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比梦长(清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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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比梦长(清穿)- 第6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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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无事,吃不下。如此人生太过迷茫。
  想到这些,小南又滚下了泪,伸手时不想触到一物,便拿过来看。见是扇袋,便费尽了力气,扯开袋口,拿出了扇子。打开细看,又令她一悲。只见扇面上提着字,正是前些日子她与十六阿哥吟的那两句。小南望着那些字,只是痴痴流泪。
  “小南。喝药吧。”琼儿进门,见小南流泪,便忙把扇子拿了,服侍她喝药。
  “你说,喝了这药就能好吗?”小南嘴角还趟着苦药汁。
  “那是自然。”琼儿安慰道。
  “别骗我了。连日来,我病得反反复复,时好时坏……”小南推开药,不想再喝。
  “是病终须药来医。”琼儿暗自擦了泪,又勺了一勺,递到小南嘴边。
  “男人都一个样,连一本正经的阿玛都被小妾迷昏了头,我看他也差不多了……”小南捂了脸大声抽泣起来。
  “哦……原来你是担心这个。”琼儿见她误会十六阿哥变心,便笑道,“你可误会十六爷了。你这人就是多心。当初我在府里,冷眼旁观最是清楚,凭你怎样,他都不恼。你只会想东想西,这会子想坏了身子,怪谁?”
  “那是以前……我本不是花容月貌,也不多才多艺。就是一股傻傻的蛮劲,只知道向前冲,撞的头破血流也不知道。你说我眼睛漂亮,那都是骗人的,我长什么样我自己不知道?他身边绕着的莺莺燕燕还少吗?一个一起长大的菁儿,一个美人表妹含玉,又来了一个知书达理的宝儿。这些还不够,又蹦出个孪生姐姐,我吃醋我都吃醋……”小南想握紧扇子,却无力。
  “我说你爱胡思乱想吧?那些人又怎么样,还是顶不过你这股子蛮劲儿?”琼儿为小南拭了泪。
  “我自己知道不如她们,也开始画眉点胭脂,读书学琴。虽然这些努力都没白费,可被这病一弄,什么都没了……”小南气的捶胸,不想一口气没上来,便没命的咳嗽起来。
  “谁人不生病?你也太小看十六爷了。他那里对你负心过?”琼儿轻拍了拍小南的背,“他是为你请大夫去了,只是路途遥远,一时半刻的回不来。”
  “好大夫都在京城,哪里远了?”小南不信。
  “听说山西有位大夫,医术了得,只是难请。十六爷知道了,便连夜赶去了。”琼儿故作俏皮的白了一眼小南。
  “你知道吗?打自我怀了筱梓起,我的身子就一天不如一天了,旧伤复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身体从那时候开始就变坏了……”小南气的又捶胸,“老天不公,我只是想简单的活着……”说完又咳嗽了数声。
  “先别说了,吃点东西吧。”琼儿拿了几个枕头垫着,让小南靠舒服些,便又喂了小南几口粥,好劝歹劝,只吃下半碗。琼儿无法,只好先端了下去。
  这几日,琼儿按照太医的吩咐,何时吃药等,都弄的谨谨慎慎,一点儿也没做错。可小南的脸上和手上还是出了红色的斑疹,几日后又变大,成了疱疹。这东西一抓便破,流脓。琼儿为小南擦洗身子时,总是看的触目惊心。而小南总是会不自觉地抓痒,琼儿便把她的指甲剪掉,还把她视为宝贝的钻戒拿了下来,也不敢放的太过隐秘,就放在小南睁眼就能看到的梳妆台上。
  琼儿见小南时好时坏,心中也急,便掰着手指算十六阿哥的归期。这日,小南身体烫的比以前更厉害,琼儿心里知道,如果熬过去便可痊愈,如果熬不过去……她不敢往下想,只是打足了十二倍的精神去照顾。
  “琼儿……”小南已是气若游丝。琼儿听了,忙过来伺候。
  “拿笔墨来。”
  “歇歇吧。太过费精神了。”
  “拿来!”小南似突然来了精神。琼儿拗不过她,只好拿了纸笔。
  小南握着笔,一面又令琼儿打开扇子,闭眼想了半日,才说道:“我这人,庸庸碌碌了一生,没做过几件称心如意的事,如今想来,无可追忆。只有几句话记得。”说完,便在扇子空白的一面,歪歪扭扭的写了几个字。才写两行,便咳得撕心裂肺。琼儿盯着小南的皱巴巴的脸又添了几颗痘,便偷偷转身掉了几滴泪,缓了缓气,才安慰道:
  “你有什么话,等爷回来了,多少说不得?只要熬过这几日,都好了……”
  “怕是来不及了……”小南坐正,又写了几行,便把扇子推给琼儿,“劳你转达了。”琼儿忙接了,又扶小南躺下。触到她的身子,只觉得更烫。琼儿不敢怠慢,留在房中守着,又把药炉子端了进来,呆在一旁熬药。
  连日来,琼儿也不顾是否会被传染,都是身体力行,连儿子都不顾。张翔看在眼里也急在心里,无奈琼儿现在一心扑在小南身上,顾不得其他了。日守夜受,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了。这会儿,琼儿望着小炉里的火苗,困意席卷而来,不知不觉便靠在桌上睡着了。恍惚间,似有人敲门。琼儿这才惊醒,见药罐里的药早已熬干,房间里充满了一股子药焦味,连忙把药罐端了。一边骂自己贪睡,一边起身去开门。
  “李主子?”琼儿见是宝儿,一脸的惊讶。
  “怎么一股子焦味儿?”宝儿捂了鼻子,朝里望了望。
  “是奴婢糊涂,把药熬干了。这就去换新的来。李主子且先外头坐坐。”琼儿对宝儿福了福,便拿了药罐子抽身离去。
  “你且去吧,我瞧几眼便走了。”宝儿径直朝里走。琼儿也不管她,只小跑着去洗罐子准备熬新药。
  “小南姐?”宝儿并没带丫鬟,只身一人进了里屋。见里头光线甚暗,便轻唤了几声。里头似乎有点动静,便轻手轻脚进去。
  “谁……”床上的人语若游丝。
  “是我,宝儿。”宝儿见小南醒着,便找了张凳子,远远的坐着。
  “筱梓可好?”小南听到是宝儿,便连忙打听自己的女儿的近况。
  “都好。”宝儿绞着帕子,“不过,你不大好……”
  “是呢……”小南声音沙哑,似有抽泣。宝儿听到小南的呻吟,咬了咬牙,道:
  “小南姐,你可知前几日我见到了谁?”
  床上的人无声以对,宝儿顿了顿,继续说道:“是诗情。她脸被烫了,声音弄哑了,可怜的很。”
  “怎么?”小南纳闷。
  “因为你!”宝儿似乎鼓足了勇气,道,“诗情怎么被赶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只知道廖菁儿是个厉害人,想不到小南姐也是这样的人!”
  一席话弄的小南一头雾水,她想从床上坐起,听个明白。
  “我在密娘娘身边时,知道廖菁儿很得爷的心,含玉都沾不到雨露。要不是密娘娘好说歹说,只怕含玉现在还是个处子。自含玉怀了孩子后,那妒妇不是百般刁难,便是隔三岔五的来气她。”
  说到这,小南想起廖菁儿的一个丫鬟,曾经打碎了含玉一个宝贝花瓶。当时含玉很是生气,而那时,她已身怀六甲。
  “连饭里都下药,那女人还真是狠……不过,也没你厉害!”宝儿说到这,把眼睛盯的铜铃般大。
  “我怎么了?”小南一手支起身子,一手撩开半挂着的窗帘,见到了瞪大了眼的宝儿。宝儿一见小南的容颜,不禁从凳子上跳了起来。
  “你这妖妇!”宝儿指着小南的脸,说话都有点发抖,“还说你不是使了妖术?折了自己的寿去讨宠?我在宫里头,就听说十六爷府有个妖怪。想不到竟是你!老听密娘娘唠叨,爷打自见了你后,茶不思饭不想,只往你院子里去了!我当初还想不通,你姿色平平,怎么就勾引了他去?今儿见了你,都明白了,都明白了!我怎肯把普儿交你这妖孽的手上?哈哈哈……”宝儿突然狂笑起来,“鼻烟好闻吧?那可掺了痘粉呢!”
  小南见到宝儿的样子,心内也是一颤:“你在说什么?你明白什么?”
  “自己瞧吧!”宝儿拿起梳妆台的西洋镜,扔到了床上。
  “啊!!!”
  屋内响起一声尖叫,把在院子外头的琼儿吓了一跳,连忙往屋里跑。开门时,却撞到了一头往外冲的宝儿。
  “李主子,怎么了?”琼儿扶了宝儿,急切的问。
  “你好好去照顾你主子吧,活不过今儿晚了!”宝儿推开琼儿,便往屋外跑。琼儿也不管她,急忙进去见小南。
  “我是妖怪……我是妖孽……”只见小南捧着镜子,大声的哭着。
  “哪个混账把镜子给你的?”琼儿上前把镜子拿了。
  “琼儿你老实讲,我到底怎么了?”小南欲下床,“为什么我年纪轻轻就白了半头?为什么我现在满脸皱纹?”
  “别乱说,你眼花,那里来的白发皱纹?”琼儿忙扶了小南,劝道,“你才十八岁,那里会有皱纹?”琼儿抹掉小南眼角的泪。
  “十八岁?我在那里也活到十八岁……十八岁?是我的劫吗?”小南自言自语。琼儿听了猛摇头,却又说不出安慰的话来。
  小南卯着劲儿大哭了一场后,觉得全身的力气被抽干了一般,轰得瘫在了床上。渐渐觉得琼儿的哭声离她越来越远,随之而来是一阵阵嘈杂的人声。
  这是那里?我在跑么?小南觉得来到了庙会,周身花灯围绕,自己却全然不顾那些繁华闹景,只一昧的跌跌撞撞跑着,小小的身子却又能巧妙的绕过行人,逆人流而上。
  “二格格不见了?”背后似有惊恐的声音。小南也不顾,脚还是不听使唤的往前跑,似在找什么人,找什么东西?正寻找着,不想没注意前面的人,一头便撞了上去。
  “小妹妹,你撞到我了。”被撞人俯下身来。
  眼前人一袭白衣,让小南眼前一亮,只觉得那人似曾相识。还未仔细辨认,小南的手便不由自主地朝那人的脖子伸去。只觉得触到一个凉物,似开动了什么机关一样,全身忽而变轻,周围逐渐笼罩着五彩光芒,嘈杂人声逐渐消失。
  “愿景……是你?”那人似离的越来越远。
  莫白?是莫白?……
  “是我……”
  小南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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