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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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王妃- 第7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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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审吧!”雉奴摆摆手,似是不想在这里暴露身份。
  高陵令转身问道:“孙良,你妻子孙江氏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回大人的话,她昨天傍晚说要回桑园村的娘家!带了一只包袱走的!谁知今天就……!一定是张家阿牛图财害命!”孙良哭丧着脸,一口咬定张阿牛杀人,獐头鼠目的模样,真不像个良善之人。
  张阿牛不过一个十六岁的孩子,被五花大绑着,什么也说不出来,只知道哭。张家大哥更是木讷,傻傻立了半天也不知道喊冤,倒是张嫂子扑倒在高陵令脚下痛哭,“我儿子冤枉,他平时连只鸡都不敢杀,怎么敢杀人呢!还望青天大老爷为民妇做主呀!”
  司马玄景摇摇头,又转到张阿牛的一侧,寻问道:“你是怎么挖到尸体的?”
  “小民……小民……!”阿牛连惊带吓,身子哆哆嗦嗦,“小民……一早在田地锄地……锄着锄着……就锄着了一个死人……仔细一看是西头儿孙家大嫂,急忙喊来里正……后来就被抓了……小民没杀人呀!”
  一旁跪着的里正也急忙呈清,“大人,的确是这里!阿牛当时吓的不轻!说都话不完整!”
  “他杀了我媳妇儿,当然心虚……!”孙良哭哭啼啼道:“请青天大老爷为小民做主呀!严惩杀人凶手阿牛!”
  这家伙口口声声说阿牛杀人,仿佛他亲眼看到了一般,哭得那个假,眼泪恐怕也是硬挤出来的。
  司马玄景这个笨蛋大概也没了办法,也许是在雉奴面前紧张,案子反正是审不下去了!只好上前讨主意,“殿下,您看……!”
  “你是高陵的父母官,倒问起了我!”雉奴当时就白了他一眼。
  这个笨蛋!我打心里就认这阿牛一定没有杀人,过年的时候他连只鸡不敢杀,还不如闭月呢!除了阿牛,最有嫌疑的就是孙良,干哭鬼号的……“你的妻子傍晚才去的娘家,桑园村离梅园村有多远呀?”我问孙良。
  他抬头眨巴着眼睛,觉得我不是当官儿的就不想回答。
  “说!”雉奴板着脸。
  “问你放呢!”高陵令也正好找台阶下。
  “有……有十几里地吧!”孙良吞吞吐吐。
  “十几里地!”我呵呵一笑,“你还真放心!十几里地,又是傍晚!就不担心你妻子途中出什么意外!”
  “她经常回娘家!就没当回事儿,谁知道这次……!”孙良又哭了,装什么呀!话里全是漏洞。
  “你妻子走后?你在哪儿呀?有什么人看到你?”我接着问。
  “在……在厨房里做饭!烟囱里冒着好大烟,邻居们都看到了!”他现在倒不慌不忙,怕是早就编好词儿,故意弄起的炊烟,好掩人耳目吧!
  这人一定是提前做了准备,连官府要问的话都想好了怎么回答,看来从他的话里也找不什么了!我又问跪在一旁的仵作,“孙江氏是怎么毙命的?何时毙命的?”
  仵作回答,“孙江氏身上有多处伤痕,像是被人殴打所致!致命伤在脑后,是被钝器一击毙命!从尸斑判断,应该是在昨晚的戌时以后毙命!”
  戌时以后!我沉思着,想寻找孙良口供的破绽,本来就麻阴阴的天更加阴沉,风卷着沙石,像是要下雨了,突然传来一声闷雷,我机灵一动,阴森森的叫了一声,惊恐的指着孙良说:“你身后是谁呀?怎么有个披头散发、满脸是血的女人?”
  孙良被一声惊雷吓过,又听我这么一说,赶紧跳了起来,频频向身后望,来回转着圈子。
  狂风扫地,飞沙走石,弄得众人睁不开眼睛,也许是孙江氏的冤魂在帮忙吧!我立起来,用了最恐怖的语气,“她说她是孙江氏,是你杀了她!她在喊冤叫屈!冤死的鬼连阴间都不收容,她只好前来诉冤!”
  孙良在狂风飞沙里乱转着圈子,顿时语无伦次,手足乱舞,“你赶紧走!别缠着我!谁让你跟我打架来着,谁让你不能给我生养孩子,我只是一时失手,一时失手,别缠着我!别缠着我!你要不跟我打架,我也不会失手呀!”
  他大喊大叫罢,狂风稍停,只剩碎叶飞花落满了庭院,雉奴立刻吩咐东宫卫率,“将杀人犯孙良拿下!”
  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连老天都在整你!
  阿牛当然被无罪开释,张家一家人抱头痛哭。
  雉奴倒指着司马玄景的鼻子骂起来,“亏你还是父母官,连一个女人都不如!”
  “下官……下官……!”司马玄景吓的是一脸苍白。
  “按大唐律,孙良要怎么处置?”雉奴没好气儿的问。
  司马玄景诚惶诚恐道:“相争为斗,相击为殴,按唐律为斗杀,元无杀心,因相斗殴而杀人者,判绞!”
  相互斗殴而无心杀人!这司马玄景的脑袋真不是一般的锈逗,“敢问高陵令,既然是斗杀,为什么只有孙江氏一身的伤,孙良却丝毫未损呢?明明就是因为孙江氏不能生养孩子,导致孙良多年积怨,将她殴打致死,还贼赃嫁祸他人,怎么看也是有预谋的故意杀人吧!”
  “这……这……!”高陵令看看雉奴,又看看我,“唐律,非因斗争,无事而杀为故杀!事已彰露,欲杀不虚为谋杀……!”
  “好了!好了!你的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糊涂虫!”雉奴骂过司马玄景,转身吩咐道:“将孙良押到大理寺,交于正卿孙伏伽定罪!”
  

           

第八十四章 狭路相逢

    
  几天之后,雉奴差人快马送来了消息,孙良在大理寺以故杀罪被判斩刑。最高兴的当属张嫂子一家,他们家做了一桌子好菜好饭请客,我带着仁儿,领着闭月吃过这顿晚饭,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回到家一看,大门半开着,宋哲远也不在,屋子里的灯还亮着,闭月急忙到村里去寻他,我领着仁儿一进屋子,就看到李恪坐在灯烛下,随便乱翻着一本书。
  “父王……!”仁儿看到父亲回来,当然高兴,摇摇晃晃扑在他的怀里。
  “我的好儿子!”他忙将心肝儿子抱起来,笑道:“这么晚又上哪儿去了?整天跟着你娘瞎跑!”
  我一听就是话是有话,撇嘴道:“什么叫瞎跑!一回来就数落我!是张嫂子家请我吃饭!”
  “人家为什么请你吃饭?”他连嘲带讽的说:“帮人家洗刷了千古奇冤!你面子不小啊!芝麻绿豆大的案子,居然请来了太子殿下的大驾!”
  “这村子里谁知道雉奴是太子呀!你……!”我越想越不对劲儿,他这是什么口气,“哼!还不是宋哲远不肯去请你!恰好雉奴来了!你的人不帮忙,人家帮忙也不行吗?”
  他当即就白了我的一眼,“雉奴!雉奴!叫的多亲!不知道,还以为你们俩儿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呢!”
  “我跟他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我们是朋友!你别以小人之心……!”我被他气坏了,干脆什么也不解释,坐下来气愤道:“小心眼儿!就没见过你这种小心眼儿的男人!我的朋友就被你怀疑,你那么多女人我说什么了!”
  “你给我闭嘴!”他冲着我吼了一嗓子,连本来要进来的闭月都吓得退了出去。
  “你吼我!”这算什么?好些日子没见面!一见面就跟我吵!我给他生了两个儿子,肚子里还有一个没出生的!连这点儿最基本的信任都不给我,上前就把仁儿夺过来,指着大门,“走!马上走!再也不想看到你!”
  他‘哼’一下,摔门而去,原来今日到这里就是来跟我吵架的!六年了,我认识这个人整整六年了,居然这样对我!
  算了!不理就不理,谁离了谁也能活下去!
  ……
  村子的后的山脚下,也有一大片杏林、桃林、李子林交相呼应。三月末,红色、白色、黄色的花儿均已落尽,委于尘埃,化作了泥土。
  坐在树林边的大石上,对面是青山隐隐,绿水迢迢,田地里是耕夫,河边有浣女,就像他所说的田园风光。一只手放在腹部摩挲着,七个月了!张嫂子已经约好村里的稳婆到时候为我接生,没有他,我一切安排的也是井井有条。
  一双温暖的手蒙在我眼睛上,心头一暖,却不是零陵香的味道,是什么味道也没有的素净。
  “猜猜我是谁?”
  他一说话就露了陷儿,故意露的馅儿吧!是伟伦的声音,好久都没有听过了!
  “最近怎么样?还好吗?”他坐在我的身边儿,一袭纯白衣袂随着春风轻舞着,丹凤眼,柔和的眉峰,面似美玉,唇红齿白,一如的花样男子。
  “好!怎么能不好!”我点点头,浅笑道:“前些天,雉奴还帮我破了一桩大案子呢!”
  “大案子!”伟伦呵呵一笑,“听雉奴说过了!他把你都夸成了一朵花儿,逢人就称赞他的可姐姐断案如神,还说你要是个男人!一定封你做大理寺正卿!”
  “最近怎么都没有看到雉奴?”自从那日一别,他竟像消失了一般。
  伟伦摇头叹息,“恐怕是没时间来这里了吧!圣上病体违和,军国大事会交了雉奴处理,还派了一帮子大臣辅佐,就是要历练他!担子可不轻呀!”
  李世民病了!听伟伦的口气病还还不轻,怪不得他脾气不好!父亲病了,心里不好受吧!看来不完全是为了雉奴的事儿!“你告诉我一句实话?雉奴上次在我面前发牢骚的话是不是真的?他真的跟雉奴在争吗?”伟伦的为人我深信不疑,也只有他能解开我心中的疑惑。
  “怎么?你也被雉奴蛊惑了!”伟伦坦然道:“这些事儿都是子虚乌有!圣上喜爱吴王人所共知!难免遭人嫉恨!我爹就是一个!生怕雉奴被人挤下去,就天天在他耳根子边叨叨!要他努力上进,事事不能输给了人!吴王是什么人,你应该比我清楚!甚为物情所向,名利大概入不了他的眼吧!”
  听伟伦这么一说,我也是豁然开朗,“就知道他不是那样的人!他怎么可能去和别人争名夺利!都是雉奴,每次说的我心里毛毛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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