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一笑君坠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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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一笑君坠马- 第8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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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如意从桌子底下取出一个狮球,道:“二哥,我们玩球?”

“这个怎么玩儿?”朱潇尘道,“好像挺有趣儿!”

“这是蹴鞠。我在家经常和下人们玩儿。这个球呢,只能用脚踢,手是不能碰的。我示范给你看。”颜如意像踢毽子般在空中踢几下便将球踩到脚下,脚带球在桌间人行道跑。喧闹的学堂突然安静下来,多数同学都好奇地看着颜如意用脚玩球。

“颜如意,我也想玩儿!”“让我们玩一下!”“一起玩行吗?”有人觉得新奇,便嚷成一团。

“好,接着!”颜如意将球踢到那些人脚下,道:“只能用脚和头弹球!”

颜如意单枪匹马站在学堂前,学堂门口站了一排同学,双方对阵,球在人行道间滚动。为了争抢那个球,有人撞翻桌椅,有人摔倒,有人被墨汁沾到身上。颜如意冲锋陷阵,深入重围,抢过球,正踩着球站在门口,双方都静止,那些同学手搭肩列阵在夫子的座位前,蓄势待发准备一起拦下颜如意最后一个球。颜如意叫了声,运足脚力,一脚踢去,球翻滚前进,划过朱常青的桌面,掠过顾文浩的头顶,急速地冲向那些同学。

忽听啊了一声叫喊,众人的视线往上移,落在夫子座位后面的挂像,那张代表至圣先师孔夫子的画像!此刻的孔夫子,人头被球摧毁,只剩身子!

“颜如意,你闯祸了!”众同学,还有踢球的同学都异口同声朝颜如意喊。

朱常青、顾文浩及一些同学正歪头幸灾乐祸地笑着。朱潇尘耸耸肩,也忍不住笑起来。

颜如意回到座位上,朱潇尘道:“临空一脚,踢断圣贤头!不错,不错啊!”

“连你也笑我!”颜如意生气道。

“很难让人不笑。”朱潇尘道,“呀,这个叫什么蹴鞠的,有趣,有趣!”

话说之间,李夫子与苏妍秋已走进学堂。学堂立即鸦雀无声。李夫子刚到座位上坐下,颜如意已跑上去跪着。

“颜如意,你这是为何?”李夫子讶道,“只是上课,不必行此大礼。快回去坐好。”

“学生有辱圣贤,请夫子责罚!”颜如意道。

“你因何事有辱圣贤呢?”李夫子讶道,“说来让为师听听是否该责罚?”

“学生不慎踢破圣贤的脑袋。”颜如意道。

“你在诗书礼艺哪方面打破圣贤的成就?”李夫子捋须笑着,以为颜如意在某方面突破前人的思想而感到愧疚。

“学生不才,夫子说的这些,学生遥不可及。”颜如意道。

“那你因何事有辱圣贤?”李夫子道,“直说无妨。”

“夫子,您请看。”颜如意指向李夫子身后的画像。

“啊?”李夫子大吃一惊,怒道:“你怎敢毁坏至圣先师画像!”

“学生知错。”颜如意俯首帖耳认错。李夫子见他主动认错,心头怒火稍减,道:“颜如意,你且起身。”

所有人都竖耳听李夫子如何处置颜如意。李夫子斟酌半晌,这个颜如意虽然无意毁坏孔夫子的画像,然而他主动认错,只需稍稍惩戒即可。但李夫子转念一想,自己刚来此任教,且学生中官宦子弟居多,官宦子弟多自傲,自己无甚威信,倒不如借此事树立威严,教他们不敢造次!

“颜如意,你可知儒学何来?”李夫子道。

“乃孔夫子所创。”颜如意到,“儒家学说博大精深,为百家之首,历朝历代无不以儒学为尊。自汉武帝始起,罢黜百家,独尊儒术,至今未变。”

“你说的很好。”李夫子扫视全班,朗声道:“儒学乃儒生之生命!儒学创始人便是我们的恩师!颜如意,你虽无意冒犯至圣先师,然,此举实为不敬!为师要加以惩戒以正院规!现在罚你清洁书院所有茅厕!”

“什么!”颜如意瞪大眼,脑里回荡着茅厕二字,这个李夫子该不是报其掉茅坑之仇吧!

顾文浩及众同学闻之大笑。朱常青漠然冷笑,看了看朱潇尘的神色。朱潇尘只是微微地笑着,似乎颜如意的死活已不关他的痛痒!颜如意可是他的拜把子兄弟!

李夫子满意地起身,指着断头的孔子画像,道:“至先师绝不容许冒犯。。。”话未完,便听全班啊了一声,呆望着李夫子。只见他双手捅破孔子的身子,正错愕地发愣,已面红耳赤。朱潇尘眉毛一扬,一丝微笑挂在嘴边,他悄悄地收起一粒细如沙子的弹丸。显然李夫子的失手是他暗中所为。

颜如意笑起来:“夫子,是不是冒犯至圣先师的人都要受罚,而且有意者必须重罚?”

“这个。。。这。。”李夫子涨红了脸,捧着画像颤抖。

第八十六章 夫子之殇,文浩中毒

冷禅旺刚离开崔凝香的住所,不到片刻,只觉四肢渐渐麻木,血液逐渐凝固,手指头已经呈现暗紫色。他大为惊讶,不知为何,一种死亡的征兆来临,他努力移动麻木的双脚,终于走到人行道上,遥见前方花前树下的学生正专心地念书。他脸上的肌肉已经开始麻木,双手发紫,眼睑发红。他蹒跚地行走,摇摇晃晃,努力呼喊求救,但是咽喉已僵硬,五脏六腑坚硬如石,渐渐停止运行,他喊不出声。

“夫子,你怎么了?”顾文浩恰路过,见冷夫子摇摇欲坠,便上前扶住他。

“中毒……”冷禅旺沙哑低弱地喊,“救我……”

“谁对你下此毒手?”顾文浩搀扶起冷禅旺,往医馆走。

“沧^……源……阁……”冷禅旺言毕,浑身僵硬,从头至脚,坚硬如石。顾文浩松手,冷夫子如石雕般定在地上,眼睛圆睁,痛苦定格在他坚硬的脸上。

附近的学生听到顾文浩叫喊声,闻讯赶来,见冷夫子已死,于是纷纷长跪叩首哭喊。丁夫子、崔凝香等教员赶来,来者皆长跪在地痛哭。

很快,整个书院的学生都相互传冷夫子的死讯,闻者都赶到医官哀悼。医师检查完冷禅旺的尸体,道:“冷夫子中的是无色无味的剧毒,这种毒我从未见过。”

“冷夫子临终前说他是在沧源阁中的毒。”顾文浩道,“沧源阁是书院的禁区,为何有毒?”

“此事待院长回来才知道。”丁夫子道,“沧源阁是珍稀典籍所在,岂会有毒?”

顾文浩决定与医师进沧源阁看看,丁夫子负责冷禅旺的后事。

医师给顾文浩一面口罩,两人推开沧源阁大门,里面暗如黑夜。顾文浩率先进去,而医师却驻足门外,他不敢进去,即使戴口罩也惧怕。顾文浩发现医师不敢进来,气得拳头握响,转身出门,把口罩一摘,丢还给医师。那口罩碰及医师,医师已被震得虎口生疼。

“功夫如此了得,险些要了我老命!”医师退缩到一旁,不敢吭声。

“你自己进去!哼!”顾文浩拂袖离去。医师却尾随着他。跟了几条路,顾文浩止步,生气道:“你想跟我到几时?”

“直到你毒发为止呀!”医师道,“沧源阁若是有毒,那可不是一般的口罩能挡得住。”

“你!”顾文浩怒极,这医师居然利用它,当下揪起医师,瞅了瞅四周,并无旁人。顾文浩哼了一声,狠狠将医师摔在地上,怒道:“你胆敢拿我做实验!活腻了!你这老不死的东西!”

“顾公子饶命,老朽知错了!”医师狼狈地爬起,揉着疼痛的屁股,赔笑道:“老朽跟着你只是想看一看你是否中毒。看来你并无中毒的迹象。”

“滚!”顾文浩怒喝,医师吓一跳,灰溜逃走。

顾文浩怒气腾腾地回到宿舍区。宿舍区的学生已奔丧去了,此刻各宿舍除了一些书童忙进忙出外,并无其他学生。他独自闲坐在区外的亭子里,不多时,只觉呼吸急促,右手食指发麻。

“莫非我也中毒了?”顾文浩忙运功封住穴道,调息片刻,右手食指依然麻木,而且正缓慢地扩大麻木的面积。他的呼吸越发急促,于是又运功平缓气流入肺。良久,总算平稳下来,而右手食指却开始发紫。渐渐地,他眼前发黑,视力模糊,晕倒在地无人知。

“二哥,人都去哪儿了?一个人影都没见着!”颜如意与朱潇尘回书院,径直往宿舍区走。

“的确不寻常,我们进来的时候一个守卫都没有。”朱潇尘环顾四周,寂静如斯,半个人影都没有。

“我看见人了!”颜如意指着前方的亭子,道:“啊,那人是顾文浩!”

“顾文浩素有洁癖,为何躺在地上?”朱潇尘道,“莫非晕了?”

“顾文浩的武功好着呢,怎么可能晕倒?”颜如意道。

两人走近亭子,叫了几声,没见顾文浩有任何反应。一看,顾文浩已昏迷不醒,性命垂危。

“他中毒了。”朱潇尘忙带顾文浩回宿舍,吩咐颜如意取水过来。

“他的手僵硬了。”颜如意递过浸了水的毛巾。朱潇尘接来毛巾擦拭顾文浩僵硬的手,见他食指发紫,顿悟:“他中了无色无味的‘苦草七虫散’幸好只沾一点点在手指!”

“那是什么毒,能救吗?”颜如意道。

“他还有得救。”朱潇尘解开顾文浩的上衣,颜如意忙侧过脸。

“毛巾。”朱潇尘叫了声。颜如意立即换毛巾递给他。朱潇尘一遍遍地擦拭顾文浩的胸膛,良久,顾文浩睁开眼睛,见朱潇尘一遍又一遍地擦他的胸膛,而颜如意在一旁换毛巾。

顾文浩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你们还没死?”

“你都没死,我们怎么敢死?”颜如意道,“你再说一句话,我们就不救你了!”

顾文浩闭目,果真没再说一句话。

“发生什么事了?”朱潇尘道,“你中的毒很不一般。”

顾文浩不语,颜如意笑了笑,道:“你可以说话了。告诉我们怎么回事?”

“沧源阁有剧毒,冷夫子已经中毒身亡。”顾文浩说完,朱颜二人都停手,震惊。

“三弟,你照顾他。我出去看看。”朱潇尘把毛巾塞给颜如意。

“我一个人怎么照顾他,他会不会死呀?”颜如意道。

“你用针扎破他的手指,把毒液放出来,然后用毛巾不断擦他的胸部和手。”朱潇尘道,“他会没事的。”便离开了。

颜如意拔出一根针,却犹豫着,看了看顾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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