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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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囚- 第12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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孕是皇家大忌,沈贵妃好不容易有孕,朕自然心中欢喜,望她能诞下皇儿来匡扶社稷。这也是朕为何定下‘先生皇子者为后’这规矩的原由。”

“可是,现在朕的孩儿就因后宫不平而生死未明,朕心如刀割。”

萧元启口口声声关心沈思容腹中的胎儿,这样能让这些大臣少些妒恨,也稍稍洗清沈思容的专宠之名。

“皇上,贵妃娘娘洪福齐天,小皇子是真龙降世,必然不会有事的。”刑部尚书叶怀清安抚道。

面上染着悲哀之色,萧元启双唇紧闭着,冰冷之气让众人不由打了个颤。无人敢在这个时候反驳叶怀清的话,可心里都是牙痒痒的,叶怀清这么一句话说出来,应和着就是承认了沈思容腹中胎儿的真龙地位,若是不应和,那么自己就是藐视君上。

当然,在萧元启看来,叶怀清的这个示好他是接受的,叶素与沈思容相交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多,而叶怀清所掌的刑部还是王褚所管辖的,就是朝臣们异议再多,也不会怀疑他别有深意了。

“叶尚书所言极是,皇上还请安心。”

“是啊,皇上还请安心。”

看看时机约莫到了,萧元启重重叹了一口气说道:“不错,朕也相信贵妃和小皇子会安然无恙,但是,这个凶手,朕一定要严惩。爱卿们以为如何?”

到了此时,堂下之人都明白了皇上的心思,他就是要让朝臣不参与后宫之争,此次便是下马威。谁若是维护一二,前途堪忧。

“臣以为,此种而行定然要严惩不贷。”王褚最先出列表态,被人抢先一步的陈训亦是这个态度。

得到了想要的保证,萧元启眸中锐意毕现。

“退朝。”

……

匆匆回到后宫,萧元启在上阳宫中设席,将妃嫔皆召了来。妃嫔们入殿之时便看见许多案几与座椅整齐的在殿中铺陈开来。两两之间还隔着很大的距离,就如同殿试一般,妃嫔们奉旨纷纷落座,汪广荣在每一个桌案上都放上一张纸,众人面面相觑均不知所以。

萧元启入殿后,径直坐上龙椅。他将妃嫔们的反应都收入心底,扬声说道:“朕常闻,字者,运笔之心也。爱妃们都是大家出身,自然是习得一手好字,朕想见识见识。你们今日所写的只需一个名字,告诉朕,那一日想谋害朕的骨肉的究竟是谁。”

汪广荣重重呼出一口浊气,皇上这个办法实际上是下下之法,可是皇上却执意要用,他再三劝说也无用,只希望皇上是当真有后招的。

很快,便有妃嫔将手中毛笔放下,待所有人将手中的笔搁置一旁,汪广荣才一一将宣纸收起。萧元启拿到手中粗略一看,果真如他所料……

“哦?朕倒不曾想过后宫还有如此意见统一的时候,除了一人写的是丽妃,其余全部是芸嫔。”

萧元启目光从陈芸芸身上略过,陈芸芸登时泪涌如泉。

“皇上,冤枉啊,臣妾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皇上,你相信臣妾啊……臣妾是被人诬陷的,臣妾没有推贵妃娘娘,真的没有……”陈芸芸一边哭诉着一边磕头,直到额间冒血也不曾停下。

“芸嫔留着,其余人都退下吧。”

等到殿内再无旁人时,萧元启走到陈芸芸身边,将她扶了起来:“你受委屈了。”

短短一句话就让芸嫔支撑不住,哭倒在萧元启怀里:“皇上,你相信臣妾对不对,臣妾是无辜的。臣妾虽然嫉妒沈贵妃获宠,可也没有害人之心啊。”

“芸妹妹,你知道朕对于你后悔的一件事是什么吗?”萧元启将怀中的人儿拉开,轻声说道。

陈芸芸摇头,被泪水打湿的双目灵动不已。

“朕当初便不该因为你的身份让你进宫来。”陈芸芸是陈训之女,年少时以兄妹相处,陈芸芸的真性子也是萧元启极为欣赏的,这性子却是万万不能在宫中生存的。

“皇上……”陈芸芸的稚气浮现而出,让萧元启不由担心着下一步棋要怎么走,他再三思虑,决心不打草惊蛇:“朕纵使信你,也要证据,在朕找到证据证明你的清白之前,你不可离开琴瑟宫。懂了吗?”

“臣妾没有做过,真的,皇上你要相信臣妾啊……”陈芸芸见萧元启依旧要让她禁足在宫中,心中不安甚重。

萧元启背过身去,不再看她。

陈芸芸被解下钗环送出上阳宫时,沈思容被沈嬷嬷扶着出来,落水后她便宿在上阳宫里。上阳宫离御花园最近,所以昨日她被直接送了来,也就一直不曾回过凤鸣宫了。

休养了一日,沈思容脸色要好了些,她轻咳着落到萧元启怀中,

“不会是芸嫔的,她虽然任性却也是个真性情的女子,想必其中有蹊跷。”沈思容替芸嫔解释着。

萧元启深吸一口气,鼻尖满是沈思容身上的馨香:“朕知道,朕要引着那人自己出来,本想跟她说个明白,可她实在性子太过直白,怕是适得其反,只得先委屈她几天了。”


宫囚
情之所至 第七十章 芸嫔之死
'更新时间' 2011…11…20 19:19:11 '字数' 3088

听着萧元启声音中的淡淡疲惫,沈思容也只能无声叹息着,什么叫做宫。宝屋之中,口舌生是非,人人各执一词,苦的是谁?

从袖中那出一封信递给萧元启,沈嬷嬷与汪广荣二人垂眸带着满宫的宫婢都退了出去。萧元启将信展开,眉目凝注。

“这是叶姐姐今日给沈嬷嬷的,上面说得很清楚,孟大人已经从前任太史丞手中的札记中找出了当年的祸乱原由。”

“一封信?”萧元启将信捏在手中,冰冷之气散出。他所说的一封信正是孟远提及的证据,那个当年逼得先皇不得不灭苏家的证据。

沈思容颔首道:“是,孟远信上说,当年有一封信是直指苏家,先皇是不得已才将矛头指向了苏家,而那封信却是不知道为谁所写。只是听闻惠安皇后曾见过那一封信,随后便失去踪影了。”

垂眸看去,萧元启的手指紧紧捏着,突出的青筋像是要破皮而出,化作条条青龙承载着怒气而去。

“皇上……”

沈思容柔声叫道,她上前一步便能感受到萧元启那不加掩饰的杀气。

“朕,无事,既然这信我母后曾见过,就必然不会毁了,朕会派人在凤鸣宫中去查的,你莫要为此伤了心神。”

理智渐渐恢复,萧元启手上用力,那孟远的密保便化作了点点白色粉末,落在了青玉地砖上。扶着沈思容一步步往寝殿走去,萧元启步伐沉重。沈思容将身子轻轻靠在他身上,待他的戾气散去,才继续往寝殿而去。

当晚,不少暗卫在萧元启的命令下搜查凤鸣宫的每一个角落,而在众人忙碌之时,一道黑色身影落在了琴瑟宫正殿之外。

被萧元启责令呆在琴瑟宫中“反思”的陈芸芸在床上忐忑的翻动着,莫名被带着了谋害皇嗣的帽子,谁能够安心地坐以待毙?

若是小时候,元启哥哥定然会帮她脱困的,可现在他是皇上了,做皇上的态度不明,她就只能靠自己了。

她望着床榻边的纱帐不由叹息,明日定要派人去将此事告诉祖父陈训,朝堂之上对皇嗣稍稍施加压力,怕是皇上的处置也会谨慎些。

迷糊之间,陈芸芸想到了年幼时候,陈训入宫给萧元启授课的时候,她常常跟着入宫,在御花园中玩耍。最初认识元启哥哥的时候,陈芸芸只道他冷漠无趣,可是当她从假山上摔了下来,元启哥哥也会将她送回府里去。

先前她的年纪不够,所以错过了太子选妃,后来大选之时,她便听从了祖父安排入宫了。原以为,她的元启哥哥必定对她更为宠爱些,可是却早早冒出一个沈思容来。

而这宫中的尔虞我诈实在让她吃不消。今日她分明无辜却也为人所害,也罢了,既然不能凭借皇上的宠爱母仪天下,那独善其身也可。

借着月光,陈芸芸睁开了眼,窗柩上倒影着的是飘忽的树枝身影。略一垂眸,再抬起,脖颈上一阵寒意。

惊慌感窜到了陈芸芸的四肢百骸,银白色的面具如同鬼魅一般的让她震悚。

“你……你是谁……大胆,本宫住处,也是你来得的?”陈芸芸紧紧抓住锦被,上好的绸缎被抓出些褶皱,那眼中盈盈秋波带着闪动着的恐惧。

那人冷笑着,扯下陈芸芸床榻旁的纱帐,在手中圈出一道彩色。这彩色在面具女子的手中划出点点晕染的光,那光芒突然一道袭来,陈芸芸只觉得脖颈处的冰冷不再,幻化成了窒息的紧。喉头被生生卡住发不出意思声音,气血不通的脸上被憋得红彤彤的。

她的四肢紧绷着挣扎,而一旁的观看者没有丝毫不忍和怜悯,任由着娇媚的容貌变作一团死灰。而那因挣扎而紧绷的四肢都僵硬的定在那里。

“你好好去吧。”

沙哑的声音从面具之下吐出,一切布置完毕,那黑色的身影跃出了陈芸芸的寝宫,方到门口,一道镖便直冲她而来,她翻身闪过,从袖中射出数道短箭,对面之人也是一身黑衣,他翻身躲过了短箭,上前便要捉住这银面女子,那女子上前迎去倒在此人怀中,那人微愣间也夺下了面具女子手中的利剑。

一声哨响,面具女子大惊失色,她反手掏出袖中的短箭刺透自己的腹部,短箭穿透她的身子刺到身后那黑衣人腹中,那人很快便倒下了。面具女子忍痛飞身离开。

听见这一声警报的暗卫纷纷在凤鸣宫中聚集,而萧元启一身常服从寝殿中走出,散开的黑发让他多了几分狂放之气。

“出了何事?”

除了尚在保护沈思容的寒夜,一百七十三名暗卫都聚集在此。

“回主上,十九被杀了。”回话的人是暗夜的副统领。他面色平静,可燃着怒火的双目中满是鲜红。

萧元启闻言亦是大怒:“什么?能与暗卫相比者少之又少,就算是禁军中也只有少许能与你们拼上一拼。等等,十九可是被派去照看琴瑟宫的?”

想起今夜所有暗卫都在凤鸣宫,只除了寒夜和派去保护陈芸芸的十九。

“是,属下派人前去查看,十九被一剑夺命。”

心中翻天覆地,萧元启命令暗卫留在凤鸣宫待命,只带上三个暗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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