻,凤尾草,山苍子。。。。。。”

等颜落把写在宣纸上的十五味草药道完时,徐药从满脸惊讶变为惊叹,方才自己只不过是照着宣纸念了一次,她居然全都记住了,并且一字不差。

徐药叹:“你好厉害。”

颜落嘻嘻一笑,手拉起李夜秋的袖子捂住半张脸。

李夜秋瞧见她的样子不禁一笑,不过是得了一声夸,倒害羞起来了。

缩在李夜秋怀里高兴了有好一会,颜落站起身走到徐药跟前,摸摸索索半天,找到椅子在徐药身旁坐下,接着眨眨眼,冲着徐药坐着的方向咧嘴一笑。

颜落很少出府,偶尔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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