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你宠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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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你宠谁- 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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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莺轻轻将薛殷氏手上包的布巾打开,用指甲挑了一些药膏缓缓涂上,伸手接过夏荷递过来的干净帕子仔细给重新包扎好。

包完之后,红莺却看着那帕子愣住了,白色绢丝质地极为普遍,四角各绣一朵莲花,那莲花绣得极为奇特,不只是好看,形状更是状似一个“莲”字,怎么看都觉得眼熟。

她不着痕迹的站了起来,笑着说,“少奶奶说了,等她病好一准来看老夫人,请老夫人仔细身体,好好养伤。”说罢往后侧了一步,刚好看到薛殷氏的侧脸。

见她耳后有一颗红痣,惊得猛的退了一步,身旁的夏荷扶住她,疑惑的问,“红莺姑娘怎么了?可是身子不舒服?”

红莺强打起精神道,“刚才起得猛了些,现下没事了,谢谢姑姑关心。”

“回去好生照顾少奶奶,我这里有夏荷,让阿宝不必记挂。”薛殷氏慢慢说道。

“红莺记下了,红莺告退。”

走出薛殷氏的院子,红莺强挤的笑容立刻垮了下来,十几年前一个温柔影像渐渐和刚才见到的瘦骨嶙峋的面孔重合,如果真是那人,那薛怀锦就应该是辛家的后人,辛家满门抄斩一事当年闹得沸沸扬扬,状况惨烈异常,辛大人更是被凌迟而死,刮掉肉后只剩骨架还给挂在城门楼上七天七夜,每日蝇虫乱咬,被蛆虫啃得只剩下一架白骨,最后被野狗分而食之,尸骨无存。

而薛怀锦和薛殷氏既然逃过当年浩劫,也本该避走他乡永不回平阳的,现下却明目张胆的在天子脚下经起了商,还和几位皇子颇有瓜葛,其心可窥一二。

薛怀锦若是想报仇,那阿宝可怎么办?

红莺一时间理不清思绪,头痛万分,转眼已到了自家的院子,还是强打起精神进门,闭口什么也没说,决定再观察看看。

第二天一早阿宝烧还没退,强挺着来到祠堂祭拜祖先。想到自己还病着,昨夜薛怀锦却一夜未归,心里既生气又烦闷,对为人妇的生活愈加失望。

恹恹的来到祠堂,打眼一看险些愣住,这祠堂外看气势磅礴,八角攒尖式的建筑,屋檐八脊各有几只活灵活现的灵兽,外观八根足有腰粗的浑圆柱子,漆的朱红艳艳,很是雄浑。

往里面一看阿娘和夏荷早竟已等在那里,她本就病得头重脚轻,一着急一脚绊在门槛上,被红莺扶住才不至于跌倒,可胳膊却狠狠撞上门框,顿时半个身子麻痛不已。

“可是阿宝来了?”

“阿娘,阿宝来晚了,还要您来等我。”

“你还病着,不必计较这些,刚才好大声响,可是撞到了哪里?”

“阿宝没事。”看着薛殷氏与夏荷整洁端庄的穿着,阿宝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可却也说不出来,也就不去想了。

这时薛殷氏点点头,示意夏荷可以开始了。

夏荷却半天没动,皱眉盯着阿宝。

薛殷氏迟疑的问,“夏荷?”

夏荷方一颔首,朗朗道:“昨日夏荷叮嘱过红莺姑娘今日祭拜需着深色衣裙,为何少奶奶却穿了这一身明亮的黄色?”

红莺心里咯噔一声,别说昨日夏荷根本没说过此事,即便是说了,一日之内也赶不出一套合身的深色衣物,阿宝性子活泛,衣服大多艳丽有余端庄不足,就今日这一套,也是她千挑万选出来的,生怕触了薛家规矩,没想到却还是……

想来昨日夏荷一个人送她出来,也无任何人可以为她作证,见阿宝也狐疑的看着自己,红莺只得低头硬撑,“奴婢一时忘记告诉小姐,请老夫人责罚。”

薛殷氏皱着眉头说,“你们初到薛府,很多事还不适应,一时间忘记也是情有可原。”随后轻咳了一声,阿宝刚松了口气,就听薛殷氏又接着说,“不过祖宗面前无小事,对祖宗不敬,罚还是要罚的。那么……你叫红莺是吧?就罚你在门外跪上两个时辰,请求祖宗饶恕吧。”

红莺弯腰退了出去,边退边给就要按耐不住的阿宝与紫玉两人递眼色,嘴里说着,“谢老夫人轻罚。”

这边夏荷主持的仪式终于开始,她先是点了三柱高香交给薛殷氏,扶着她在祠堂正中弯腰拜了三次,薛殷氏边拜边说,“列祖列宗在上,我薛家第六代长媳薛殷氏携媳妇薛赵氏给列祖列宗上香,望列祖列宗显灵,庇佑我薛家唯一血脉平顺安康,子孙绵长。”

阿宝哪里愿意听这些,心里记挂红莺,又见这祠堂布置得金光闪闪就忍不住四处去看,就见那些祭拜用的礼器全部是镏金的,规格和尺寸竟比相府祠堂所用器皿还要大而厚重,心中不禁长吁短叹,薛家可真有钱!抬眼又往历代祖宗的牌位上瞟,却见那一排排木头排位全部都用黑布遮去了名字,透过黑布隐隐看出里面一纵纵的金色字迹,可具体写些什么却一个字都看不出。

牌位不就是让后人来拜的?这黑布遮起来又算是怎么一回事呢?回头看向门口跪着的红莺,却见她也一脸狐疑的盯着那些牌位,想来也是摸不着头脑吧。

这时薛殷氏祭拜完了,退到阿宝身后,夏荷取过一个软垫示意阿宝跪上去,并问,“少奶奶可把玉镯带来了?此刻需要带上玉镯再跪拜祖先。”

阿宝忙说带来了,伸手往怀里掏,打开包着的锦帕,却突然愣在那里。

红莺连忙上前,只见那玉镯已经碎裂成几段,随着锦帕的打开,不时有小碎块掉落下来。

阿宝突然叫了一声,“怎么会这样?玉镯从阿娘那里拿回来后,我一直锁在首饰盒里,未曾动过一次,怎的突然就碎了?”

夏荷忙说,“定是刚才跌了那一下给碰碎了。”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姑姑刚才看见的,阿宝只是胳膊撞了一下,玉镯在怀里,哪里会碰到?”

一时间大家面面相觑,阿宝还跪在地上,委屈得眼眶都红了。

半晌,薛殷氏叹了口气道,“这玉镯乃是蜀中旱玉打造而成,按理说是要经常涂些膏脂保养的,我眼睛看不见,已经许久没有动过了,大概是风化得厉害,才会碎掉。”

夏荷连忙跪下,一脸惶恐,“老夫人明鉴,夏荷深知这玉镯的重要,每月必会拿出来油浸一日,哪里来的风化之说?定是刚才少奶奶不小心撞碎的。”

紫玉突然上前一步,“你不要乱说,小心说谎话嘴巴烂掉,小姐刚刚根本没撞到胸口。”

阿宝连忙怒斥了她一声,紫玉却撅着嘴狠狠跺了跺脚。

夏荷思量片刻,突然蹲下,伸手到阿宝怀里摸索,片刻之后带出一条玉佩来,正是薛怀锦给阿宝的定情之物,雪玉凿成的龙凤呈祥挂佩。

夏荷皱眉说,“玉镯虽然没有直接撞上它物,可是刚才少奶奶跌了一跤,许是手镯正好撞在这玉佩上了。”

十四章:好委屈~~

夏荷皱眉说,“玉镯虽然没有直接撞上它物,可是刚才少奶奶跌了一跤,许是手镯正好撞在这玉佩上了。”

阿宝吓得快要哭出来,连忙用目光向门口的红莺求救,红莺此刻正皱着眉头,缓缓说,“当时老夫人把玉镯交给少奶奶后,是红莺亲手锁进匣子里的,当时见到镯身上有几道明显的裂痕,红莺只道是古物,没做他想,要按照姑姑所说是旱玉制成,切每月均有浸油,又怎么会有裂痕呢?”

夏荷哼了一声,冷声道,“玉镯的保养都是由城内最大的首饰铺子金卦廊打理的,每月出入都有账目可查,红莺姑娘可是怀疑夏荷说谎?”

红莺埋首说不敢,这时阿宝突然说,“确实是有裂痕的,当日阿娘给我时我便看到了。”

薛殷氏皱眉问,“既然看到又为何不说呢?”

阿宝沉默不语。

薛殷氏接着说,“无论如何,这玉镯是在阿宝手里毁掉的,我薛家家规森严,玉镯乃是祖上传下来的庇护之物,毁了就得受罚。当然,既然阿宝说这镯子拿到手里就是坏的,那阿娘也不逃避责任,阿娘陪你一起受罚。”

话一出口,众人皆是一惊,夏荷连忙跪下,“老夫人不可,您身子不好,万万使不得。”

阿宝此刻却突然惧色全无,伸手擦了把眼泪,腰板挺得直直的,抬高下颌,像一只倔强的天鹅,“阿娘不必如此,阿宝犯错,自该受罚,不愿连累他人。”

薛殷氏点了点头,道:“按家规毁掉祖物男子杖责五十,女子罚跪十二时辰,阿宝既然认罚,那就在列祖列宗的排位面前跪着吧。阿娘也有错,没有和你交代清楚,阿娘理应受罚,并不是你连累的。”说罢噗通一声跟着跪了下来。

就算是身体强壮之人也受不了十二个时辰不吃不喝一直跪着,何况阿宝正发着烧,一个时辰不到便已经东倒西歪昏昏沉沉,仅凭着一股子倔强之气一直坚持着。

紫玉夏荷等人早已被打发出祠堂去,眼见着天黑天亮,转眼一天一夜就这么过去,几人焦急的等在祠堂外面,终于远远盼到了薛怀锦的人影。

几人将昨日事情一说,薛怀锦脸色巨变,连忙推开门一看,薛殷氏已倒在地上不省人事,阿宝背对大家跪着,一动不动。

薛怀锦气急败坏,指着阿宝骂道:“叫你凡事三思怎的不听?非要闹出事情来绞得家里鸡犬不宁!阿娘若是有事,我定不饶你!”说罢抱起薛殷氏往外走,突见阿宝跪在垫子上而薛殷氏的膝下只是一抹凉地,痛心疾首道,“原来只道你年纪小不懂事,现在看简直不分老幼尊卑且自私到极点,我对你失望透了!”说罢抬腿就走。

红莺和紫玉还未来得及搀扶,就听“噗——”的一声,阿宝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两人惊叫一声小姐,又听“咚——”的一声,阿宝已向前倒去,额头磕在砖地上,一片血肉模糊。她本来烧的混混沉沉,只凭着一口心气硬挺着没有昏倒,对左右之事已然麻木,也不知老夫人什么时候倒下的,刚才被薛怀锦一骂,头脑有几分清醒,心里却极度憋闷,喉头一甜,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待阿宝醒来,已经是三天之后,只见薛怀锦斜靠在她的榻前,一脸胡茬,邋遢至极,她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突然就想到自己所受的委屈,一下子收回手去,却不小心惊醒了榻前之人。

“阿宝总算是醒了,紫玉,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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