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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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谋- 第1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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茜兰怔住,似懂非懂,“这样么……”

凌钰不再去说,只让这小女孩自己去想了。若她决定好,她会成全茜兰,毕竟这座王宫中茜兰从未伤害过她。

又过几日,夏日最后几天的天气酷热,凌钰的孕吐渐渐少了,在这燥热的天气里也少了瞌睡。她端了篮子独自一人去享宫。

远望身前波光潋滟的静湖,凌钰被身前这美丽的景色迷住视线,心中一片宁静。踏上了桥,视线逐渐弥漫进袅袅烟雾,眼前景象再难望得清楚。走过这一段漫长的路,视线又渐渐变得清楚,凌钰下了岸,前处庭院霎时传来阵阵花香。

这宁静的小院连空气都是香的,凌钰喜欢这样的场景,不过心却渐渐变得沉重。她要打探玺令的下落,她要接近胡姬。

听闻她的脚步声,青禾从院门中跑出来,她瞅见凌钰大喜,连声道:“珍妃珍妃,你来了!”她疾跑上前,上下打量了凌钰,忙将她手中的篮子接过,“奴来,你怀了身孕,怎么走这么远的路过来。”

凌钰问:“夫人还好么,小王子呢?”

“都好。小王子已睡下了,珍妃快到里面坐。”

凌钰才进门,胡姬已从房中迎出来,“阿钰,恭喜你有了身孕。”

凝视身前这与她长相一模一样的女人,凌钰微微一笑,“夫人,好久不见你了。”从此刻起,对待身前这温婉如水的女人,她要用心机去与她相处。

“你快来坐。”胡姬牵住凌钰的手。拉她去房中坐,她的椅子上铺了柔软的垫子,“你坐这里。”

凌钰心中感动。胡姬还不知道她想要覆梁肆启的国,不然怎会对她这样好。伤害这纯洁得如雪的女人,凌钰觉得自己已渐渐变得心狠了。她笑问:“我回来已有一段日子,只是一直没有时间来这里,我孕吐得厉害。这些天才稍稍好过了些。”

胡姬笑弯了眼睛,双目如月牙动人,“我怎会怪你,我也是过来人,你要多吃清淡的东西,过了这段日子就好了。你应该多补睡眠的。来我这里倒不能睡了。”

心中一动,凌钰道:“这些日子都嗜睡,只是今日觉得天气闷热睡不着。我倒喜欢享宫呢,这里无人打搅,睡觉起来应该更舒爽。”

胡姬欣喜:“若你愿意,可以来这里睡啊,我可以照顾你。不过……”她微有担忧。“若被天子发现可能不太好了。”

凌钰笑道:“若夫人真愿意让我来这里我倒很情愿呢!我也喜欢这里的环境,若下次我真来了。悄悄避开天子,夫人可不要撵我走哦!”

“怎么会。”

“那就这样说定了,你瞧,我将这些要缝制的小衣都带来了,很多东西我都还不会做,也拿捏不住尺寸,还想来请教夫人您。”凌钰拿出蓝中图纸上画的婴儿小衣样式,浅笑着递给胡姬去看,“夫人应该比阿钰会这些呢。”

这些足矣勾起胡姬心底最深处的柔软,她仔细看着图纸,“你这件小衣样式很好看,小孩儿穿上肯定很乖巧。你做了多少,我看看。”还没等凌钰去拿,胡姬已微笑着从蓝中翻出那件办成的小衣。

“这里缝得不对哦,我告诉你啊,这里应该往外面再开一些,不然婴儿的手脚不利索了,还有这里……”说起这些,胡姬已渐渐沉入进去,她对凌钰比划着该如何做,又亲自拿起针线来示范。

凌钰微笑着夸赞,胡姬对这夸赞很受用,更高兴起来。她们一直说了很多关于婴儿的事情,关于孕期的事情,彼此见的关系更加拉进。最后日头渐渐西沉,胡姬都还有说不完的话。

小扶桑的哭声从寝殿深处传来,胡姬这才起身,忙去寝殿抱起小扶桑。凌钰走过去,望着脸色红润的小小婴儿,心生怜惜,不知她腹中的孩子又该是什么样子……

“听闻前些日子小扶桑生了病,现在可还有大碍?”凌钰关慰道。

胡姬一面安哄着小扶桑,一面道:“已经无事了,那几日我忧心不已,幸好阿允一直在侧,日夜不离地守候,说起来我还没有阿允细心。”

“允王日夜守候……”凌钰怔住。

“是呢,他待小扶桑才像亲生。”胡姬忙摇头一笑,“说笑的,总之我很喜欢阿允,也希望看到他娶妻生子,只可惜他一直不愿娶妻。”

渐渐有些走神,凌钰问起:“允王为何不愿娶妻,夫人可知?”

“阿允不愿自己娶到不爱的女子,不然如姐姐一样不受丈夫宠爱……阿允也是心高气傲的男儿,或许是还未遇到心仪的女子吧。”

“夫人该多劝劝允王,或许他会听你这个姨母的话。”

胡姬摇头:“他不会听我的话,这一点我左右不了他,他是只认定自己心中所属的人。”

凌钰不再说话,瞧着外面天色已晚,她辞了行离开。

151 寻找玺令

回宫路上,凌钰特意选了花园旁的石桥走,那里风景好,她想多吹吹这盛夏晚风。

不管如何,来这座王宫中梁肇启都是真心待她。就算一开始他对她有怀疑,但之后他却一直都是真心待她。而她即将要破坏掉这座王宫,于梁肇启,她有愧。

才下桥,前处恰走来茜兰欢快的身影。她如一只小鹿在园中一蹦一跳,埋着头,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心情应该很是高兴。凌钰放眼望去,前方有一个身穿护卫服侍的小兵拐过游廊离开。他的背影高挑,没有望见正面,不过见茜兰如此欢喜,相比那就是茜兰中意的男子。

下了桥,茜兰没有望见她,从她身侧擦身而过。

凌钰轻咳一声。

她这才察觉这声音的熟悉,停下步子转过身,“珍妃!”她忙上前来。

凌钰问:“你如此高兴,竟连主子都没有看到。”

茜兰羞赧地垂下头,双手拢在袖中,“奴知错了。”

凌钰笑起来:“我又没有责怪你。”她问,“就是那个小兵么,在何处当值?”

茜兰面色更红,“是他,不过珍妃这一问奴才想起自己竟然从没问过他在何处当值,奴明日去问问。”

凌钰笑道:“你袖中好像藏了东西。”

“啊。”茜兰倏地抬起头来,宛如受惊无措的小鹿,“奴,奴……”

“定情信物?”见她无措的样子,凌钰越觉好笑。

茜兰忙接过凌钰手上的篮子,往前道:“珍妃,快要入夜了,您还没有用膳吧,我们快回去吧。”

这小兵送的定情信物是香囊,凌钰回去宫殿时。前处快步而行的茜兰无意从袖中掉出了这香囊,凌钰拾起来闻,一股扑鼻香气直灌来,让她慌忙拿开。这香气说不出是哪种香,又不似花又不似木,味道虽然好闻,却别有一种奇怪的味道,浓郁得心口发闷。

茜兰却很宝贵这香囊,系在腰间,一直不离身。凌钰本想说那味道并不好闻。但见茜兰一脸娇羞甜蜜,她也不好惊扰这小姑娘的美梦。

梁肆启都在她的宫殿陪她入睡,他只搂住她。什么都不做,让凌钰觉得奇怪。但是他毕竟是有血性的男子,几日后渐渐不再来陪凌钰,去了黎嫔的宫殿。

凌钰知晓,黎嫔开始做回从前那个妩媚多姿的女人。开始在为要回自己的孩子做准备了。

凌钰常去享宫,胡姬会与她说起很多做母亲该有的准备,凌钰也总借口瞌睡在胡姬的宫殿安寝。这一日凌钰与胡姬合力做出一件婴儿的小衣,凌钰举起手上衣物大喜,“太美了,夫人的手好巧!”胡姬的针脚很密。绣纹精致,比凌钰的好太多。

胡姬轻笑:“你该去睡午觉了,我去庭院中打理那些花草。你去睡个觉,一会儿我叫你。”

凌钰眸光一闪,点着头。胡姬与青禾在庭院中抚弄花草,而凌钰睡在胡的寝殿,听着她们在外忙碌的声音脑中思索着玺令该藏的位置。胡姬明明是没有心计的女人。这座宫殿也太小,但凌钰这几日趁她不注意翻过这寝殿中的每一个细小隐蔽位置。最后结果一无所获。她不知道胡姬会将玺令藏在何处。

悄声下了床,凌钰轻声走在殿中,翻开胡姬的衣柜,里面除了衣物与几样珍藏的首饰再无其他。胡姬的妆台有一个暗盒,那暗盒上了锁,不知里面装的什么。凌钰轻轻走去取出暗盒,上一次她有见过,但是她没有钥匙。这里面会有玺令么,这是这座享宫里唯一上了锁的东西。

大殿忽然传进脚步声,凌钰忙放下暗盒回到床上躺下。

胡姬熟悉的脚步声轻轻朝寝殿走进,她咦了一声,往里走得更近了。

凌钰这才想起自己方才慌张地忘记将暗盒放入妆台格子里。只听胡姬走近将它放好,然后又离开了寝殿。凌钰久久难以入眠,算时日陆玦已经回到了卞耶,他所筹备的战事即将打响,而她必须在这之前拿到玺令,不能让玺令落到梁肆启手中。

睡不入觉,凌钰索性起床。走出庭院,胡姬瞧见她微微吃惊,“怎么不睡了,是我方才打搅你了?”

凌钰笑道:“方才朦胧中听见了脚步声,于是醒来就睡不着了。”

胡姬微有歉意,“那确实是我打搅你了。”她起身道,“你饿了么,我做饭给你吃。”

凌钰惊讶:“夫人还会做饭?”

“曾经在欢宜宫住时有一段时日没有宫人伺候,都是我亲自做饭给天子与阿允吃。”

凌钰问:“胡姬曾经在欢宜宫住过么,那宫中曾经起过一场大火,就在今年,胡姬知晓此事么?”

胡姬微怔,渐渐敛下笑,“是么。”她淡淡道。

凌钰道:“夫人好像是在欢宜宫起火后才搬到这里来的吧,我记得夫人曾经说起自己搬来这里不久。”

胡姬脸色微僵,缓缓看着凌钰,“你不要告诉别人,我不告诉你是怕你受天子迁怒。”

她承认了,那欢宜宫是否也有那枚玺令的线索?凌钰回道:“夫人为我好,我自然不会向他人说,况且我在宫中也只有夫人一个朋友。”

凌钰问出心中的疑惑:“欢宜宫怎么会起火呢,夫人那时可有受伤?”她记得她在欢宜宫门外时,那三个宫女冲出来见了她,一脸惊恐如见了鬼怪。此刻她终于懂了,她们是见到她与胡姬长相太相似,以为胡姬葬身在火海,而她却活生生出现在她们眼前。而梁肆启杀掉这三个宫女,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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