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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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囚- 第7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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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忙着,下次若有机会再说吧。”沈思容此刻的言语中不禁黯然了几分。萧元启看在眼里,眸中点点笑意未减。

萧元启咳了咳:“孤还有事,明日出去多带几个人,寒夜也会陪在你身边的。若是有什么东西缺的,你差人去内务领了便是。”

屈了屈身,沈思容退出了崇政殿,方才兴起的零星的明媚之心荡然无存。有那么一瞬,她甚至委屈着,想告诉萧元启。她此去到底是为了什么。

萧元启在她身后一直目送她出去,将她的难过看在眼里,摇了摇头,萧元启吩咐下去,众位大臣今夜便要将奏章呈上来,以他身体不适为由,休朝一日。

这夜,沈思容始终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模糊的梦境中似乎上一次到安国寺才是昨日的事情。

第二天一大早,沈思容便带着写意和寒夜出了宫。留了奶娘在宫中照看大局,现在时局不稳,宫中随时会生变故,奶娘在宫里,她又是偷偷出宫去想必不会出什么乱子出来。

“娘娘,您先用些东西吧。”写意拿起事先准备好的糕点果子,一一摆到车内的桌上。出了城门,温度骤然降低了不少,写意体贴的给沈思容添上一个暖手炉,沈思容淡淡的接了过去算是回应。

写意很是难过,不知道该如何向沈思容说明自己当时的无心之过。每每面对璃王,她便难以自持。

她发现,自己也许早在街头被救时就已经记住了那个翩然少年。明明因为他出了错,害得沈思容现在对她不满,可是写意怎么也对萧元丰生不出丝毫的情绪,她知道,如果再来一次,一切还是会一样。

看清写意满脸的落寞,沈思容心中不忍。问世间之最难是何物?情之一字也。世人多为情所困。

“我有些渴了……”

沈思容主动开了口,写意傻傻露出牙齿笑了笑:“是,奴婢这就给您倒茶。”

“等到后宫安稳,我将你嫁人可好?”沈思容问道。

写意刚刚端起的一杯茶水“噔”的一声落到地上,溅起了数条水光。她大呼:“娘娘,您放心,写意一定不再出错了,您不要赶我走……不要……”

沈思容无言的笑笑:“我从未真心怪你,你不过也只是这逃不出的网中一人罢了。好了,你既然不愿便算了,若是有了中意的人也莫忘了知会我一声,只要我还在其位,就替你做主了。”

听不懂沈思容唇边吐出的点点字句是什么意思,写意只是明白了,沈思容不再赶她离开了。写意笑着又倒了一杯水,沈思容喝下,掀起车帘看了看外面,日出于东方,安国山快到了……


宫囚
情之所至 第四章 再回安国寺
'更新时间' 2011…09…20 18:46:54 '字数' 3021

马车在山脚下一处开阔的地方停了下来,沈思容掀开车帘下来,望着远处层层递进的石阶,不觉想起了去年里她和春柳、奶娘一起进宫的情形。现在春柳依旧呆在沈家,奶娘已经成为宫里的嬷嬷了,而自己身边也只剩下写意这一人了。

“写意,你可曾来过此处?”

瞧着写意四处张望的模样,和当年的才春柳一样,可是自己呢,似乎早已经不复当年的心境了。

“娘,哦,小姐,奴婢和娘亲前来西京寻父时曾经路过此地。”写意收回肆意打量的眼光,垂下眼去。

沈思容等着寒夜一行将车驾安顿好了,连同另外一名侍卫一行四人一起往山上步去。她走得有些慢,像是在放慢脚步等待什么一般。

写意忙着四处看景也不慌,倒是寒夜出声提醒了她好几次:“夫人,还是早去早回得好啊。”

置若未闻,沈思容依旧慢步往上走着,算算时辰,要是如她所料,他也快布置好了吧。

沈思容这个时候才想起来,只是万一如她所料而已,他要是未来,那自己又该怎么办?思绪错乱的飞扬着,脚下却猛地踏空了一步。脚下一个踉跄,她的腿无处可放一般,只能往后倒去。

“小心。”

寒夜在隔着几步的距离扶住了她,一只温热的手掌在她背后轻触过,一股弹力从她的身后灌入,沈思容只觉得身体骤然轻盈了不少,写意见状在旁边一扶,衣裳裙角随风荡起而落下。四周的游人之声不绝于耳,好似无人看出方才的那抹慌乱。

身后那温热的气息还残留着不少,沈思容默默的背过身,连一句道谢都没有。看来,萧元启对寒夜必然吩咐过一番的。

上了安国寺,时辰尚早,沈思容在各佛像殿内一一拜过,而后又去奉上了长明灯的油钱。

沈思容估摸了下时候,对着身边一个小沙弥说道:“我要去厢房歇歇,劳烦师傅将素斋递到房里去。”

那小沙弥退下后,沈思容一行行至后院中的厢房,在门口处,沈思容便让寒夜和另外那一名侍卫守在这里,不让他们进入厢房了。

提步往里走去,身后传来不容忽视的声音。

“夫人,你的安全……”寒夜不愿违了沈思容的意愿,言语之间点到为止。可是他更不能忽视她的安全,上次的刺杀让他到现在还怪责自己。

“厢房只有这一个出入口,你们担忧什么,我不过是进去歇歇,你们跟来也诸多不便啊。至于安全,今日无人知我出来,而这安国寺内来往这么多人,你们这样亦步亦趋只会更加招人疑窦。”

沈思容一番话说下来,寒夜无话可驳,只好听命的留在了厢房外。眼见沈思容进了厢房,寒夜纵身一跃,双脚在空中一个叠踩就落到了一棵茂盛的青松上。

“你在下面守着,我在上面看着。”寒夜对着树下的侍卫说了一句。

……

沈思容在步上通往安国寺的石阶时,萧元启刚刚合上手中最后一本杏黄色的奏章,他疲惫的闭上眼靠在龙椅上,良久,他睁开了眼,低哑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着:“太子妃出发多久了?”

原本打着瞌睡的汪广荣惊了神,往龙椅上看了一眼见萧元启并未动气,他才憋着瞌睡回话道看了看天:“皇上……”

“嗯?”萧元启不悦的皱起了眉。

汪广荣的瞌睡顿时全消,他立马改了口:“殿下,看样子已经到了安国山了吧。”萧元启是新皇,登基前也可以称作皇上了,可萧元启却改了这个规矩。在大典之前依旧称呼他为太子殿下。朝臣皆言:太子殿下甚为贤孝。

萧元启“嗯”了一声,将桌上的奏章摞成一叠,交待汪广荣分发下去。

等到汪广荣一出崇文殿,萧元启便换上便装叫上几名暗卫偷偷出宫了,快马奔驰而去的目标正是安国山。

……

用过了午膳,沈思容让人带着写意到隔壁间去小憩,自己则是正襟坐在桌前安静的候着。

在写意出去约莫一炷香的功夫,沈思容所在的厢房的窗户便被推开。一个身影一跃,稳稳的落在了她的面前。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璃王萧元丰。

沈思容心中一平,随即面上露出大惊的神色,青葱的玉指伸出,脚下不停的往后退去,神色慌张之极:“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萧元丰怕沈思容会大呼出声,忙忙往后推开,见着沈思容的慌张渐渐平复下去他才开口说着:“你莫慌,我一直在此处等你。”

“等我?”沈思容不解之色尽显,不动声色之间将慌乱全部压下。

萧元丰关上窗子后,在桌前坐下,以眼神示意沈思容也坐下,沈思容犹豫再三才择了一处离萧元丰距离稍远的凳子。

“我听闻你要来此,所以我才先一步来等你的。”萧元丰古铜色的脸上衬出点点羞赧之色。

“不知王爷等我是何意?难道不知男女之大防吗?”沈思容秀眉紧紧收起,面上渐露不满。

“你来此,难道就不曾想起昨年今时吗?”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你心中还是记得我们再次初遇的情景的是不是?”

沈思容噤声,偏开了眼。那绝美流畅的侧脸落在萧元丰眸中,打破了那心湖中的点点波纹。萧元丰见沈思容沉默,吐出之言也愈发的撼人心悬。

“我知道你过得不好,只要你说一句,我为你万死也不辞。”萧元丰看着那隐约露出的细白脖颈,想起淑妃曾经说过的,在那白皙之上印上的淤青痕迹,他心中一阵阵的揪痛。

沈思容依旧面无他色,她抬起眼来,萧元丰眼里的疼惜让她心生愧疚。

对不起。沈思容在心底默念着。

“我没有过得不好……”她冷声开口,那冷漠能摄入人的心底。但在萧元丰看来,那却是一种回避。

“是么?你过得好?那你脖子上那些淤青是什么?你又为什么会被禁足?不,应该说是杖责。还有……”

“还有什么?”萧元丰难以抑制的怒气越来越混乱,沈思容听着那些话同样心中是难解的不痛快。她和萧元启之间的沟壑便是萧元丰口中说出的这些造成的。可是,沈思容很清楚今天这一路的目的,她亦知道此刻不管她心中如何想都乱不得……

“我说了,我过得很好,你说的那些,不过是我与元启之间的一些矛盾罢了。试问谁家的夫妻间没有些争执。那淤青不过是洞房那日粗鲁所致,而,杖责,杖责那事是我的错,我嫉妒成性,所以在侍妾的食物里下了不能得子的药,此时不曾公之于众正是元启护我之心。若非如此,你以为我还能安然处之?”

萧元丰耳边沈思容的话步步紧逼,而他只好节节败退。萧元丰眼中难掩痛色,脑中满是她定神之色,她的每一句话都在彰显着她和萧元启之间的感情,她的每一个字句都掩饰不了对萧元启的维护之情,她将自己方才所说的每一句都驳斥得毫无余地。

“你,已经心倾于他了吗?”萧元丰赶来之前的那股子气性,全然挥散殆尽。

沈思容会心一笑,红唇轻启,贝齿间好似带着愉悦般得跳跃着:“是,吾心中只愿得此一人心,白首而不相离。”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萧元丰缓缓的吐出这刺痛他的这一句话。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如果这话是说与他的,那他愿意以来生来世之性命来换取。

萧元丰突然想起,淑妃所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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