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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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囚-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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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思容眼里沉了沉,别过脸忍住欲上前撕破他脸上这种假象的冲动,带着刻意的口吻说道:“只是不知道,爹,你可否记得,十六年前的今天,不仅仅是我娘的祭日,还是您和夫人的大喜之日呢。”

沈思容挑起眼尾,一字一句都咬得严实,看向沈世言的眼里充满着复杂,其实,她都不知道对这个爹是怎样的感情,她曾经对爹爹的疼爱是很期待的,后来却发现他只会对着沈思仪露出疼宠的表情。

渐渐地,当她面对他的时候,总是被心底埋藏已久的恨意占着上风。

“你……放肆。”

沈世言怒斥道,举起了手就准备往思容脸上招呼,沈思容也不躲,反而抬起了下巴迎向他的手。

等了许久,这巴掌终究没有落下来,沈思容再睁开眼,只见到沈世言负着手走出了晓园的背影。在月光下,他的影子被拖得很长很长……

夏夜的风带着点点凉意,好似一片化不开的雾气弥漫在身周,润湿润湿的。沈思容在院里站了站,听见墙外传来的打更声,才回到屋里歇下。

虽然已经是深夜了,璃王府邸中,萧元丰却没有休息。书房门大敞开着,暗黄的灯光下,是穿着一身白衣的萧元丰,他半弓着,右手拿着笔,在勾画着什么。

小五子在门口轻声提醒着:“王爷,已经夜深了,歇了吧。”萧元丰好似未闻,继续着他的事情,良久,他才停下笔来,将笔搁好,从桌上拿起一张画来,那画上的女子白衣胜雪。眉目如画,精致的五官却让人移不开眼,只是脸上没有一丝丝笑意,眼里溢满着说不出的东西。

看着自己的画,萧元丰轻笑出声。他回府后眼前总是不断出现那女子的音容相貌,拿起一本书看了良久都不曾翻过页去。直到傍晚时分,小五子带回消息,说她进了沈府,御史中丞沈世言的府邸。

心性之所至,才画起了画,谁知一下笔,他画下的却是她。小五子探进头来,见自家主子正对着一幅画笑着,再次提醒道:“王爷?”

萧元丰这才应了一声:“小五子?来,明儿记得将这幅画拿去裱起来,就挂在……那儿。”萧元丰将画卷好递给小五子,四处一看,指了指右侧的墙面。墙上头原先挂着的是萧元丰最得意的一幅字。

“知道了。”小五子捧起画应声。

“裱好了就把那字取下来,换上这画儿,不过那字可得给爷收好了。”

“是。”

交待完,萧元丰出了书房回寝室去了。小五子等着萧元丰离开,才偷偷地将画打开来,一看,那画上不正是今天遇见的那位小姐。

小五子私下在心里琢磨着,自家王爷这次可是真上心了。不过那沈府小姐也算是一位高官之女,配自家王爷也过得去。若是这事儿能成,那也总算能了了淑妃娘娘的一桩大心事了。

昌黎国皇宫。

太和殿。(上朝的地方)

永康帝萧泽正端坐在龙椅之上,看着下面正在禀报事情的臣子。天气有些闷热,这早朝的一刻工夫下来,萧泽的龙袍之下都闷出了汗。

“启禀皇上,微臣收到消息,灵州境内的水患已经得到缓解。”工部尚书站在朝堂中央,双手紧握着笏板,身子往前拱着。

萧泽身子往后靠了靠,手搭在一旁的扶手上:“哦?那灵州堤坝工程进展得如何了?”

“回皇上,灵州的堤坝一直在进行抢修,前几日停了雨,工匠们连夜加工,将原有堤坝修补好,用以防患下一波灾情,并在原堤坝的后方修建新的大坝,其坚硬程度、高度都将远胜之前。预计明年年初便能完成。”

“年初吗?”萧泽眉头锁了锁:“那倒是能防止明年的水患了,不过这也是治标不治本的办法。”

工部尚书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萧泽看了看群臣,最后将视线落在右首的太子萧元启身上。

萧元启年仅二十三,从满岁便被封为太子,十六岁开始参政。他见萧泽看向他,便站了出来。

“儿臣认为可以在灵州境内开渠通流。”萧元启站了出来。见他提议,萧泽嘴角微微翘起,开渠通流之事他也是有想过的,不过,他更希望是由太子提出来。

“说说看。”

萧元丰娓娓道来:“儿臣以为,灵州境内气候不齐,往南去常年有水患,而北上至益州一地又极易发生旱灾,若是开渠通流,水患之时便可以将水引走,实行南水北调之计。如此一来,两患皆消。”

“南水北调?”之前在内堂,萧泽问过他,他只说他有对策,却不想连他都着实惊讶了一把。

而堂下的大臣们听着萧元启的话,都恍然大悟一般,看向太子的眼神也多了尊崇与佩服。萧泽满意的看着堂下各人的反应,清清嗓子收敛了自己的情绪:“那此时就交由太子负责了。”

“儿臣遵旨。”萧元启领旨后退到一旁。

“宋成飞。”萧泽正了正神色,出声道。

“臣在。”一人出列,正是工部尚书宋成飞。

“工部需全力配合太子,完成这南水北调之策,以安天下。”

“臣遵旨。”

萧泽满意的点点头,心中大喜:“八月十五中秋佳节将至,朕届时将在观星台大宴群臣。众位爱卿可携带女眷进宫同庆。”

“谢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

东宫。

太子萧元启正坐于书房中,门外站着两名侍卫,书房正中间跪着一个人,那人一身黑衣,头发高高束起。看上去应该是太子手下的心腹之人。

“哦?璃王竟然会对一个女子花这般心思?难得啊。”萧元启合上手中的画卷,嘴角边扬起丝丝讽刺:“这女子是谁,可查出来了?”

这画卷是他安插在璃王府的人偷偷临摹出来的,他着实好奇是谁竟然能让萧元丰舍得取下那副字。他如果记得不错,那副字是前年中秋宴上萧元丰所写的,当时父皇大家赞赏,一直以来萧元丰都视若珍宝。

堂下之人答道:“回禀殿下,现在还不知那是谁家小姐。”

萧元启双眼微张:“去查。”

“是。”

批完案上的折子,萧元启重重的吐了一口气,江山?江山就是压在君王肩上的担子,同样是作为挑夫,君王的担子却是这辈子都卸不下来的。人人都以为君王很强大,可他们却连自己的女人也保护不了。

萧元启的手抓着案桌的边沿,等他的手移开,上面赫然是几道痕迹。他的母亲,不正是被这江山所误吗?就算被追封为皇后又如何,死人是不需要荣誉的。

他是太子,这江山他不得不坐。而对于萧元丰,他一直保持着不近不远的关系,在他眼里,萧元丰虽然只小他两岁,但他行事大多率性,就是个没有长大的孩子。

众人都说他不够稳重,可是这份率性却让萧元启羡慕不已……也正因为这份率性,他不担心萧元丰会谋位,即使他的母妃淑妃在后宫中地位最高。

不过就算萧元丰有这个心思,也没这个本事。朝中之人都只知道萧元启现在摄政,却不知道他其实早已经掌握了朝中的大局……

萧元启还在深思中,被门外的内监出声打断:“太子殿下,皇上请您去御书房。”萧元启抬眼一看,正是皇上身边的近侍郭公公。

“有劳郭公公了。”

萧元启随着郭公公来到御书房:“儿臣拜见父皇。”萧泽见他已经到了,下令打发走所有的宫女太监。等人都走了,萧泽招呼萧元启站到自己身边来。

萧元启站到御案旁,萧泽看着他,心里充满着骄傲。若是凤卿能看到,想必也很欣慰。萧泽给他赐了坐,良久才说道:“元启啊,你也该娶正妃了。”萧元启听闻皇上的话只有那一刹那的发愣,转而神色就恢复了正常,对他来说,这不过是迟早的事。

萧元启问道:“那父皇可有什么看法?”要知道,他身为太子,很多事情是不容自己考虑的,比如他的婚事。

“父皇希望你过得快乐些。”这话是萧泽的心里话,他这些年来尝够了独在高位的感觉。他希望萧元启身边能有一个人,是能够分担他的喜乐的。就像当年的苏凤卿。哪怕一点点都够了。

“快乐?”萧元启在心底默默念着,只觉得这对他来说是陌生之极的情绪。

“你所选之人若是合你心意之人便是最好不过。”萧泽低声说着,这情之一字对于皇家来说,是难上加难。

“儿臣明白。”萧元启对感情没有什么期待而言,对他来说,太子妃只是一个称呼而已。

“另有一点提醒你,切记,外戚不可存。”


宫囚
误入深宫 第七章 中秋宴会
'更新时间' 2011…07…05 13:43:08 '字数' 3072

萧泽说起外戚,心里不禁悲从中起。昌黎国受外戚之祸很深,当年他的母后张太后一族占了整个昌黎朝堂的一大半,张太后的父兄皆为朝廷重臣,其父更是三公之首,萧泽花了六年的时间才夺回大权,灭了张氏一族,张太后也自尽身亡。更不想的是,最后还连累了元启的母亲。想起这些过往,萧泽心里如刀割一般。他不希望萧元启再受到外戚的影响了。所以他的太子妃绝不能有深厚的背景。

“儿臣谨记父皇教诲。”

“嗯,中秋宴后,朕便会着人准备这件事了。”

“是,那儿臣先行退下了。”

“慢着,王家最近私下有些动作,你且小心。”萧元启回头看着龙椅之上的萧泽,提起王家,他的脸色很不好看。

“儿臣记住了。”萧元启退了出去。

……

沈世言回到府中,派人叫来沈思容和沈思仪。沈思容进厅堂的时候,沈世言和王氏已经坐于上位了,表情有几分严肃。

王氏也是好奇的催促道:“老爷,究竟是有什么事?孩子们都已经来了,您就说吧。”只见沈世言看了看沈思容和沈思仪:“八月十五你们随我进宫赴皇家宴会,即日起,你们便要准备好才艺,以防不备。另外,自幼你们也学习过皇家礼仪,切莫到时候失礼,懂了吗?”

“是,爹。”沈思容先行答道,沈思仪瞪了她一眼,也答道:“请爹爹放心。”

王氏面上有喜色,口里喃喃的说道:“这仪儿也快及笄了,这次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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