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好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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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好乱- 第1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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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璃月吮了吮手指,站起身扫了眼观渡后面捧着大小锦盒的仆从,曼声道:“阿渡,你来便来了,客气什么?我可没这闲工夫跟你礼尚往来。”
  
  观渡从容地颔了颔首,温和道:“此礼不算礼,无需还。”
  
  那边苏吟歌貌似噎到了。
  
  璃月手一伸,道:“屋里请。”
  
  来到房中,屏退下人,观渡问:“怎么不见檀郎?”
  
  璃月给自己和他各斟了杯茶,道:“你知道的,它晕马。”
  
  “如此,秦姑娘此行定非游山玩水了。”观渡接过茶杯,点头致谢。
  
  “的确不是。”璃月不否认,喝了一口水,放下杯子,抬眸看着观渡道:“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有笔交易供你斟酌。”
  
  “什么交易?”观渡神情认真起来。
  
  “南佛如今的局势,你应该非常清楚。我选择支持金缕,不知你曦王府愿不愿意赌一把。”璃月道。
  
  观渡沉吟,少时,抬眸道:“好。”
  
  璃月勾起嘴角,道:“此事非同小可,不用回去与其他人商议一下么?”
  
  观渡沉静地看着璃月,道:“我相信你的选择。”“金威有天圣宫和漕帮从旁协助,手中又握着南佛近一半的兵权。而金缕,我们对他几乎一无所知。”曦王府书房,皇甫绝听到观渡说要调集人马助金缕发动政变时,皱着眉头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一个没有任何后台靠山,不为人所知,却和有天圣宫漕帮在后面撑腰,且手中握着南佛一半兵权的金威对峙至今,我们难道没有理由相信,他才是深藏不露的那个么?”观渡淡淡道。
  
  皇甫绝浓眉不展,没有说话。
  
  宴几在一旁拈着胡须道:“我说你就别讲这些云里雾里的话让殿下为难了,其实你这么爽快做出决断不就因为听说秦璃月支持金缕么?璃月那丫头既然都能来找上我们,显然为此事不遗余力了。除了我们之外,血影宫的叶千浔,慕容世家的慕容倦,相信都只要她一句话就能为她赴汤蹈火,光是这两拨人,一夜之间横扫半个盛泱没有问题。
  
  如果金威死了,朝中能继承大统的便只有金缕一人,外面那些军队再想为金威报仇,一来没有意义二来没有底气。再者,即便真有死忠军队冒天下之大不韪誓要给金威报仇,金缕既然敢动手必有准备,此时,若玉无尘再把他遍布南佛的商贸网络一断,拒绝给这些叛军提供补给和运输,那么,可以想见,这些叛军还有多少胜算。”
  
  观渡看着宴几,颇为不满,道:“偏要你说。”他其实是想让皇甫绝自己分析权衡的。
  
  宴几不以为然,道:“我只是担心会影响了王爷的心情而已。”
  
  皇甫绝闻言,抬眸看两人,发现两人也皆都看着他,有些不自然道:“我知道了,你们先下去吧。”
  
  无可否认,他的确心情不好,尤其是听说璃月能调动那么多人时。
  
  他不知道为什么,但他知道这不是错觉。
  
  自从今天听到她到了朱武门的消息之后,他就开始心不在焉坐立不安。
  
  过了这么久,他早已想明白了,母亲之死,的确不能怪她,而毁尸灭迹,更是为他着想。设身处地,如果他是璃月而璃月是他,也许,他也会那样做,而他选择那样做的原因只能有一个,保护对方而已。
  
  事后,他也曾惊诧,惊诧极度悲痛中的自己,怎会对她说出那样的话?怎可那样去伤她?她不是他的敌人啊。换做任何人,他都不会那样,为何偏偏是她的时候,他便如此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她于自己,是与众不同的么?
  
  只是……明知自己错了,他却也没有勇气去向她说声“抱歉”,他害怕看见她的眼神,每每想起当日她离去之前的眼神,他的内心都无比的冰冷和痛苦,当日是被丧母之痛掩盖住了,如果是现在,再看到那样的眼神,他想他会无地自容。
  
  如果,她真的能调集那么多股势力的话,他怎能甘居人后?即便是为了赎罪,也当一马当先。
  
  *
  
  十月的西武,晚上已颇有凉意。
  
  今夜新月如刀,璃月仰躺在冰冷的屋脊上,静静地看着那弯孤月。
  
  苏吟歌从屋檐处探出头,他就知道,她恢复得没这么快。
  
  除了收殓傅红纱的当日她略失常态外,这一路行来,她该吃的吃,该睡的睡,该笑的笑,仿佛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而她心里更不曾压抑着痛苦。
  
  隐忍,就像有了伤口之后用力去压它,只要力量够大,也许暂时能阻止鲜血外流,但时间久了,势必对伤口愈合不利。
  
  他翻上屋脊,在璃月身边坐下,顺着她的目光一起看向深蓝色的夜幕。
  
  “苏吟歌,你觉不觉得,人,越长大,越寂寞。”璃月盯着月亮,喃喃道。
  
  苏吟歌声音如风,轻叹一般:“又有谁的人生,不寂寞?”
  
  “酒色之徒也会寂寞吗?”璃月转眸看了看他。
  
  “我想,只要懂得思考的人,都会寂寞。”苏吟歌垂眸,与她对视。
  
  璃月唇角微微一勾,道:“我原以为,你不会寂寞。”
  
  “因为我有父母有朋友有看似目标明确的生活?”苏吟歌接话。
  
  璃月点头。
  
  苏吟歌看着她,右侧唇角敷衍般微微一勾,重又仰头去看夜幕,没有说话。
  
  “你为什么寂寞?”璃月似乎不甘心就此结束这个话题,执拗地问。
  
  苏吟歌低眸,叹息。少时,伸手拉过她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道:“问它。”
  
  他认真的表情让璃月有些无所适从起来,于是她小手一转,揪住他胸前的一缕发丝,笑道:“挑了吧?早日找个相亲相爱的女人,成个家生个娃,你便没时间寂寞了。”
  
  苏吟歌也笑,道:“难找啊,要不你来将就一下?”
  
  “如果你不介意我不能生,我倒是可以勉为其难地考虑一下。”璃月挑眉。
  
  苏吟歌松了口气,道:“我还以为你又要拿蚕宝宝说事呢。”
  
  “对哦,忘了这茬了。”璃月笑了起来。
  
  “你又说!”苏吟歌瞪眼,伸手就去捂她的嘴。
  
  “什么我又说?是你自己不打自招好不好?”璃月往旁边一滚。
  
  苏吟歌跟着撵过去,两人顿时在屋脊上吵做一团。
  
  *
  
  阔别了一年半,璃月发现,逍遥大道和以前竟然毫无改变,包括人们的表情。
  
  和苏吟歌一路行来,两侧但凡看见她的人都会和以前一般与她打招呼,仿佛她昨天刚走,今天又回来了,没有一丝的生疏和不自然。
  
  璃月心底暗暗叹息: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属,看看这些人,心中不知有多忌惮和防范,表面上不露丝毫痕迹。
  
  她敢担保,玉无尘此刻定然已经得到了她回来的消息。
  
  来到伴花眠她的房间,四顾,果然如玉无尘说的一般,什么都没动过,一切都还是原样。
  
  “你以前就住这种地方?”上来的时候,苏吟歌被妓|女们纠缠了一路,心情十分不好,皱着眉头问正在翻箱倒柜的女人。
  
  “怎么了?不好么?”璃月土拨鼠似的钻在橱柜中,不停地往外扒拉东西。
  
  “当然不好,淫声浪语,脂粉呛鼻,简直不是人呆的。”苏吟歌面色嫌恶。
  
  “是,知道你大爷有品位,那什么菊花红了环境清幽氛围良好,没有淫声浪语也没有脂粉呛鼻,都是清新淡雅的菊花……哦,在这呢。”找了半天,璃月终于从橱柜下面拖出一只布满灰尘脏旧不堪的小箱子,抱到桌上打开箱盖往桌面上一倒,珍珠玛瑙,宝石翡翠顿时滚了一桌。
  
  璃月在里面扒拉了两下,找到混在里面毫不起眼的六根棱柱形黑宝石,递到苏吟歌面前问:“这就是天钦宝盒之钥?”
  
  苏吟歌接过,仔细翻看一番,道:“应该是的。”
  
  璃月闻言,二话不说将桌上乱七八糟的珍宝都装进箱子,又跑到妆台前,把她满满一屉的珠宝首饰也都往箱子里一塞,然后递给苏吟歌道:“都帮我带走吧,先存在你那儿。”
  
  “有没有搞错,这么脏,我拎着合适么?”苏吟歌不可置信地叫。
  
  璃月看着他一身华贵整洁的锦袍,皱眉想了想,拿起箱子往他身上一顿蹭,然后在他的惊叫声中笑嘻嘻道:“现在合适了。”
  
  *
  
  送走了一脸怨念的苏吟歌后,璃月独自来到逍遥大道尽头处的渊明阁,要了一个可以看到渊明潭的雅间,喝茶。
  
  趴在窗棂上,璃月看着那明镜一般波纹不起的渊明潭,看着湖堤上泛了黄的垂柳,心中不免一阵萧瑟。
  
  曾几何时……
  
  细雨霏霏的春日,她和玉无尘一起在这里钓过鱼,划过船,喝过酒……
  
  骄阳似火的夏日,她和玉无尘一起在这里下过棋,潜过水,摘过莲……
  
  菊花初绽的秋日,她和玉无尘一起在这里弹过琴,赋过诗,谱过曲……
  
  白雪皑皑的冬日,她和玉无尘一起在这里踏过雪,寻过梅,作过画……
  
  那些锦衣丽行长歌击剑的日子,鲜明淋漓从不能忘,只是也从不愿记起。
  
  秋日,果然是能勾动人愁绪的时节。
  
  身后传来敲门声,节奏轻缓而坚定。
  
  “进来。”她迅速地收拾好情绪,转过身。
  
  看到出现在门外那依例一 身雪衫一尘不染的玉无尘时,璃月的心微微一跳。
  
  她刚从与他的回忆中醒过神来,此时见他,别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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