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计:倾城妃子平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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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计:倾城妃子平天下- 第1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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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到屏风后面,想换下身上这件淋湿的衣服,却被人拦腰抱起来,我惊呼一声,浓烈的酒气喷入鼻中。

陈友谅俊脸在我眼前骤然放大,但他眼里喷射出的怒火却令我心惊肉跳。

我控制着自己的呼吸,主动伸出双手揽上他的脖子,轻笑道:“怎么,咱们日理万机的皇上有空来看我呢?”

陈友谅缓缓将我放在榻上,捉住我的手,目光深邃而忧郁:“九年前的今天,我为你,被人砍了整整二十四刀,而你却跑去和别的男人鬼混。”

他说着,手中徒然发力,紧紧箍着我,格得我手腕一阵剧痛。

二十四刀?

我咬牙忍住,不禁有些疑惑了:“你胡说些什么?九年前的今天,你是徐寿辉跟前的红人,我则隐居在深山里,你我根本风马牛不相及。”

“噢,对。不是今天,只是那天也下着雨,”陈友谅松开我的手,独自喃喃,忽然又恶狠狠地盯着我,“贱人,你说……你晚上去了哪里?”

我紧抿双唇,下定决心一句话也不说,只是挑了眉,轻蔑地看着他。

陈友谅攥住我的肩膀,正要发怒,楼下却有人通报:“皇上!紧急军报!”

“等我回来再找你算账。”陈友谅登时酒意全无,霍然而起,眼神里发出慑人的光彩,转身大步向楼下走去。

等他走后,鸢儿和春儿才敢走进来,她们焦急地扶起我,什么也不多问,只是低声安慰着,为我换下湿透了的衣衫。

之后,我疲惫地靠在软榻上,星眸却发亮,无论感情上如何混乱,面对政治和军事,他依旧清醒得异乎常人。

紧急军报,又是什么呢?

窗外的雨下得大了,风将未关好的木窗吹得啪啪作响,院子里的树叶被大风刮得东倒西歪,树影幢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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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几日,雨都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连绵不断的落雨更给这无边的夜,增添了几许神秘与凄清……

鸢儿痴痴地盯着窗外纷乱的树影,摇头道:“小姐,他又来了。”

“他”,指的是陶凯。

陶凯并没有走,而且,他非但没有走,更不知怎地寻到了我的住处。

一连五日,每晚亥时,他准时在楼下站着,风雨无阻。

我放下手中的书卷,懒懒地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缓缓道:“不必管他,他站累了,自然就走了。”

鸢儿有些犹豫,终于开口道:“小姐,你从不带人回来的。那天晚上你是和他呆在一起吗?”

她的话提醒了我,也许是我酒醉后向他告知了自己的住处。

我淡淡一笑,不置可否,看来,酒后失言当真是真理。

春儿却担忧道:“小姐,他再这么站下去,万一那个人回来时看到怎么办?”

我眼皮微跳,睁开眼若有所思,片刻后,我对着春儿道:“再过一个时辰,他若还没走,你就下去将他赶走。该怎么说,你明白的。”

春儿点点头,继续为我打着扇子。

清爽的凉风悠悠地飘进来,我也不禁有了一丝困意,不觉浅浅睡去。

睡意朦胧间,仿佛有人娇呼一声:“啊!”

接着我被鸢儿摇醒,她吓得面如土灰,抓住我的手臂指向窗外:“小姐!你快看!”

鸢儿不是一个没有轻重的丫头,更不会无端端地吵醒我。

究竟发生了什么,让她吓成这样?

我揉揉眼睛,疑惑地瞟了她一眼,忽然发觉春儿正呆呆地立在窗边,浑身都在颤抖,仿佛看到了什么极为可怕的事。

连春儿这么稳重的人,也失去了分寸呢!

我心中大凛,站起来走到窗口,定眸望去,蓦地心跳加速,呼吸也为之一滞。

楼下那棵挺拔茂密的榕树下,已没有了那个穿着月白色长袍的清雅少年。

但那树上,正吊着一个人,一个像狗一样被吊起来的人。他垂下头,看不清脸,也没有挣扎,只是那洁白的衣衫上染了大片大片的血色,鲜红而醒目。

那是,陶凯吗?

他不会是……死了吧?

暗影重叠的树下,还立着一个纯黑的身影,一个我永远也无法忽略的身影。

他的容貌本是那样俊美,此刻看来,却比地狱里的修罗更恐怖狰狞十倍。

那是陈友谅,他的双手沾满了鲜血,嘴角泛起一丝冷酷的微笑,正目光灼灼地看向我。

我呆愣在原地,心都快要跳脱胸膛,接着疯狂地冲下楼梯。

第七卷,雷之卷:美人江山 (十三)丧心病狂

暗影重叠的树下,还立着一个纯黑的身影,一个我永远也无法忽略的身影。

他的容貌本是那样俊美,此刻看来,却比地狱里的修罗更恐怖狰狞十倍。

那是陈友谅,他的双手沾满了鲜血,嘴角泛起一丝冷酷的微笑,正目光灼灼地看向我。

我呆愣在原地,心都快要跳脱胸膛,接着疯狂地冲下楼梯。

夜已经很深了,大雨还在落,顺着那人的衣襟,一滴一滴地往下落,落在地上渐渐地聚成一滩血水。

我不禁驻足,忽然失去了仰头去看的勇气,我害怕入目的是一具冰凉的尸体。

“怎么?心痛了?舍不得了?”陈友谅踉跄着走向我,一双褐色的眸子却是刀锋般的锐利。

我向后退步,侧脸将目光偏向一边,摇头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发现了一件宝贝,一件你很喜欢的宝贝,想将它买下来送给你,”陈友谅已经走到我面前,他伸出手婆娑着我的头发,语气温柔得好似春风,“你知道,我向来对你很大方。”

清亮的雨水已经将他手中的鲜血冲刷干净,但他指尖的血腥味却是那样刺鼻。

我心底突突直跳,下意识地躲开他:“什么东西?”

陈友谅笑了,脸上的醉意尽消,他拽住我的手掌,将一层薄薄地、还温热的物件塞进去,嗓音很奇特:“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

我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忐忑不已地垂下眸子,之后通身巨颤,惊叫一声,将手中的物件远远地抛出去。

那竟然是一张脸皮,陶凯的脸皮!

深刻的恐惧令我不自觉地蹲下身子,胃里剧烈地痉挛。我用手撑在地面上不住地呕吐、呕吐、再呕吐,直到再也吐不出任何东西为止。

陶凯有什么错?

他不过是个孩子,一个想要报恩的孩子,一个傻到想要保护我的孩子而已。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蓦地拾起地上的石子,打向头顶的树枝,一个虚弱而又沉重的身子便落入我的怀中。感觉到他还在呻/吟,我还是有一丝不敢相信,颤抖着伸出双手,扶起他的头,而那张原本清俊的脸像被人用刀生生剜去一样,早已血肉模糊。

心底痛地像被无数细小的针尖狠狠地刺入,我瞬间泪流满面,用力将陶凯抱在怀中。

陶凯,姐姐对不起你,姐姐没能保护好你。

自始至终,陈友谅一直冷漠地看着我,看到这里,他突然道:“怎么?你不喜欢吗?我以为你挺喜欢这张脸,就把它剜下来送给你,以后你就能天天看到它了。”

我再也忍不住,抬起头失声尖叫:“陈友谅,你简直丧心病狂!”

“丧心病狂……”陈友谅愣住,眸子里有痛色一闪而过,接着他扶着头疯狂地大笑起来,指向我道,“说的好,说的好!”

那一瞬间,我死死盯住他怀里的乌衣,我恨得几乎就要跳起来,拔剑杀了他。

只要我再冲动一点,只要他再笑一声,我一定会这么做。

可是我没有。

陈友谅突然倒下了,他倒在地上,倒在风雨里,痛哭着,像个失去大树的鸟儿,像个被人抛弃的孩子。

好像这辈子,我从未见过他这样失态地哭过。

我刺出的剑尖刚好停顿在他的喉口,只划出一丝浅浅的血痕,而他,居然都没有反抗。尽管,他完全有这个能力。

这是不是因为他太伤心、太疲惫、也醉得太深?

可是,他就算再伤心、再疲惫、醉得再深,也无法掩盖他此刻令人发指的罪行。

我漠然地看着他哭,心中是千般万般的绞痛,“咣当”一声,乌衣落在地上。

鸢儿和春儿早已奔过来,对于眼前的这一切,她们瞠目结舌。

“小姐!小姐!皇上的身上好烫,像是在发热!”鸢儿俯在陈友谅身边,忽然叫道。

春儿的眸子里寒光一闪,神色复杂地看向我,手悄悄地摸向在地上翻滚的乌衣。

我瞧着情形不对,立即叫道:“鸢儿,快扶皇上进屋里。”

“可是……”鸢儿回头看看我,又看看我怀里的陶凯,欲言又止,最终点点头,扶起陈友谅向阁楼里面拖。

春儿眼见鸢儿将陈友谅拖进去,跺跺脚,气急败坏道:“小姐,为何不趁机杀了他?”

我深深呼吸,环视一圈道:“你难道不知道,这附近有多少他的人 ?'…87book'就算没有他的人,单凭你的能力,又会是他的对手?”

春儿不服道:“可是他病了,而那些人离的又远,即便杀了他以后我也难逃一死,那又怎样?我这条命是花将军给的,能用我的命替他报仇,我死不足惜。”

“你太小瞧陈友谅了,他这个人,从小到大经过多少九死一生的事?小小热病根本不会将他击垮。你这样贸然出手,只会是以卵击石,”我拉过她的手,深深凝望于她,“春儿,我知道你恨他,但我绝对有理由比你更恨他。”

春儿的眼眶红了,里面雾气朦胧,她吸吸鼻子哽咽道:“那现在怎么办?”

我望着怀里奄奄一息的陶凯,咬牙道:“我有更重要的任务交给你,你带着陶凯去找我伯父,他一定有办法治好陶凯。完了以后,你们就去找朱元璋,不要再回来。”

春儿大惊,她握紧我的手道:“不行!春儿怎能将小姐独自留在那魔鬼身边?小姐,不如和春儿一起走吧,和那个人在一起,简直是与虎谋皮。”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听我的话,春儿,”我眸光闪亮,正容道,“我必须留下来,我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做。”

春儿只是一味地摇头,我厉喝道:“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

“春儿不敢。”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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