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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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王妃- 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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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是韦孺人走了进来,手里还牵着李媛,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面若娇花,腰似拂柳,水红色的长裙,月白的衫子,打扮的像天仙下凡!袅袅婷婷的拜了一拜,给谁看!
  “父王!” 李媛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撒娇似的说:“父王,媛儿刚背会尧曰》,你听,尧曰:“咨,尔舜,天之历数在尔躬,允执其中。四海困穷,天禄永终。”舜亦以命禹,曰:“予小子履,敢用玄牡,敢昭告于皇皇后帝……!”
  背不出来了吧!小小年纪就学会了显摆!醋劲儿上来,连韦琳琅的女儿也讨厌了去。
  “王妃,你不舒服吗?”韦琳琅用特别关切的眼光望着我,“有没有看大夫!妾身本来是给您送胭脂来的!没想到您身体不适,打扰了!”
  给我送胭脂,谁知道你在胭脂里放了什么?我敢用你的东西才怪!
  “你什么时候不舒服了?我怎么不知道?”他也来折我的台,却又对韦琳琅一笑,“又是你兄弟送来的胭脂,他在扬州怎么样?”
  “托殿下的福,很好!越王看在殿下的面子上,也格外器重!”韦琳琅笑意款款。
  “那就好!”他的目光又审视着我,“起来吧!大白天躺着!”
  “我病了不能躺着嘛!”看他们一言一搭的,心里就气愤,起来就起来,刚掀开被子起来,就装头晕,一头扎在李恪的怀里,“头好疼!”
  “叫杜大夫过来看看吧!”韦琳琅又装好人。
  “没事儿,一会儿就好了!”他明明知道我是装病,还故意这么说。
  “好不了!”我紧紧贴在他怀里,努嘴道:“昨天晚上就没睡好!雨一直下个不停!又冷又潮,又踢了被子!你也不抱着我,冻病了!”
  终于没了动静,韦琳琅那张嘴也没话可说了!我就是炫耀,反正他每晚都在我身边儿。
  “妾身去请杜大夫过来吧!”韦琳琅拉着李媛走了,是没脸了吧!
  “有你这么赶人的吗?醋缸!”他知道我在吃醋呀!
  “我就是醋缸!”我乐得承认,“你记住了!我才是你妻子,我才是王妃!以后不许你跟她有一腿!”
  “妒妇!”他笑了笑,“跟我说说什么叫妇德?”
  “妇德我不知道,我就知道三从四德!”我偏着脑袋瞅着他,好笑似的说:“妻子出门要跟从,妻子命令要服从,妻子讲错要盲从!妻子化妆要等得,妻子花钱要舍得,妻子生气要忍得,妻子生日要记得!”
  他大概听懵了吧!愣了半天,才扔出两个字:“谬论!”
  

           

第二十三章 撩云拨雨

    倾盆大雨依旧连绵不绝,天地都泡在雨水时,心情也像天气般阴沉沉,院子里的花儿全被浇的没了影子,青石台阶被冲洗的干净净。
  好在这座王府够大,可以每天换不同的地方欣赏雨景,今天换了小花园里的凉亭,闭月站在远处的廊檐下,我和李恪则在凉亭里说悄悄话,他前天还说要弄一套蓑衣给我穿,到现在也没拿来,我当然不依不饶。
  我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比起那个失落的世界,是天渊之别。因为有处处刁难我的继母,和听信继母挑唆而疏远我的爸爸,从高中起就我不住在家里,一边上学,一边打工赚钱,吃泡面,穿廉价的衣服……。
  可现在,我是大唐吴国王妃,唐太宗李世民的儿媳,有一个深爱我的丈夫,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我不想再回到那个世界,不想再被同学们嘲笑,不想再过那种风里来、雨里去,为生计奔波的日子。
  从天际而降的雨珠连在一起形成雨幕,我想永远躲在这串天然而成的幕布之后,要永远记得我是大唐王妃,就算真正的萧泽宣现在出现在我面前,也不会轻易出,就算争个玉石皆焚也无所畏惧。
  “想什么呢?”纷飞的思绪突然被他打断。
  “想起了以前不开心的事!”
  紧紧握住他的手,紧紧地,永远这样握着,就算萧泽宣回来,也不会放手,哪怕只是爱屋及乌。
  “怎么哭了?”
  “没有啊!我就是鼻子有点酸!”
  一名王府侍卫突然出现在凉亭下,雨水落满油衣,快迅拿出一封被油布裹着的公函递上前,“殿下,权长史快马传来的急报!”
  李恪连忙接过翻看,越看神情越焦急,最后把信掷在石桌上,吩咐廊下的侍卫备马。
  “出什么事儿了?”看他神情,一定是出了大事。
  “沔水两处堤防溃堤!”他顾不上跟我多说,急步冲向雨幕之中。
  这么大的雨,他要去哪儿!防堤上?我连忙上前追他,一入雨中便浑身湿透,闭月赶紧将我挡了下来。
  “王妃,您要去哪儿呀!这么大的雨!殿下已经走了!您追不上的,小心淋病了!” 
  是啊!她说的没错!已经追不上了,可……我抬头看了看雨势,一丝也没有减弱,反而更加急促。
  “你说他能去哪儿?”我抓住闭月,焦急的寻问。
  “奴婢也不知道呀!”闭月想了想,对我说:“也许去了都督府呢!说不定一会儿就回来了!您别着急!”
  她说的有道理,都督府里那么多官员,就算要派人去查看堤防,也不用亲自去吧!他还是李世民的儿子呢!
  一直到黑夜,他也没出现,都督府近在咫尺,他一定不在那里!他究竟去了哪儿?难道他真的去了堤防,洪水无情,如果他真出了什么事……,我焦急地的房间里走来走去,派出的闭月也不见回信,又开始胡思乱想。
  闭月匆匆进来就被我抓住了衣袖,“你打听到了吗?他到底在什么地方?”
  “奴婢差人去都督府打听过了!权长史和崔司马都不在,他们都陪殿下去了堤防视察!”
  果然是怕什么来什么!大堤决口,万一他有什么不测……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他偏偏要往那里闯呢?
  “王妃,您别担心!殿下有那么多人保护……!”闭月也不知道该怎么劝我了吧!
  十几天过后,纷飞的大雨终于变成了细雨绵绵,院子里的娇花已经被冲刷殆尽,每日倚门而望,就是期盼那个身影再眺入我的眼帘……。
  失望之际,回头,一双手蒙上了我的眼睛,温温地,暖暖地,有熟悉的零陵香味道,是他!我拨开他的手,转身搂紧他的腰身,再也不想松开。
  “你去这么久!也不差人传个信儿给我!害得我每日担惊受怕!”
  “走得太急,事情也急!就没顾上!担心我了?”他轻轻抚摸着我的背,一种温馨的暖流暖意传遍全身。
  “你瘦了!”我捧着他的脸,本来英俊的面容现在却憔悴了许多,还带有一点沧桑,是这些天疲于奔波的结果吗?
  将我带入怀中,他的吻强压下来,在我的唇舌之间游走着,时而如微澜,时而如骤雨,雨幕就在我们身后降落,滴滴答答落满庭院。
  他蓦地将我横抱起来,放在绣帏后的红木榻上,几乎是霸道又迅速褪下我的所有衣衫,抛在床帏下的茵毯之中,半倾在我身上,就这像一寸一寸的看着,窗外仍有细雨声,我听得清清楚楚。
  我伸出手去解他衣上的金莲钮扣,刚解开三只,他已然不耐烦,脱去革带,甩去外裳内衫,整个人压在我身上,托起我的脸,仔细端详着。
  “可儿,你真美!”他笑着对我说,呼吸已经开始急促。
  美吗?我怎么不觉得!也许是吧!在那个失落的世界里,我没有太多时间照镜子,没有太多精力打扮自己,更没太多钱来装饰自己……,嗯!我低吟一声,他趁我不注意时,彻底侵入了我的身体,我本能的抓住他的双臂,完全沉浸在属于自己的幸福之中,双手向他的腰际慢慢环抱,身体随着他的节奏律动着,眼前尽是他小麦色的皮肤和健美又柔韧的胸膛。
  一时雨消云散,他伸臂将我揽在怀里,眼中尽是爱怜,修长的手指一圈圈绕着我的长发。
  “可儿,要不要她们给你准备香汤沐浴?”
  “不用了!”我哪里舍得现在的温馨,紧紧贴着他,“哎!堤防怎么样了?真的决口了?”
  他抚摸着我的一头长发,“还好有惊无险!开了两个口子,已经堵上了!幸亏权长史防范的及时!”
  “那就不用担心了是吗?”我抬眼看着他,生怕他又突然消失。
  “怎么不用担心!几万民夫都在堤防上加紧修葺,过几天还要去呢!”
  “那你带上我?”还要分离这么多天,我还要望眼欲穿。
  “你去干什么?不说别的,那里住的帐篷是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你可受不了那个罪!再说……!”他抿嘴而笑,手放在我的小腹上,“有我的儿子吗?”
  “不正经!”我把他的手拍开。
  “我娶你这个王妃是做什么的!”他翻身又倾于我身上,笑道:“白在你身上费功夫!限你一个月之内,必须有我的儿子!”
  

           

第二十四章 米珠薪桂

    安州城又在蒙蒙细雨之中,如从天而降的银色轻纱,遮住远处隐隐青山,近处荷塘也罩了一层薄薄云烟。
  古朴的城阙,山川环峙,涢水纵贯,一座历经沧桑的石桥连接城南、城北,来来往往皆是撑油伞、披蓑衣的百姓。
  银杏叶子如一朵朵小扇飘飘落下来,树下有挑担贩卖白花菜的乡民,可做为齑,香味绝胜,是安州城百姓饭桌上的家常菜。
  过了石桥就是商市,碎石铺砌的街道也不泥泞,下雨的缘故,人不是很多,有成衣行、幞头行、丝绵行、绢行,远远看见有杂货行,便收了伞,拉落雁进去。
  暗沉沉的木楼里百货齐全,一一看过胭脂、香粉、钗钿,对一盒呈桃花色的面膏来了兴致,平日都是白色,着实在手上端详了一番。
  店主大概认为我是个买家,赶紧跑过来介绍,“这位娘子好眼光,这面膏是从扬州来的,上好的质地,用木香、白鹅脂、白芷、杜蘅等三十二种材质蒸烤凝结而成!价钱也就贵了些!”
  “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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