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身弃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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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身弃妃- 第4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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彦祖心如刀绞,紧紧地抱着她:“笨容儿,不是你的错,是我……”

有些话,他差点吐口而出,却又及时卡住,心中愧疚难忍。

所幸此刻的她,无暇顾及这些端倪,她只是一经痛哭,将这些时,憋在心中的闷痛,心情发泄。

远处的宫墙外,不知何时,多了一道俊逸的身影,正是李玉。他方才从春暖殿转悠一圈回来,路过此处,恰好听见了痛哭声。

望着那两个相拥的人许久,他缓缓摇了摇头,自喉间逸出一声低叹,悄然离去……

不出彦祖所料,自次日起,朝堂上的气氛便紧张起来。

那帮人再不似以前,总是站在同一个阵营之中,而是分成了几个派别,彼此间火药味越来越浓。

其中斗得最厉害的,当属傅廷和蒋崇。几乎是只要其中一方进谏,另一访必定反对。针尖对麦芒。

彦祖不动声色地看着这暗潮涌动,从中更透彻地掌握了这些人之间微妙复杂的关系。

当权者,最忌讳的就是手下人铁板一块,只有力量分散,才容易个个击破。

所以当他们争得不可开交之时,彦祖还会私下软言劝慰于劣势的一方,由于更激发他想要反败为胜的斗志。

最后胜出的那个人是傅廷。

蒋崇不知为何,在某天突然让步,竟有反过来推举傅廷的侄女傅蓉。

于是,声势顿时一边倒,众人皆倾向傅蓉。

彦祖在其中,隐隐察觉到一丝阴谋的意味,但君无戏言,现在人既然已经选定,立妃之事,但势在必行。

尽管之前已有心理准备,但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是对席容很愧疚,心情万分沉重。

等他回到寝宫时,席容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见到他便福身一拜:“恭喜陛下,选得良妃。”

彦祖忙将她扶住,尴尬地想要解释:“席容……”

她却只是微笑着摇了摇头:“自我那日上朝谏言,便是打定主意支持你选妃。”

哭也哭过,痛也痛过,但该面对的现实,还得面对。她明白,这一天,迟早会来。

那一日在彦祖怀中,发泄出了自己的痛苦,她已重新恢复平静。有些事,或许是命中注定,既然改变不了,只能逼着自己尽量坦然地接受。到了这一步,彦祖暂时也的确无更好的办法。若是此刻再推翻前言,那么朝中必然掀起轩然大波。

他将她拉入怀中,唇抵在她的额上,沉沉叹息:“席容,我必不负你。”

席容的掌心,贴在他胸口,再次感受到他的心跳。只要这里,只有她,就足够。其余,她要自己不再奢求。

朝中的那些人,迫得极紧,三日后,便是册封大典。按礼法,旁王册封妃嫔,皇后须前往观礼,并亲自将象征妃子身份的发钗,捧于手中站在一旁,等帝王取之成礼,以示宽容不嫉。

彦祖怎么忍心让席容如此委屈,前一日,便在朝中为她托病请休。下方朝臣自然知他心思,相互对视间,皆有得意和不屑。

然而次日,彦祖还未到祭台,就远远望见席容的身影正立于那云梯顶端,在凛冽的寒风中看起来那样凄凉。

心中剧痛,他先一步踏上那祭台,走到席容身边,低声诱哄:“你先回去,免得吹风久了,染上寒气。”

席容轻轻摇头:“礼法不可废。”

“席容……”彦祖无奈地几乎想要拥住她。可就在此时,新昭仪却盈盈袅袅地上了云梯。

席容在站祭台上,静静地望着新人的到来。

“傅蓉见过皇上、皇后娘娘。”她倾身一拜,声音如若珠玉落盘,身段软若弱柳扶风。

待她抬起眼来,更是好一张富贵妍丽的羞花玉容。

席容的心中微微发闷,但还是含笑致意。礼炮声响起,典礼正式开始。席容将手中金钗捧到齐眉。

彦祖定定地望着她许久,直到最后一声礼炮鸣响,才缓缓抬手,取了那金钗,插进傅蓉发间。却没有如上次皇帝对韵儿那般,对台下臣民宣布,这是他的昭仪。他承认的妻子,永远只有席容一人。

傅蓉有些尴尬地垂首默立,广袖中的指尖,绞紧了丝帕。

席容觉得不安,而礼毕之后,她该离开,于是转过身,打算踏上那支梯。可就在此时,袖子却被彦祖握住。

她轻扯,和彦祖暗中递眼色,他也不理,反而一翻掌,借衣袖的遮蔽握紧了她的手。

傅蓉看见了这一细节,不由得咬紧了嘴唇……

册封仪式之后,便是设宴庆祝。

彦祖和席容并肩而坐,在他的右手边下侧,却多了一个座位。那是傅蓉的,虽然她现在只是昭仪,却是后宫之中,除皇后之外唯一的小主,自也是地位特别。

傅廷今日,自然是群臣中的主角,志得意满,频频举杯。而蒋崇虽然脸上挂着笑容,眼中却有阴郁。其余众人也是虚伪地奉承,真心地嫉恨。

席容其实并无多少食欲,但顾及场面,仍然是坚持吃了几口,在傅蓉敬酒时,也强打起精神欣然相应。

彦祖却是脸色淡漠,对傅蓉也不过是敷衍地笑笑。

见席容要喝酒,他竟伸手夺了那金樽:“你身子弱,不能沾酒。”

席容只好抱歉地对傅蓉微笑:“妹妹见凉,近日我染了风寒,喝不得酒。”

“姐姐不必在意。”傅蓉也赔笑,退回自己的座位,闷闷地吃菜。

席容悄悄地在桌下摇了摇彦祖的手,示意他不要做得太钻空子。他却仿佛浑然不觉,甚至赌气不看她。

这个人有时候真的就像个孩子,不开心,就偏要任性,席容叹气,只得随他,却仍不时向傅蓉投去微笑,或是说两句话,以免冷场。

宴会就这样不尴不尬地进行着,席间傅廷喝得微醺,还特意举着金樽,过来给彦祖敬酒。以为自己已然算半个国丈了吧,彦祖在心中冷哼,但脸上依旧带着笑容,和他虚与委蛇。

、    而傅廷给彦祖敬完酒,又转身面向席容,醉眼迷蒙,脸泛油光,看起来说不出的猥琐:“皇后娘娘,臣佩服你,宽宏……大量……是天下女子的典范。”

席容只是笑笑,彦祖隐忍着怒气,淡淡地一挥手:“丞相醉了,还是早些回座休息吧。”

傅廷呵呵笑着,夸张地行了个礼,摇摇晃晃地回去,路过傅蓉身边的时候,还笑着对她竖了竖大拇指。

彦祖半垂的眸中,已起杀机。假以时日,等他收拢兵权,必定找机会,杀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张狂之人。

宴席结束,快到了洞房之时。傅蓉平放在膝上的纤指,微微地颤抖。

席容的心也似有极细的针,时不时地扎上一下,只得将目光移向别处,强装不在意。

彦祖直到这一刻,仍然握着席容的手。她生怕,他会在冲动之下,跟她回寝宫,乱了大局。假装佛脸的散发,将手抽了出来,却在下一刻站起身,忍着心痛微笑:“陛下,臣妾这便先行回宫了。”

彦祖眼神一凝,正要开口,那边的傅廷,却已醉醺醺地叫了起来:“恭送……娘娘。”随即又放肆地调笑:“到了陛下和新昭仪的……吉……吉时了……我等……也该回避了……”

彦祖几乎快忍不住发脾气,牙关紧咬。

李玉却在此刻也站了起来,对他拱手:“敬贺陛下迎娶新妃,此乃天下太平的吉兆。”

彦祖明白他的提醒,又将那怒火强行压了回去,淡漠地一摆手:“那便就此散了吧。”

席容则借这个机会,悄悄离开。她没有勇气看,他带着别的女人走进洞房。

彦祖的眼神,一直看着前方,假装没发现她的离去,心中却疼痛不已……

到了为傅蓉所设的秋玉殿,彦祖几乎不想踏进那道门槛。

“陛下。”傅蓉站在一侧,怯生生的等他,甚至不敢抬头看他的脸。

他终于还是进了内室,看着圆桌上的合欢酒,又想起了当初和席容的洞房花烛夜,不禁出神。

而傅蓉,在他身边不远不近的地方,拿眼角的余光偷偷看他。这男子,即使不是帝王,也足以让人动心。

一张近乎绝色的容颜,还有眉宇间带着点邪邪的霸气,叫人一看便错不开眼神。

彦祖的目光,忽而厉一扫,傅蓉被逮个正着,立刻羞得满脸通红,低下头去,微咬着唇。

若是一般男子,看了这娇羞的模样,必定心荡神驰。可偏偏彦祖心中只有一个席容,见谁都索然无味。

傅蓉再不敢偷瞟他,低着头站了许久,才期期艾艾地说:“陛下,时间不早了,是不是……该歇息了……”

她甚至不敢要求和他喝交杯酒,尽管知道这是该行之礼。可她明白,他娶她,是极不情愿的。不仅是之前的推脱,单说今日,他几乎自始自终都握着皇后的手。她当时真怕,他会就这样将她扔下,让她丢够颜面。所幸,有大伯庇佑,方才使她免遭难堪。

彦祖依旧一言不发,也没有丝毫就寝的意思。傅蓉又尴尬地站了半晌,想起大伯之前的嘱托,只得硬着头皮用颤抖的指尖,悉悉索索地脱了自己厚重的婚服。

只剩贴身的水红软缎小袄,更显得她婀娜标致,可惜彦祖依旧毫无反应。

咬了咬唇,她鼓足勇气,上前想为彦祖更衣。

彦祖却推开了她,站起身:“不必了,朕今夜还有公务未处理完,要去御书房。”

傅蓉原本涨红的脸,唰地一下变得雪白,泪即将涌出眼眶,楚楚可怜地低唤了一声:“皇上。”

但彦祖并不是容易对人心生怜惜的人,看都没有看她一眼,便出一门。

她碎步追到门口,只看着他的身影引入黑暗,都再没回头,肩膀一垮,沮丧地叹气……

彦祖出了秋玉殿,几乎想直奔他和席容的寝宫。但他知道,那个固执的傻瓜一定又会劝他尊重礼法,不要怠慢新妃之类,只好先去了御书房,满。  。T心懊恼。

而他在御书房坐了不久,李玉居然来了。

彦祖初时有些讶异,可转念间又觉好笑:“你倒了解我。”

李玉也微微一笑:“你对皇后娘娘的心天地可表。”

“那你当初还劝我封妃?”彦祖没好气地反问,跟李玉在一起,他倒还算放松,或许是因为都是聪明人的缘故,反正对方一点就透,也无需太拐弯抹角。

“但陛下这次封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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