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宰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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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宰大明- 第9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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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意味着王屠夫的死存在待解的疑团。
  赵福等浙江布政司使司和按察使司的官员们脸上则流露出震惊的神色,一个个坐立难安,作为王屠夫暴死案的最关键证据现在已经被推翻,他们先前的那些认定刘庆和柳氏有罪的堂审显得尤为可笑。
  刘庆此时瞪大了眼睛望着仵作,他很惊讶仵作忽然之间会改口,难道仵作不知道这是要承担责任的吗?这使得他一时间难以相信。
  刘素绢的脸上洋溢着激动地神色,双手握在胸前,她发现自从李云天来了后大堂上的局势一下子就翻转了过来,逐渐变得对刘庆有利,这样一来的话刘庆洗刷罪名可谓指日可待。
  相对于现场众人,那些跪在大堂上的证人所受到的心理冲击无疑是巨大的,原本仵作这一环是最为牢固的证据,毕竟当时验尸的时候只有仵作最清楚具体情形,可是谁成想仵作竟然会忽然之间翻供,令那些证人是措手不及。
  其实,仵作这是无奈之举,由于汪氏已经把他藏在家中的钱财暴露了出来,那些差役肯定能将其搜出来,届时他将无法解释那些钱财的来源,还不如趁现在给自己留条后路。
  “张武,本官再问你一次,你是否清楚地记得是刘庆在你那里买了砒霜?”在众人疑惑的眼神中,谢沐恩望向了跪在证人中的外县药铺掌柜张武,面无表情地问道。
  “禀……禀大人,小……小人确实记得是……是刘举人买的砒霜,不……不会错。”张武正在震惊仵作忽然之间反水翻供,猛然听见谢沐恩问他吓得哆嗦了一下,犹豫了片刻后一咬牙,向谢沐恩重重地点了点头。
  张武不得不咬牙坚持,他前前后后收了五百多两的封口费,而且用那些银子置办了产业,一旦要是出现什么变故的话那些产业可就要飞了。
  不仅如此,张武心中还存在着一丝侥幸,认为即便是仵作翻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王屠夫早已化为了一堆枯骨,真实死因已经无从考证,只要其他人咬定不松口那么谢沐恩就没有办法
  “哼!”没成想,与对待其他证人不同,谢沐恩闻言后冷笑了一声,瞪着张武问道,“张武,据本官得知你的药铺由于生意冷清以前从未进过砒霜,而且从卷宗上来看你这次进的砒霜只卖给了刘庆,这你作何解释?”
  “大人,小人正是因为生意冷清,所以才想多开一条财路,那年特意进了砒霜,虽然顾客需要砒霜的少但是期间利润丰厚。”
  张武经过十几次堂审的磨砺,早已经对谢沐恩的问题对答如流,因此有条不紊地说道,“大人如果不信的话可以查小人店里的账簿。”
  “好你个刁民,难道认为本官对你就没有办法了?”谢沐恩闻言冷笑了一声,瞪了一眼张武说道,“机会本官已经给你了,既然你冥顽不灵,那么等下就不要怪本官王法如山!”
  面对着谢沐恩忽然之间的斥责,张武吓了一跳,脸上刷一下就变得惨白,不清楚谢沐恩为何对他如此严厉。
  谢沐恩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张武的不识时务,在仵作已经翻供的情形下看在负隅顽抗,这已经是蓄意诬陷。
  “柳氏,本官知道以前发生了许许多多的事情,但那些事情已经过去了,今天本官开堂审理你夫君王七暴死一案,就是想要弄清楚其中的缘由,如果你想给你夫君讨个公道,也想给自己讨个公道,那么就把知道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讲给本官,本官定会为你做主!”
  谢沐恩并没有理会面无血色的张武,而是转向了跪在那里的柳氏,郑重其事地向她说道,“本官提醒你,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一旦本官做出了判决那么你想要再翻案的话恐怕机会渺茫!”
  “大……大人,民……民妇冤枉呀!”柳氏见谢沐恩神情严肃地望着她,她呆了片刻,随后冲着嗓子里爆发出一声凄厉的哭声,冲着谢沐恩就磕了一个头,高声哭道,“民妇的丈夫王七得了急病暴亡,可他们硬要说是民妇与刘举人合谋毒杀了王七,民妇冤呀,求大人给民妇伸冤!”
  听闻此言,大堂内外顿时轰的就骚动了起来,人们惊讶地低声议论着,如果搁在以前他们肯定认为柳氏是在说谎,可是经历了先前的堂审后大家已经意识到王屠夫或许真的是得了急病暴毙的。
  白德章见柳氏竟然也翻了供,心中顿时受到了重创,身体一个摇晃就瘫倒在了地上。
  边上的差役见状连忙上前扶起了白德章,只见白德章面色煞白,满头大汗,身上抖个不停,好像得了重病的样子。
  “白知县,你告诉本官,这个案子你当时是如何审的,连验尸和砒霜的来源都没有搞清楚就敢妄下断言!”谢沐恩知道白德章是被吓的,于是冷笑了一声,望着瘫坐在地上的白德章说道。


第978章 比对账簿(第一更)

  “下官知罪,下官未能觉察到验尸和砒霜会出岔子,请大人责罚。”听见谢沐恩的呵斥后白德章不由得打了一个激灵,然后起身跌跌撞撞地来到堂前,向谢沐恩一躬身,声音颤抖地请罪,两条腿抖个不停。
  李云天见状眉头不由得微微皱了一下,没想到白德章竟然被吓成了这样随后移开了视线,继续慢条斯理地品着手里的茶。
  在李云天看来白德章这是自作自受,如果王屠夫这起案子被翻过来的话那么首先倒霉的就是他这个县太爷。
  “这件案子前前后后经历了十几堂,在江南引发了巨大的反响,你如今轻飘飘的一句疏忽就想推脱罪责,实在是可恨直至。”谢沐恩用力一拍惊堂木,冲着白德章厉声喝道,“本官问你,你在这起案子中有没有违法乱纪之事?”
  “没……没,下官是朝廷命官,岂会知法犯法。”白德章连忙摇着头,连忙矢口否认,即便是有违法乱纪之事他也不会愚蠢到当众承认,那样的话事情就没有挽回的余地。
  “张武,刚才本官已经给过你机会了,既然你如此冥顽不灵,那么本官就让你心服口服。”谢沐恩瞅了一眼白德章,随后看向了跪在证人里面的张武,沉声喝道,“难道你以为一本小小的账簿就能难得倒本官?”
  “把人带上来。”说着,谢沐恩冲着堂外高声喊道。
  “小人许远,叩见王爷、钦差大人、各位大人。”在大堂内众人的注视下,一名身穿锦袍的中年男子被差役领上了大堂,手里捧着一本帐薄,跪在堂前给大堂上的李云天以及众位官员行礼。
  “告诉王爷和各位大人,你是何人?”谢沐恩向那名锦袍中年人微微颔首,然后不动声色地问道。
  “禀王爷、各位大人,小人是杭州府杨记药铺的账房。”锦袍中年人闻言连忙自报了家门。
  听闻许远是杨记药铺的账房,在座的众人不由得多打量了他一眼,杨记药铺是杭州城里数一数二的大药铺,不少杭州城的人都在里面买过药或者诊治过。
  “三年前你们店铺里砒霜的出货记录带来了吗?”谢沐恩不动声色地问向了许远。
  听闻此言,张武的脸色刷一下就变得苍白,他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谢沐恩为何要让许远来,由于杨记是杭州府最大的药铺,故而下面州县的药铺很多都向其进货。
  张武经营的小药铺自然没有资格向杨记药铺进货,向他供货的是县里的沈记药铺,而沈记药铺的货物则是向杨记药铺进的。
  换句话来说,谢沐恩已经派人去查了当年杨记药铺给沈记药铺供货的账簿,这意味着沈记药铺如果想在账簿上动什么手脚的话那么会从杨记药铺的账簿上查出来。
  张武之所以大惊失色是因为他根本没有卖给刘庆砒霜,以前甚至都不认识刘庆,店里更是从未进过砒霜,他店里卖了砒霜的账簿是后来伪造的,故而只要通过杨记药铺的账簿查下来的话就会露馅。
  “来人,把杨记药铺的账和沈记药铺的帐对一下,看看砒霜的供货量能否对的上。”就在张武发呆的时候,谢沐恩已经沉声下达了命令。
  听到谢沐恩的命令后,几名差役顿时拿来了早已经被封存在官府的沈记药铺的账簿,有条不紊地与杨记药铺的账簿比对起来。
  赵福等人见状不由得面面相觑,他们万万想不到谢沐恩竟然能顺藤摸瓜查到杨记药铺的身上。
  说实话自从沈记药铺的帐与张武的帐对上后就没人想过再去杨记药铺查账,开始时众人先是已经先入为主地认为刘庆和柳氏有奸情故而毒杀了王屠夫,二来杨记药铺之所以能看那么大后面肯定有人罩着,因此谁也不想找麻烦。
  等到后来王屠夫暴死的案子闹大了,更是谁也不会吃饱了撑的去杨记药铺去查账,大家都巴不得这起案子是刘庆和柳氏做下的,然后就可以顺利结案,免得再起什么波澜。
  故而,一直以来没人因为案子的事情去杨记药铺查账,而且如果办案的人级别不够的话杨记药铺根本就不予理会,要知道账簿可是最为重要的机密,谁也轻易不会给别人看。
  不过面对谢沐恩杨记药铺唯有恭恭敬敬配合的份儿,立刻派来许远带着账簿前来配合查案。
  “大人,沈记药铺的账簿上多出了一斤砒霜,并不是从杨记药铺进的货。”很快,几名诧异就从两家的账簿上看出了不对劲之处,一名差役随后高声向谢沐恩禀告。
  听闻此言,张武的身子不由得摇晃了一下差一点瘫软在地上,沈记药铺账簿上多出来的那一斤砒霜正是“卖给”他的,如果查沈记药铺和他的帐自然不会有什么问题,可一旦加上杨记药铺的话那么其中的纰漏很快显现了出来。
  显而易见的是,杨记药铺绝对不会跟着他们一起作假,因为杨记药铺的老板可不是傻子,怎可能卷进王屠夫暴死的案子里去。
  况且,砒霜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尤其是杨记这样有着深厚背景的大药铺更是不好招惹,因此杨记药铺的帐是真实的。
  “本官问你,你们的帐可否出过错?”谢沐恩闻言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沉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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