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穿越无剩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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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穿越无剩女- 第10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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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子温如今是确确实实的位高权重,一把人脉在手,岳以承虽不至于完全受控于倪子温,但毕竟倪子温名声在外,朝中根基也深,岳以承这个新帝,根本没有任性的本钱。

岳以承被静嘉捏住了七寸,不由震怒,偏偏静嘉仿佛丝毫不惧,任由岳以承天花乱坠的给她安罪名,静嘉只恭敬地跪在他面前,不声不响。

直到静娴出面替这个妹妹求了饶,岳以承拂袖而去,再没有来过一次长阳宫。

宫中皆传静嘉为了滇王顶撞皇帝,龙颜大怒,连累的倪充仪也失了宠。

静嘉心中有愧,实在不愿让姐姐再替她背负这些东西。

没用一盏茶,静嘉便素面朝天地立在了岳以睦面前。

“皇上万福。”静嘉恭谨施礼,一丝不苟得好像从来没有在心中生出过任何有关岳以承的芥蒂。

岳以承冷笑一声,让静嘉起了身。

“朕今日来,是通知二小姐一件事。”岳以承气定神闲,嘴角的笑意由阴冷变得玩味,“昔日状元郎孙毓慎,蓄意谋反,朕已经下旨将他一家收监了。”

静嘉只觉脑袋里“轰”得一声响,她不敢置信地望向岳以承,“凭什么?毓慎做什么了?”

岳以承抱臂,悠哉地靠向椅背,“既然滇王法外逍遥,那只好让他的僚属做替罪羊了,当年那些人,朕总不能一个个都留着不是?”

“你有证据吗?”

“有啊,怎么没有。”岳以承微微一笑,通身都是他佯装已久的温润气质,“朕可不是昏君,万万不会冤枉一个忠臣的。”

静嘉紧紧的攥拳,“我怎么做你会放了他?”

岳以承不过是终于找到一桩可以威胁她的事罢了,那好,谈条件就是。

然而,岳以承却兀自起了身,“你怎么做,朕都不会放了他的,朕过来,只是告诉你一声。”

“听说二小姐和孙毓慎还是昔日的青梅竹马,冲着这情分,朕也不能让二小姐错过这件事。”

“二小姐,你就踏踏实实在这里住着吧,朕会让你看着,这江山,朕是如何坐稳,岳以睦是如何永无翻身之机。”

岳以承甫一离开,静嘉便忙不迭起身往宣梅殿去。

她与毓慎两小无猜十余年的感情,怎么肯放任岳以承就这样将罪名安到他头上?

暑气之下,静娴这几日常觉困乏,静嘉闯进宣梅殿时,静娴午睡尚未转醒。宽敞明亮的宣梅殿里,白檀的香气萦绕不绝,静嘉逼着自己平静下来,软着声与冬筝商量着:“我当真有急事求姐姐帮忙,你去叫一叫姐姐吧。”

冬筝见静嘉眼圈都有些发红,到底不敢再推诿,硬着头皮进了寝间,隔着青幔纱帐,静嘉听得静娴好似隐隐斥责了冬筝几句,但不过片刻,冬筝便出来请她,“二小姐进去罢,奴婢先唤人去服侍娘娘梳洗。”

静嘉没余地多做设想,兀自拨开垂帘绕到寝间去。静娴正坐在精致的彩漆雕漆八步床上,神情疲惫,还透着些不耐烦。见静嘉进来,静娴缓缓开口:“出什么事了?这样心急火燎的?皇后和苏昭仪找你的茬儿了?”

听静娴这么说,静嘉的步子不由一滞。如今,在姐姐的世界里,顶要紧的事怕也不过是苏昭仪比她得宠,抑或皇后又给她下了什么套。她还在乎别的吗?

“怎么不说话?”静娴见静嘉呆立原地,不由有些疑惑地扬起眉。

静嘉忙回神,解释着事情经过。正说话,冬筝领着几个宫娥鱼贯而入,作势要为静娴梳洗。静嘉见着外人,下意识便住了嘴。

静娴看了她一眼,温声道:“你继续说就是。”

静嘉皱眉打量着面孔并不熟悉的宫娥们,到底没有再做详述,“姐姐替毓慎求求情吧,皇上素来最爱重姐姐,姐姐若不帮我,我就真的走投无路了。”

“你让我怎么同皇上说?”静娴神色淡然,完全不为所动,“滇王谋权是假?还是毓慎襄助是假?如今皇上肯留滇王一命已是法外开恩,我若替孙家求情,岂不是将咱们倪家置于尴尬境地?”

静嘉正要开口辩驳,静娴冷静地打断了她,“你也别忘了你的身份,先帝为滇王钦此的王妃,咱们家避嫌还来不及,你却要上赶着给皇上送话柄,你让父亲母亲怎么办?”

“姐姐……”

自从入宫再见静娴,她便淡漠得好似另一个人,静嘉不知道在静娴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能让旧日温润如玉的女子变成今日这般不问世事。

冬筝正为静娴绾着发,鎏金的挑心别在髻上,一个雍容娴雅的宫妃便脱然而出。静嘉指尖有着微微的颤抖,“姐姐……你怎么忍心看着孙家就这样倒了,毓慎固然有错,孙婶娘有错吗?毓瑾有错吗?”

静娴偏首,朝静嘉温柔一笑,“嘉儿,你知道是谁要他们死吗?不是皇上,是赵家。”

静嘉不解地望着静娴,静娴扶着妆台沿儿站起了身,“皇上一定没告诉你,赵芙一开始就让英武侯夫人和皇上说定了,孙婶娘与毓瑾,一个都不能留。”

“赵芙?她为什么……”静嘉仿佛突然回过味来,是了,岳以睦说过,是赵芙背叛了毓慎。

静娴摇头,她伸出手,神情认真地替静嘉理着衣袂,“都说蛇蝎美人……想来便是如此,睚眦必报的心,防不胜防啊。”

静嘉一把握住静娴的柔荑,缓缓跪到了她面前,“姐姐,你一定要救毓瑾,她是无辜的,她和我一样的年纪,还有人要嫁啊……”

冬筝端着一个小碗走到静娴身边,仿佛置静嘉于未见一样,“娘娘,您的燕窝。”

静娴并没有立时接过,仍是俯身扶起了静嘉,“不是姐姐不愿帮你,可现如今,皇上连踏都不肯踏入宣梅殿,你让我找什么时机去劝他?”

有孕

静娴言罢,方伸手接过了冬筝手里的缠枝莲花纹的瓷碗,谁知,静娴才闻到燕窝淡淡的味道,便忍不住一阵干呕。

周围几个宫娥见状俱是一惊,静嘉反应最快,她忙上前接过了静娴手里的汤碗,冬筝则扶住了静娴,又支使了几个宫娥去给静娴倒水。

静娴捂着唇平复了半晌,才压下了胸口涌上的恶心。冬筝满面担忧,谨慎地问道:“娘娘不要紧吧?”

听得冬筝相问,静嘉亦是一面将汤碗递给雪桂,一面走近静娴,替她顺着背脊,“怎么突然便恶心了?这燕窝可有问题?”

静娴摆了摆手,无力地坐在一旁的绣墩上。倒水的宫娥很快便回来了,静娴接过水,急急地喝下一大口,“就这几日,不知怎么,总时不时犯恶心。”

静嘉闻言,心里一动,“姐姐的小日子……可按时来了?”

几人愣了愣,片刻后才反应过来静嘉话里的深意,冬筝抢在静娴前道:“娘娘上个月的不是迟到今日还没有来?奴婢这就去请太医。”

不等静娴吩咐,冬筝已是步子越来越促地向殿外去,垂帷层层,暖风拂开轻纱,静嘉第一次在压抑的宫里却还感受到了欣喜与期盼。

她情难自禁地与静娴两手交握,静娴平静已久的明眸中,竟也难得流出些喜不自胜的意味。不过片刻,冬筝就领着太医过来。几个宫娥乖觉地放下了殿中的垂帷,又将一个绣墩儿摆在了帘后。静嘉陪着姐姐坐在绣墩儿上,静娴挽起袖口,凝白皓腕伸出纱帐,太医搭指探脉。

望闻问切罢,果然如众人所料,脉是喜脉,孕期已有月余。

静娴强自克制着情绪的波动,收回手来,可静嘉却机敏地注意到,姐姐的眼眶已有着微微的发红,她鼻翼翕动,几乎是下一秒便能落下泪来。

静嘉蹲下身,将静娴的手并握在自己的掌心,她像幼时静娴每一次宽慰她一样,莞尔一笑,温声道:“恭喜姐姐,你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

静娴悄无声息地滴下了一颗泪珠儿,迎向静嘉,亦是久违的一副温柔又亲昵的笑脸。静嘉心里一暖,将脸贴在了静娴膝头。

周遭的宫娥懂事地俯身道喜,静娴抹去眼角的湿濡,连声道:“都有赏,有赏。”

这厢服侍静娴的宫婢得了赏赐,尚在外面拟着安胎药方的太医,亦是等着静娴的赏赐。幸而静嘉初入宫闱,身上少不了四处打点用的“福包”。她伸手拨开垂帷,兀自迈了出来。

“太医……”静嘉轻声一唤,背对着她的身影缓缓回了过来。

熟悉的面容让她不由一怔,“胡太医……”

胡太医仿佛一夜老去,耳鬓的白发遮掩不住。静嘉眼底微涩,却是恭恭敬敬地拜下身去。“多谢胡太医。”

“臣不敢当。”胡太医还了静嘉一礼,将墨迹未干的药方递给静嘉,“倪充仪的药,每日早晚各一剂。饮食禁忌,臣也列在了单上。”

静嘉看了眼胡太医熟悉的字迹,应声答好,“姐姐的胎,以后要有劳太医费心了。”

胡太医勉强挤出一笑,“二小姐拜托的事情,臣自当尽力。臣告退。”

“胡太医……”静嘉急急追了两步,“你有没有他的消息?”

静嘉手里攥着那药方,眼底的担忧昭然可见。

但胡太医到底是让她失望了,“没有。”

静嘉心里一空,面上的笑意也僵在了脸上。胡太医好似刻意安慰静嘉一般,挂起了他最常见的憨憨的笑容。“二小姐要自我保重,您得不到王爷的近况,可王爷一定能知道二小姐过得好与不好。”

“我明白。”静嘉重重点头,“绿玉,你代我送送胡太医。”

静嘉重新折返到静娴身边时,静娴已经被她素来亲近的宫娥团团围着,各自说着讨喜又吉祥的话儿。静娴见静嘉满面怅然地回来,不由停下话端,抬眉问道:“不是去送太医?怎么耽搁了这么久?太医可说什么了?”

“那太医给我诊过脉,过去认得,便多说了两句。”静嘉换出笑脸,走到静娴跟前儿,“这是安胎的方子和一些忌口的事项,我且交给冬筝了?”

静娴认可地点头,“她素来心细,便让她保管着吧。”

冬筝一面收下方子,一面喜滋滋地问:“娘娘准备什么时候告诉皇上这件事?”

静嘉仿佛被突然点醒一样,不等静娴回话,她抢先与冬筝道:“你先下去,这事我来和姐姐商量。”

冬筝看了眼静娴的脸色,继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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