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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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歌- 第1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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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微一眯眼,并不说话,手指划过我的脖子,在我锁骨处流连。我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低声道:“我只是还不适应。”他压低声音笑道:“不适应?那让朕……带着你来适应。”

    我惊声尖叫,合剌一把将我的寝衣从肩头拉了下来,“合剌你住手!”我伸手去推他的脸,可这个混蛋,平日里看着温文尔雅、弱不禁风的,居然也有这样大的力气。挣扎几下,他整个身子已经把我压住,“颜歌,别不识好歹!”他咬牙喘气,埋头咬住我的锁骨,疼得我“哇哇”大叫。完颜合剌,果真他妈的是个变态!

    “娘子!”秀娥的尖叫声从天而降,我拼命挥动自己的胳膊,却被合剌狠狠钳制在头顶,“姑姑,姑姑……”我大哭,眼泪滚滚而落。我没想到,面对合剌,我的反抗会如此强烈……

    “陛下,娘子身子不舒服——”秀娥奔过来把合剌往外拽。

    “啪!”合剌怒极,起身将秀娥打到在地,我欲下床扶她,合剌瞪着我厉声道:“不过一个贱婢子,朕可以即刻杀了她!”我大惊,但见他满脸怒火,我不敢不相信,只好哭着哀求道:“我听你的就是了……”

    秀娥嘴角带血,摇头道:“娘子……”话未说完,外头闯进两名彪悍侍卫,将秀娥拉了出去。我惶恐的看了眼合剌,摇着他的手臂不停地说“不要”。他看了我几眼,坐在床沿上喘了几口气,才压着怒气道:“放心,朕不杀她。”

    我哭着点头,发丝被泪水打湿,黏在面上狼狈不堪。合剌眼睛里已然多了分嫌弃,却还是不罢休,动手开始解自己的腰带。

    上天佑我,恰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而至,有宫女在外头道:“启禀陛下,贵妃娘娘摔伤了脚,差人来请陛下过去。”

    合剌脸色一沉,手上的动作也停止了。我本想劝他赶紧去,却觉得不该由我来说,否则肯定会起反作用,只微垂着头,沉默不语。合剌朝外应了一声,打量我几眼,留下一句:“朕改日再来看你,好好养着身子,下回朕来,不想再看见你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说罢哼了一声,甩袖离开。

    他走后不久,秀娥便匆匆奔了过来,见我衣衫不整的呆坐在床边,眼泪簌簌而下,“娘子您受苦了……”我失神的看着她,喉咙又干又涩,一口气卡在嗓子眼儿,难以下咽。

    秀娥倒来一杯水,怜惜道:“来,先喝口水。”我盯着水杯,心头仿佛劈来一道明晃晃的闪电,顿时来了精神,轻轻推开水杯,掀开锦被,“姑姑,接下来我要做的事,你千万不要拦我。”

    她面露疑惑,我穿上鞋,径直朝外走。她急忙出声道:“娘子去哪儿,也要披个斗篷啊。”(未完待续)

正文 第126章 牺牲品

    我不答话,推开寝殿的门,外头有宫女侍立在一旁,脸色都很难看,估计方才也被寝殿里的动静吓得不轻。见我只穿着寝衣出来,皆欲上前劝说。我冷声道:“你们都下去吧,夜里不需要你们守在外头。本宫不喜人多,你们都老实呆在自己屋里。若有人管不住自己的脚,本宫即刻杖杀。”

    她们一时有些怔怔,但看我如此疾言厉色,皆点头应是,安静的退下。

    不到一分钟,整个毓秀宫陷入死寂。秀娥手拿斗篷跟在身后,张嘴欲说,却被我用眼神拦下。一路疾走出殿,冷冽的寒风瞬即把我包围,身子颤抖不停,却还是挪动起艰难的步子,沿着走廊来到后院。

    等我来到水缸前,秀娥才发觉我的意图,上前一把从我手中夺下水瓢,“娘子,万万不可啊!您身子本就弱,怎能禁得起——”

    我看她没有要还给我的意思,直接用盆子舀起冷水。她见状还要阻拦,我侧身看她一眼,动了动唇角,挤出一个悲凉无奈的笑容,“姑姑,你不要再拦我了……此身以许了他,若要再委身旁人,我活着……会比死还要痛苦……”

    她闻言秀脸煞白,手里的水瓢“啪”地一声掉在地上,默默的凝视着我流泪。我一咬牙,将整盆冷水迎头泼下,那一瞬间刺骨的疼痛和冰凉,刺激了我苍老麻木的心。脑海中,回忆起了十一年前,莫名其妙来到这个时代醒来的第一刻……那日的寒水,虽结满了冰渣,却终究没有此刻这样冷……

    浑身发抖。我还是再舀了一盆水,却被秀娥挡了一下,只浸湿了双腿。她哭求道:“够了……”我上下牙开始打架,颤颤巍巍的走到院子中央。墙角的积雪未化,此时此刻。气温怕是还在零下。头发湿漉漉的搭在肩上,薄薄的寝衣湿透,贴在毛孔全开的肌肤上。秀娥欲扶我进屋。我站在原地未动,努力克制住想要即刻回房的念头,吸气道:“吹一会儿风再进去。”

    秀娥终于泣不成声。捂住嘴巴。拼命压抑着痛哭。

    立在寒风中,颤抖的嘴角浮起一丝欣慰的笑容。我从来不晓得,自己可以坚强到如此地步。我也以为,在合剌的强暴作用下,我会妥协,会认命。可直到他撕开我衣衫的那一瞬,我的勇气和坚毅瞬间爆发。冷水寒风我不怕,在我心里。有团火焰,温暖着我……

    迪古乃,我已伤了你。绝对不能,再负了你……

    视线渐渐模糊。脑袋又昏又重,我口齿不清地说:“姑姑,你摸摸我的头,看烫不烫?”

    秀娥擦干眼泪,直接把我往屋里拖去,我也不再挣扎,因为浑身无半丝力气。

    进了寝宫,秀娥赶紧把火盆移了过来,我扶着床沿,连声咳嗽。她边给我擦头发边哽咽道:“若王爷看见娘子……”我微微一笑,想要说话,却难受的厉害,终是闭了嘴,靠在她肩头……

    睡进被窝里时,我迷迷糊糊的醒了,秀娥又抱了一床锦被来,欲给我加一床被子。我喊了一声,道:“不用再加了,压在身上……好重。”她无奈的看我一眼,伸手摸了摸被窝,“还好,这暖炕算是起了点作用。”

    我微微一笑,抓着她的手说:“姑姑,明天合剌若是没来,你就先别声张。”她默了半会,神色伤痛,点了点头。

    一夜睡得昏昏沉沉,醒来时外头已经大亮。我摸上额头,立马又缩回手,好烫,这足够病上一阵了吧。

    帷幔被一只手挑开,秀娥端着托盘进来。我微微抬头,问:“什么时辰了?”她脸上露出几分焦急,将手里的东西往旁边一放,走过来摸了摸我额头,带着哭腔道:“不能再拖了,都烫成这样了。”我叹气,心想还是请太医来看看吧。这古时可不比现代,小小一个风寒也可能要了人的命。我的初衷只是想让自己患病避宠,要是搭上性命,可就弄巧成拙了。

    太医来的时候已是下午,把了脉,开了药,又好生嘱咐了一番。我虽精神不振,还是听见他自言自语的说了句:“这病来得这样猛烈。”心里也有几分担忧,生怕合剌起了疑心,却也不能张口求太医替我隐瞒,只能祈祷太医不要那么多话了。

    晚上喝了点粥,秀娥熬了药端来,我只喝了两口,便递给了她,“把剩下的倒掉吧。”她虽不情愿,却还是拗不过我,悄悄把药倒了。

    病情猛烈,我只偶尔喝了几口药。加之身子骨本就弱,我醒醒睡睡,四日后人才精神了一点点。秀娥说合剌过来看过一次,但我当时正昏睡着,也就坐了一会儿,交代了宫人们要好生照顾着,就匆匆离开了。

    如此又躺了三四日,离册封大典也越来越近了,若我能一直这么病着,应该会延后的。

    ………………………………………………………

    秀娥喂我喝完粥,拿起锦帕给我轻轻擦拭嘴角。我见她面有迟疑,像是有话要说,便握住她的手轻声道:“姑姑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她微一叹气,扶着我躺下,语带凉意的说:“娘子病重,陛下就来看过两次,每次都是来了又走……奴婢本以为,陛下千方百计想要得到娘子,对娘子应是有几分真心,如今看来……真是让人心寒。”

    我摸着她的手含笑道:“心寒?姑姑言重了。我既然不爱他,又何必在乎他是否对我有真心。只有所爱之人,才能伤到自己,所以我不仅不心寒,反而庆幸。”

    她默不作声,我叹了口气道:“我对于合剌,不如说是一件战利品更为贴合。在一场以他和宗磐、义父和希尹各为一方的战争里,他和宗磐完美胜出……而我,这个曾经属于完颜宗翰的珍宝,这个曾经差点被完颜宗磐占有的女人,如今却被他据为己有。以前大家还小的时候,我和迪古乃、孛迭、乌禄走得很近,却与他渐渐疏远。他不是没有觉察到,而如今……我不迪古乃的,不是孛迭的,而是他完颜合剌的……多有面子,多有能耐的事……我不过也是一个象征他皇权的牺牲品罢了。”

    说完这番话,我心里生出几丝忧虑来。当初合剌允诺放过完颜宗翰一脉,是以我入宫为前提。而进宫那晚他也说过,若我再对他抗拒,他就停止交易……倘若不是我抵触他,而是哪天他自己对我失去了兴趣,那这个交易,到底还算不算数?

    听完我的忧虑,秀娥沉吟片刻道:“如今两位小王爷处境都很好,陛下应该不会出尔反尔……再来王爷去了也有大半年了,陛下此时也无理由再……”她渐渐没了声,许是这些日子见过了合剌的喜怒无常,也觉得有那个可能。而且现今朝中最得势的已不是宗干,而是完颜宗磐,据说左副元帅完颜昌也和他勾结在了一起。宗干是绝不会支持合剌再继续残害完颜宗翰的子孙,所以若无完颜宗磐这个权势最大的恶人在,合剌势单力薄,一定无法自己直接拿这个主意了。

    如今能遏制完颜宗磐的……

    我倏然起身,拉着秀娥认真的说:“待会你去打听打听,兀术如今在哪里。”她连忙点头,随后又补了一句:“要不要也打听一下小王爷身在何处?”我摇摇头,重新躺了下来。

    册封大典在即,我索性不再喝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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