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好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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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好乱- 第16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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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什么,能让一个臣子对着自己的君主说出如此底气十足的一句话来?什么都不能,除非燕瑝是他儿子,杀他就是弑父!
  如果真是,那么,她与燕瑝,就是表兄妹。
  管他是什么人,管他与自己有没有血缘关系,爱了就是爱了,绝不因为这些不知道就可以无视的原因而放手。
  外表再儒雅再温柔的男人,血管中的激情一旦澎湃起来,绝对也有化身为狼的可能。
  一番让人透不过气来的激烈拥吻后,璃月感到天地一阵旋转,再睁眼,却见自己已被燕瑝放在那尺余宽的木质亭栏上了。
  居高临下的男人目光炯炯,双颊带着些绯红,微微地喘息着。
  璃月放开搂着他肩的双手,伸手揪住他一缕发丝,低声问:“难不成想在这里把我吃了?”
  燕瑝哂然一笑,齿白如玉,道:“想好好亲亲你,又怕你脖子酸而已。”
  璃月佯嗔:“你这是笑我太矮么?”
  “我怪你太甜……”与话音一起落下的,还有燕瑝那温软甜润的唇。
  ……
  片刻过后,燕瑝迎风靠坐在亭栏上,璃月躺着,头枕在他腿上,侧眸看着山腰一片花海如雪。
  栀子本该在四五月开放,然九华山气候湿润阴凉,连山腰的栀子都延迟了开放时间。
  山风吹着两人的衣袂,猎猎作响,燕瑝的发丝绕过他的肩拂到璃月脸上,璃月伸手拨开,顺势看向正看着远处山峦的男人。
  他眸色清冽表情沉静,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看着他与裴邦卿一个模子刻出来般的弧度坚毅的下颌,璃月伸出手中花枝,搔了搔他的脖颈。
  他低眸看来,适才空蒙的眼神立刻变得柔软,笑道:“调皮!”
  “裴延熙之事,你如何遮掩?”璃月问。
  昨夜慕容倦说他是借花献佛,在永安,他能从何处借来这枝花,不难想象。
  “很奇怪,太后对她失踪一事并不是特别重视,至少,没有将所有的精力都投在寻找她的下落上。”燕瑝对她毫无隐瞒。慕容倦与她的关系,他是知道的。
  想起慕容倦,他眸色稍黯,心中歉然。
  “她准许你到九华山来,也是想让你看看她是否在此吧?”璃月看着远处,表情茫然。
  “不,事实上,她是让我邀请你去永安做客,我是顺道来九华山的,果不其然碰见了你这不安于室的家伙。”燕瑝笑中带着一丝宠溺道。
  “我?”璃月猛然回过神来。东仪太后邀请她去永安做客?为什么?难道,她也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世?
  她想起那日在燕瑝宫中,她本该被抓走,而太后看到她肩后的纹身后突然喝止了抓她的侍卫,继而问了些关于她母亲的事。其实她早就觉得太后此番举动不正常,只是在知道自己身世之前并没有多想。
  难道,她早就对裴延熙心存怀疑,而那天,又让她对自己产生了兴趣?
  可自己肩上的胎记早已被自己补全成一朵花,她没道理看出来其中一片是胎记的。
  “我才不去。”她脱口拒绝。
  “嗯,我也觉得你最好不要去。”燕瑝附和。
  这话从他口中说出来,似乎带着一丝别的含义,璃月不禁抬头看他,问:“为什么?”
  燕瑝垂眸,伸手轻轻抚过她白皙的脸颊,微微一笑,道:“因为以后机会多得是,不急于这一时。”
  *
  午前,两人回到庄中吃午饭。
  刚刚进入山庄便觉得气氛有些异常,回到玉茗馆,眼观四面耳听八方的龙奴便解答了两人的疑惑。
  庄中之所以一派静谧气氛肃穆,那是因为:血影宫宫主叶千浔来了。
  武林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血影宫和月潇山庄不知是几世前结下的仇怨,近年来一直明争暗斗血雨腥风的。
  自从玉氏做了武林盟主之后,武林大会上便绝了血影宫人的踪迹,此番叶千浔不请自来,挑衅意味十足,再加上近年来江湖上对他的武功和行事风格传言颇多,不由的让人心生猜测:今年的武林大会,还能与往年一般顺利平静吗?
  听说他此行只带了十余人,在他摆足了气势受尽了瞩目的同时,玉湛华也展现了他非一般的风度。
  亲自出庄迎接,并将他们安排在月潇山庄上等的别院内。
  月潇山庄极大,分成好几个相互独立的区域,燕瑝和金缕落脚的这一片看不见武林中人出没,那是因为他们都被安排在其它几个区域中,叶千浔也属于武林中人,所以他的住处离这边也有一段距离。
  提起叶千浔,璃月心中又开始五味陈杂,像以前那样僵持着倒还好,在凰城自己书信相邀,他却请而不来,再见面,怕是难免尴尬。
  也好,他们由这里开始,便也由这里结束,不知这算不算善始善终?
  午饭过后,璃月一时兴起,让燕瑝为她题了“凰城”二字,落笔便觉惊艳,同样的两个字,在他笔下便底蕴浑厚苍劲霸气,软软的笔尖却描出了刀戟的气势,不愧为无意楼楼主。
  璃月如获至宝,在他颊上啃了好几口以示奖励,之后便拿着他的墨宝欢天喜地的回薮春馆。
  刚晃悠悠地走到庭院中柳丝如烟的湖畔小径,老远就看到似有人影在其间徘徊。她走近一看,却是皇甫绝。

  大吃飞醋

  璃月看着他,这一路行来,他虽未曾与她说过一句话,但她知道他常常在她不经意时看着她。
  他以为她专注于金缕没有发现,殊不知她秦璃月一心二用的本领天下无敌。
  既然当初一脚将她踩进了尘埃,如今这般暗处观察又为哪般?
  看他似乎颇为纠结地在那徘徊,璃月低眸,心中轻轻叹了口气。
  她作的孽啊,明明这个男人不管身体上还是心理上都伤她至深,然而每次看见他,她心中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她曾怀过他的孩子。
  这一念头一旦泛起,与他种种该有的不该有的记忆便也接踵而来,让她只想无奈叹息。
  神游一回,再抬眸,却发现他已经发现了她,呆站在几丈开外的柳荫中看着她。
  此处是玉茗馆通往薮春馆距离最近的一条路,若不从这里走,便要从湖心的回形水廊去绕圈了,见人绕道可不是她秦璃月的性格,见他不动,她便主动走了过去。
  皇甫绝看着她一步步向自己走过来,心跳莫名地急促起来,窘迫急促的情绪让他很想转身便走,但他生生忍住了。
  眼下,于他而言无疑是最佳的道歉时机。他知道她一直很忙,难得会落单……
  想到这层他心中便泛起苦涩,然而却并不惊奇,这一路行来,看她和金缕卿卿我我,除了苦涩之外,他几乎体验不到别的滋味了。
  璃月对他眸中的纠结之色视若无睹,见他挡在路中不让道,云淡风轻地问:“有事?”
  一年多来,这是她对他讲的第二句话,第一句是“观渡在吗?”
  明明之前将想对她说的道歉之语在心中反复演练了千万遍,然而此刻看着她不带丝毫情绪的澄莹双眸,他脑海中却一片空白,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就那么定定地看着她僵在原地。
  璃月显然没有耐心与他站在这里玩谁先眨眼的游戏,伸手拨开他便继续前行。
  走没两步,“对不起。”身后男人急匆匆地憋出一句,语调有些僵硬,显然这三个字对他来说是十分生僻的字眼。
  璃月脚步一顿。
  皇甫绝看着她的背影,千年不变的冰块脸早已融化,取而代之是满满的愧疚和悔不当初,只可惜璃月不回头,所以看不见。
  “请你原谅当时我的自私和口不择言,人在极度痛苦中往往做出一些不可思议的事,凭心而言,我不想伤害你,真的。”他一字一句,清晰认真。
  璃月垂眸,一路行来,他数度出现在她面前,却总是在欲言又止的关头被金缕打断,难道,就是为了对她说这番话么?
  其实对于当日的那一幕,她一直不大愿意去回想,那是个两败俱伤的场面,她痛苦,他也并不快乐。
  若说错,其实他也没犯什么大错。
  一开始上床,是她不怀好意勾引他的,之后在营救太妃和江含玉的途中小产,她痛苦,可他并不知道,再之后,他说她杀父弑母……
  其实她何必这么在意,她本就杀父弑母了,虽然如今看来那并非是她的亲生父母,但他当时说来却是事实,并没有捏造。
  她之所以那么介意那么痛不欲生,其一,因为她内心不够坚强,她自己犹自害怕去触碰这个惨不忍睹的伤口,更拒绝别人去碰。但皇甫绝出其不意地去碰了,于是她痛了,恼了。其二,若是一个不相干的人这样说她,她的第一反应定然是把他的头割下来,而非痛苦。从皇甫绝口中说出来,她便那样痛苦,只能说明,不经意间,这个男人已经在她心中占据了位置,起码,是她曾经拥有的第一个孩子的父亲,这一点只怕永远也无法抹灭。男女之间的关系,还有比这更亲密的么?
  罢了,其实认真计较起来,她与皇甫绝之间,比起怨恨,恐怕更像是在赌气。再怎么说,她没能保住他的母亲是事实。
  如他们这样的情况,铭记于心,不如了却恩怨,相忘江湖。
  “当日,你母亲临终之时,曾让我带一句话给你,她说‘美玉藏顽石,莲花出淤泥,须生烦恼处,悟得即菩提’……”说到最后,璃月竟微微怔忪起来,如今再想这话,竟有些分不清他母亲究竟是要对他说还是对她说。
  美玉藏顽石,莲花出淤泥……怎么听怎么像映照皇甫绝的命运呢?
  只是,皇甫绝既然已有江含玉,他母亲又岂会对她强调她的儿子是顽石中的美玉,淤泥中的莲花?定是她多想了吧。
  回过身,她又是一愣。
  皇甫绝满眼是泪,脸上神情既是悲楚又是感动,见璃月转身看来,他近乎仓惶地背过身去。
  璃月怔了怔,终是缓缓转身,默默无语地走开。
  *
  是夜,借着金缕去沐浴的空当,璃月坐在庭院的秋千架上,看着刚刚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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