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妃传之孝贤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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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妃传之孝贤皇后- 第35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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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皇上深深的眷恋,对皇后的感恩,都让盼语不知不觉的坚定了自己的心。那便是无论怎样,她都得帮皇后一把。虽然不知道太后为什么就是容不下皇后,可恩嫔飞身一跳,到底是救活了如缤的。太后连自己嫡亲的孙女都容不下,更何况是皇后呢。

越是这样想,脸上的忧色便越是凝重,叫看着的人,心都不禁凉了几分。

金沛姿晃看了纯妃一眼,啧啧道:“纯妃外表看上去娇滴滴柔弱弱的,可到底还是你胆子大些啊。娴妃都唬得花容失色了,当着皇上与两位王爷的面就失仪了,我看你倒是还好,稳稳当当的坐着,恍如不觉。看来,不是外表娇弱,内里就娇弱,到底以貌取人是极为不准的”

一直只顾着吃面前美食的其其格听了这样一句话,美滋滋的笑了起来。“以貌取人自然是极为不准的。嘉妃怕是酒喝多了,头脑有些晕了。”以这会儿与嘉妃的关系,其其格知道,即便自己说这样的话,嘉妃也不会在意的,故而笑意更浓了。

“嘉妃可见过老虎畏惧毒蛇的?同样是猛兽,同样蛇蝎心肠,彼此见了面,怕还要互相指教一二呢。谁又比谁弱了。那毒蛇头再厉害,不过就是吓唬吓唬人罢了。纯妃岂会怕这空有样子的东西,谁不知道真正的猛兽住在她自己个儿的心里头呢。”

“精妙之言,我自愧不如。”金沛姿笑眯眯的端起了面前的酒樽:“来,愉嫔,咱们可得好好喝一个。虽然不是英雄,可到底所见略同呢。”

这两个牙尖嘴利的人凑到一起,旁人自然插不上话。即便是插得上话,也必然是吃力不讨好的。苏婉蓉闷哼了一声,端起酒就灌了进去。可酒才入喉,她便想起这酒是娴妃的银壶里倒出来,扑哧一口又喷了出来。

高凌曦嫌恶的剜了她一眼:“纯妃不胜酒力就少喝一点,还未曾咽下去就喷出来,不是浪费了这么好的佳酿么。”

“浪费是浪费,恶心是恶心。仅仅是浪费也就罢了,何必还叫人恶心呢不是么。”其其格一向说话都不客气,尤其是对心恨难忍的纯妃。这纯妃未免也太刻毒了,一想起永琪险些遭了她的算计,其其格就恨不得把她撕成碎片。

可惜啊,纯妃仰仗的是太后,她自己暗地里仰仗的也是太后。因为有太后在,许多事情,其其格也只敢逞一时口舌之快。

苏婉蓉呛了酒,一脸的潮红,看上去很不自然。更要命的是她根本不想再听这样的讥讽之言。猛的转过脸去,对上其其格略微得意的面庞:“愉嫔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不过是区区的嫔位罢了,怎么就敢指桑骂槐的讥讽本宫了。什么猛虎,什么毒蛇,这可是皇上赐下的图团年家宴啊。这样好的时候,你就不怕触了霉头么?”

听着纯妃已经无计可施,只好用身份来压人,其其格别提有多欢乐了。“是是是,纯妃娘娘可是妃主,臣妾不过是小小的嫔位。若是言语上有不敬之处,还望娘娘仁心仁德饶恕臣妾吧。若此,臣妾定然对娘娘您感恩戴德,永志不忘。”

“你……”苏婉蓉气恼,脸色越发的潮红。

风澜见此情景,连忙端了一盏银耳汤来:“娘娘,银耳汤最能滋阴润肺,奴婢特意少加了些糖,喝着不会腻味。”

苏婉蓉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每一下都像是咬在恼恨之人的身上。如此想着,心里才稍稍觉得畅快了不少。

兰昕与妙芸坐了好一会儿,长长短短的说了好些话。问及傅恒平日的饮食起居,也危及府上的人与事。

像是说好了一般,妙芸始终没提过府上还有一位“夫人”。且从头到尾,她对皇后恭敬却不显得疏远,该有的分寸拿捏的恰到好处,让人打从心眼里喜欢。

“你这衣裳的款式倒是特别,且盘扣像是宫里的手艺。”兰昕敏感,细微之处总是特别的用心。

妙芸含笑道:“娘娘目光敏锐,妾身这身衣裳,是仿照宫里吉服款式做得。做衣裳的人,亦是宫里出来的绣娘。皆因……夫君喜欢皇后娘娘如此的着装,妾身才刻意模仿。一则是希望能仿效娘娘的端庄,二则亦是希望……”希望夫君能多看自己两眼,这样拈酸矫情的话,妙芸不敢当着皇后的面儿宣之于口。

可正因为她这份骄矜含蓄,反而让人觉得是真情流露。兰昕轻轻的握住了她的手,含笑道:“春和在本宫眼里,一直都是长不大的孩子。如今有你照顾着他,事事为他着想,处处以他为先,哀家才真真儿放心了。

你亦知本宫兄弟姐妹不少,可这些兄弟姐妹之中,却唯有春和是本宫亲自看顾的。与他的情分也是最深最重的。难得与你又这样投契,往后常来常往的,有空就来宫里头陪陪本宫可好?”

妙芸不想皇后这样看重自己,连忙起身福道:“能陪伴在皇后娘娘身侧,是妾身的福气。只要娘娘不嫌弃妾身鲁莽粗笨,妾身愿意。”

盼语站在耳房之外许久,听着皇后与妙芸说话,迟迟未曾走进去。

朵澜见她犹豫,少不得垂首轻轻劝道:“娘娘,今日之事,许是旁人故意为之。未必见得就是皇后娘娘……奴婢以为,娘娘您还是不要太放在心上。毕竟皇上也替娘娘解围,不曾有怪罪之意啊。”

“我明白,你放心。”盼语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只是慢慢的露出笑意。

第四百一十八章 : 折芳馨兮遗所思

许是与妙芸投契,兰昕于耳房里一坐便是好半天的功夫。闲聊过后,兰昕自觉酒气也散尽了,便领着妙芸欲返回席上。出了耳房,才发觉娴妃怔怔站在外头良久,身边只有朵澜一个人陪着。

“娴妃娘娘吉祥。”妙芸礼数周到,一刻也不敢马虎。皆因这半月来,府上那一位“夫人”悉心的提点指导,令她对宫里的礼数,各人的脾性几乎了如指掌。其实倒也不是为了讨好宫里的人,妙芸只是想为傅恒做的更好一些。

身为正妻,入宫是夫君的脸面,这话是“夫人”告诉自己的,妙芸听着也的确没错。故而,她能做到的,便是遵循教导,好好的为夫君得一回脸。

“福晋有理了。”盼语微微笑着,虚扶了妙芸一把。

触及娴妃的手指尖儿,便是一股冰冷窜上心头。“娘娘的手好冷,可是衣裳单薄之故么?”妙芸担忧道:“天冷,娘娘还是回殿上烤火取暖吧,当心冻坏了身子。”

“福晋有心了。”盼语知晓妙芸是皇后的自家人,恰到好处的保持着客套与疏离。这个紧要的时候,越是这样,才越能引人注意。“就请福晋先回殿上陪富察大人说说话,本宫有些琐碎的事儿,想请教皇后娘娘。”

“是。”妙芸向皇后与娴妃行了礼,才轻摇漫步的先行而去。

兰昕瞥了一眼周围的侍卫、宫人,蹙眉道:“娴妃这么有雅兴,立在庑廊下吹风了好些时候,手都吹凉了,怎的还没有够么?有话便快些说吧。”

盼语对上皇后清亮若水的眸子,便已经知晓她的心意:“娘娘有所不知,臣妾方才出来之前,一连饮下了几杯蛇头酒,此酒烈性,微毒,冬日饮用驱寒是最好不过的了。故而臣妾不冷,即便是冬风刺骨,可心里头也是极为暖和的。”

“哦?”兰昕不以为意,只淡淡的看她一眼。“难为娴妃喜欢,本宫很是欣慰。”

“臣妾如何难为,倒是怕难为了皇后娘娘。娘娘这样事无巨细的替臣妾思量,臣妾真是感激不尽。”盼语依然笑着,仿佛口里含着一朵莲花,生怕表情扭曲而将这花朵嚼碎,吞咽下腹。其实佯装冷脸与皇后对峙,她很是不习惯。

若是没有皇后,或许自己已经被那毒蛇咬死,又或者几次三番被人陷害而死了。人么,无论是红墙里还是红墙外,总得有一点良心才好。知恩不报已经是罪大恶极,更何况是恩将仇报呢。

盼语想着,自己这会儿越是可恶,戏份做的越认真,对皇后也就越有裨益,于是更加卖力道。“娘娘这样为臣妾着想,臣妾真是无以为报。既然娘娘喜欢蛇酒,臣妾也着人取了一些来。”言罢,盼语三击掌,示意桂奎将东西抬上来。

周围戍守的御前侍卫均面如平湖,可谁都看见了桂奎手里拿着什么样的好东西。

“这蛇酒是御药房泡了好些年头的,皇后娘娘可以打开酒罐盖子看一看,里面横七竖八,盘扭着各色的花蛇毒蛇,当真不是一个蛇头可以媲美的。当日陪皇上出关,臣妾一路打点,尽心尽力,唯独是畏蛇这个疏漏,招致了皇后娘娘的百般不满。

不错,是臣妾没有尽心,是臣妾无能胆怯,可臣妾亦不想如此。本性使然而已,怎的皇后娘娘就是不肯谅解臣妾。倒也罢了,臣妾侍奉皇后娘娘良久,岂会不懂皇后娘娘之心。既然如此,臣妾便以这一罐子蛇酒向皇后娘娘恕罪,但愿娘娘见了能宽恕臣妾。”

兰昕听着娴妃噼里啪啦的说了这好些话,心知她的主意已定。博取太后信任,从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纯妃若不是手里有永璋,想来太后也是不肯用的。何况娴妃还未曾有子嗣倚靠,又仿佛失了圣心。

心里有些不情愿,兰昕不想旁人为了自己与太后的纷争而冒险,故而敛去了仇怨,一语双关道:“娴妃可想清楚了,你是当真要在这里与本宫说这番话么?”

与皇后四目相对,盼语自然晓得她的心意。“酒已经呈敬皇后娘娘面前了,臣妾哪里还有退路?”

“娴妃。”兰昕蹙眉,希望她不要太固执,与太后的仇怨不是一日两日可以消尽。可毕竟……毕竟不必拿自己的性命与前程去犯险。“那一日的事,本宫是心甘情愿去做的,亦是紧急关头唯一的胜算。娴妃你何必执着,本宫从未想过,要你这样还……”

这声音很低,未免旁人看出不妥,兰昕一直蹙眉,表情很是阴郁。

“娘娘别说了,臣妾心意已定。这些日子与慈宁宫伺候,臣妾好不容易才略微得到太后的认可。这条路不好走,可总得有人走。高翔这一死,太后正缺少帮手呢,没有比这再好的时候了,皇后娘娘。”盼语定了定神,示意桂奎将蛇酒坛子的盖子揭开。

“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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