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云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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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云深处-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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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风吹起,他的衣裳发带随风摆动,飘飘欲仙。

清晨鸟鸣,花香四溢,白衣飘飘,好一副点剑而起的良人美景。

“啊—啊—阿嚏

6、白衣飘啊飘 。。。

!”

煞风景的喷嚏声打破了和谐。

白衣男子收了剑式,望向拱门,木楚正披散着头发,靠着拱门边缘揉捏鼻子。

“木姑娘,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李……”这是救命恩人啊,那到底叫李恩公,李公子还是李大侠呢?片刻纠结后,木楚直接喊道,“李棋……呵呵……呵呵,你继续,你继续。”

李棋将剑放到树下长木椅上,拿起长袍,两三步走过来,将长衣披到木楚身上。

“木姑娘,都城早晨仍有些凉意,你的热骨散刚解,小心别伤了风。”

他挽着木楚慢慢走到旁边的木椅上,将晒草药的簸箕移开,又扶木楚坐下,然后随意坐到旁边的石阶上,说道:“连着这些时日,想必木姑娘也在屋内待倦了吧,呼吸些新鲜气息也好,这里虽不及光王府景致优美,却是自由的。”

木楚闭目深吸一口气,空气中有槐花的香气和草药的特殊味道,回味悠长。慢慢吸纳吐气,说不出的舒服。

正如李棋所言,虽然这院落不大,但穿越来这里后,首次放松心情享受这清晨的空气,享受鸟语花香,没什么比自由,更加可贵,让人舒畅。

木楚睁开眼,正对上李棋的目光,那目光中有关心,也有探询。

她想到雅然说到这兄长时的语气,满怀崇敬与温柔。雅然说,这个兄长能文能武,器宇轩昂,又最是侠义心肠。狱中初见,他满身血渍,衣衫落拓,身陷囹圄,却不见丝毫慌乱郁结之色,仍平和安稳,气度不凡;越狱出逃,他的朋友原本一定只计划救他一人,所以手帕香囊都只有一份,他将这些事物让与她,撕衣蒙口,不见半分不犹豫;平安脱险,他和雅然照顾无依无靠的自己,彬彬有礼,细致周到,未有任何怠慢,未有任何所求。

这,这是一种什么精神!

这就是个活雷锋啊!

“李棋,谢谢,谢谢你和雅然。”

李棋闻言轻笑起来,“木姑娘,你还要谢我们几回?不会以后我们每次见面,都只说——谢谢,不客气吧?”

木楚挠挠头,“呵呵,好,大恩不言谢。李棋,我一直都直接叫你的名字,你也便直接叫我木楚或者楚楚吧。”

“楚楚?”

“恩。”木楚重重点下头,“对了,你现在忙吗?如果有时间再劳烦你帮我做个职业分析与规划。”

“职业分析与规划?”李棋皱眉重复。

“就是说,你帮我分析分析看看,现在都城有什么适合我做的工作?”就业狂木楚双眼闪闪放光,满含期待。

“木姑……楚楚,你为何急着工作呢?”

“女性只有经济独立,才能自由存活于世啊。”

李棋听完,

6、白衣飘啊飘 。。。

微一低头,看不清眼底的神色。略沉思后,他抬头望向木楚,慢慢问道:“楚楚,你,会女红针线,织布绣花吗?”

木楚摇头。沮丧。

上了十六年学,学校就没教过这此类技能,连个十字绣都不会。

“可懂音律,会弹奏琴瑟笙竽?”

木楚摇头。太沮丧了。

其实,其实,我会用口琴吹'一闪一闪亮晶晶,漫天都是小星星',这,这,算不算。

“你厨艺如何?”

木楚摇头。我不会做,我很会吃。更加沮丧。

“舞蹈呢?”

木楚摇头。左脚大抵能都绊倒右脚,无比沮丧。

“那你会唱民歌小曲儿吗?”

木楚继续摇头,忽然间又猛一抬头,狠狠点了几下,然后皱了皱眉,又沮丧地低下头继续摇起来。

初听民歌小曲儿,木楚没有反应过来,待回味一下,心中大喜,作为一个合格的跨世纪新一代,谁还没去过KTV唱歌,谁没看过超女快男,谁还不会哼哼个把小调儿啊,哎,等等,等等,表冲动。不对啊,古代也不时兴通俗歌曲啊,谁知道这个时代小曲儿怎么唱啊?!

“那楚楚你只能做些苦力活儿了,例如大户人家里洗衣洒扫等等。但是,我那日在地牢中,看你所穿衣物当属光王府中上婢女之列,如果没有一点优长之处,又如何能入得光王府为婢呢?”

“……记不得了……”木楚握拳。悲愤啊,无论生前还是穿越后,找工作都是个杯具!

“楚楚,你别难过,许是你忘了,以后慢慢会想起的,你一定有独特的一技之长,我相信。”李棋轻拍木楚的肩膀,温柔安慰。

他的眼神里满是信任,那么坚定地写着,木楚,你必有过人之处。

她的班主任没有给过她这种眼神,她的父母没有给她这种眼神,即便她自己,又何尝给过自己这种坚信?

她一直觉得,自己只是那茫茫六百三十万毕业大军中的一员,不是学生会主席,不是优秀学生,没有光芒,更没有过人之处。

可是眼前这人,眼中却,那么坚定。

“我……我会一门独特的语言!”木楚脱口而出。

可以普普通通,可以默默无闻,我们一直都是,那样的大多数。

可是在那一刻,在那一个人,那样的眼神面前,任谁想一无是处,辜负所盼?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抓虫,Mua~~

7

7、镜花水月图 。。。

李棋眼中瞬间闪亮,“楚楚,是什么独特语言?”

“鸟语,恩。我对这门语言嘛,算是专业……”木楚信心满怀地说道。

砰——砰——砰,砰——砰——砰。

一阵急促的拍门声从前门传来,打断了木楚的自卖自夸,自我陶醉和自我吹嘘。

李棋忙起身去前门察看,然后将门打开。

李柔喘着粗气,挎着一个菜篮,急忙走进来。

“哥,给你。早晨趁着没什么人,在路口撕的。”李柔将一张折叠好的纸由菜篮里拿出,忙递给李棋。

李棋将那纸展开,颇大一张。

他抬头望望木楚,又低头看看那大纸,复又抬头,擒着浅笑说:“画得真有七分相似,楚楚,这下你不用考虑什么职业规划了,估计得在这院子里躲上好一阵子了。”

这种消息对就业狂来说,不吝是天大噩耗。

木楚蹭地站起,忙凑到那张纸前仔细查看,究竟什么可恶的东东毁了她的人生追求就业大计。

只见大纸中央,大大一个醒目的“榜”字,原来是张“通缉令”。

上面除了用犀利的文字控诉了两个“贼人”欲行刺光王的险恶用心,不轨企图外,还详细描述了两个逃犯的身高外貌。此外,最最重要的是,还有两个大大的清晰头像。

通缉令上的男子头发散乱,但那眉目气度,仔细看去,隐隐地似乎,可能,也许,有那么点儿李棋的味道。

旁边的女子简单梳一个发髻,虽然在通缉令上,这么看过去,也还有两分秀色。

“这,这是你和我?哪儿像啊?”木楚点点通缉令上的两人,又分别指指李棋和自己。

这时代画师专业水平太逊了吧,照此推测,没准儿上过九年美术课的自己可以去衙门混口公务员饭吃。

“对啊,描述的内容也是你和大哥。最近行刺光王的,可不就是你们两个。大哥这个头像画的不那么像,不过最近也该多加小心,修饰下再出门。楚楚你那个当真有七分相似,极容易被认出来啊。”李柔接过画纸,边仔细看两人容貌体征,边担忧地说道。

木楚抬手摸摸自己的脸,又低头看看自己的手,神色古怪地走到槐树下一个水缸旁,拉拉头发,捏捏鼻子,掐掐脸。

那水面倒影与她一样动作,但那头发,眉毛,眼睛,鼻子和嘴,分明是另外一个人,一个她全然不认识的少女。

这少女看起来年纪尚浅,发丝凌乱,可眉眼轮廓,却是美的。只是,自己二十几年来熟悉的身体和脸,如今变得如此陌生,即便凭良心而论,变得美上几分,可那又能如何?全然都是陌生感,全然都是另一个人的影子。她宁愿再丑上多几分,回到自己的时代,自己的

7、镜花水月图 。。。

家。

“楚楚,你怎么了?内室有铜镜的。”见到木楚神色举止古怪,李柔轻声问道。

“没什么,太久没照镜子,都记不清楚自己长什么样子了,猛然见到,还真不习惯。”

李柔听罢,捂嘴浅笑。

李棋将那张画有二人头像的通缉令折好,递给木楚,“以后若再忘记自己模样的时候,可以拿出来看看。”

他眼神清亮,望着满树槐花说道:“其实人常常最记不得也不明晰的,便是自己的样子。样子大抵都是给旁人看的,有时,也只有旁人才看得真切。自己所见的自己,都是水中像镜中图。”

他眼望着白色槐花,似乎想到什么般,沉入了自己的世界。片刻后,他不好意思地笑笑,“呵呵,好了,大家准备准备,一会儿吃早饭吧。”

木楚还沉浸在刚才李棋营造的沉思气氛里,听到“吃饭”二字,想到李柔的手艺,不禁心里开花,拉回心神,颠颠地跟着李柔身后走去。

李棋望向木楚手中随便握着扇风的折纸,笑笑说道:“楚楚,那榜单留个纪念吧,忘记我样子的时候,也可以拿出来看看。”

说完三两大步迈过院子,向内屋走去。

木楚回到自己暂住的小屋,抓抓乱发,迷惑起来。

这古代人,都怎么刷牙洗澡啊?还有这长长的头发,扎个马尾的话,有没有橡皮筋啊,没有橡皮筋的话,长绳又在哪里啊?

她纠结着继续乱抓头发,发型越发地像国家主体育场起来。

一阵笑声轻轻传来,李柔提着一个木盒推门走进来。

“楚楚,我帮你弄吧,看你把头发拉扯得乱乱的。”李柔放下木盒,找到木梳,轻柔地帮木楚理顺长发梳起来。三两下,便帮木楚绾了个小发髻,其余头发整整齐齐顺垂下去。

木楚眼含热泪望回身抱住李柔,“雅然,你怎么这么能干。”

“这有一套干净衣服,是我的,你先将就着穿吧。你病才好,怕你着凉,等稳当稳当,明后日再沐浴吧。” 李柔拍拍她的头,自木盒里拿出从内到外一整套衣衫和一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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