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见流云去复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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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见流云去复返- 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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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泉沐远臭着脸,点点头,一脚踢飞地面上的石子,“啪”的一声,先前落下的剑被石子击得弹跳飞起,在空中几个翻转,落回剑鞘。
  禾成玉看了眼手中的“七星龙渊剑”,索性提在手中当照明工具用,温言道:“泉庄主,走吧。”
  厉塞与叶弯弯已经不知道走去哪里了,泉沐远皱着眉头,跟在禾成玉后面,心里也不是没有悔意。自己对奇门遁甲一术并无多少兴趣,当年学这个的时候,都是硬逼着叶弯弯帮他作弊,把守这一关的汀老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才让他蒙混过关。这下子,真有点后悔当年不好学了。
  突然,隐约听到了前面有人在走动的脚步声,禾成玉与泉沐远俱是精神一振,以为是追上了厉塞与叶弯弯。不想这脚步声似乎量准了距离一般,不论他们快慢,都保持着能让他们听到,不至于跟丢,又无法接近。
  禾于诚躺在床上翻了个身,看着窗户上渐渐透进来的天光,坐起身长叹了口气。今日已经是三月初十了,除了那花折枝一事,噬心蛊的出现,尸体的丢失等等,一连串事情,无不让他心惊肉跳。当年众人就是看中了他的商人世家,才商定把厉塞关押在他这里。不料,这四十多年过去了,在他大半截身体要入黄土的,心逐渐放下来的时候居然就出事了。
  想到这里,禾于诚无心再等待服侍他的丫鬟送来洗漱之物,直接穿戴好,走出房间,来到庭院外的林子里练了套拳法,舒展心中烦闷。
  盏茶功夫过后,禾于诚突听得外面匆匆奔来的脚步声,收了拳法站定,就见一家丁满头大汗的出现在庭院门口:“老太爷,又出事了!”
  禾于诚认出是厨房林娘的儿子铜锤,沉声道:“铜锤,又出什么事了,如此慌张?”
  家丁铜锤抹了把脸上的汗,道:“老太爷,管家他、他死了。”
  禾于诚顿时惊跳起来道:“长富怎么会死!怎么回事?”
  铜锤道:“刚刚我娘准备提水做饭,发现水桶被扔在井里怎么也拉不上来,就让小人帮忙拉上了。没想到拉出水面的居然是个人,还是管家,我娘让我赶紧来跟老太爷禀报。”
  “带我去看看。”禾于诚心脏一阵闷痛,长富跟着他已经快五十年了,前面还在说乡下的儿子觉得他年纪大了,等到孙子出生就要回家养老,想不到这才没几天,人就没了。
  等他到的时候,禾成珏也正赶了过来:“祖父。”
  林娘被吓得厉害,到现在还是哆哆嗦嗦的抖个不停。
  管家的尸体被放在地上,双目圆睁,五官狰狞,全身被水泡得发白。
  “玉儿呢?难道没人知会他?”禾于诚看着地上的尸体,心头一阵伤感,看到查验尸体的是禾成珏,不禁奇怪道。
  这时一个下人上前说道:“老太爷,三少爷不在房间内。”
  禾于诚拧着眉,道:“不在房内,他在哪里?有谁见着他了?”
  下人们都摇头说不知。
  “祖父。”这时禾成珏站起道,“管家是被人点了穴,活活溺死的。”
  “活活溺死!”禾于诚大恸,悲愤道,“要杀要剐,这些人怎么不冲着我来,尽无耻的冲着不相干人下手。”
  这时墨老山老与那些个江湖中人也闻讯而来。
  见着地上的尸体,墨老蹲下来检视一番后道:“这管家几岁了?”
  禾于诚道:“长富比我小十岁,已六十三了。”
  墨老又问:“可有习武。”
  “自然不曾。”禾于诚答道。
  墨老头也不抬道:“右手五指与虎口处皆有茧,分明是常年握剑之人。左掌背上有三道伤口,疤痕不论长短大小都十分齐整,应是被铁爪一类的伤到过。若是管家不曾习过武,那此人应该不是管家。”
  “我敢确定长富不曾习武,掌背上也没有伤疤。”禾于诚心下一松,又是一紧道:“那真的长富呢?”
  禾成珏突然接口道:“会不会管家还在房内?”
  墨老站起道:“这便不是我能知道的。”
  禾成珏刚想遣人去查看一番,禾于诚制止道:“我放心不下,得亲自去看一番,早点确认长富无事才安心。”
  管家的房间就在后苑,离厨房并不远,众人都觉得这事情又蹊跷起来,遂都跟着禾于诚前去。
  禾府连日来的命案迭起,一路上就听得众人议论纷纷。
  “泉庄主今日怎么不露面?”那些个江湖人士中有一人突然奇怪道。
  另一人也道:“禾三少也不见,莫不是他们避开人群切磋去了?”
  “有可能。少年人最是喜欢与旗鼓相当的对手切磋。只是他们未免兴致也太好了点,如此多事之时。”又有人道。
  山老一眼看去,最先挑起此话题的,正是昨日说墨老为禾成玉开脱的瘦高个,不禁轻咳一声。那瘦高个本来还想说什么,听到山老的咳嗽声,想起昨日墨老的种种手段来,便不再开口多说。
  其他人看到他的目光,自然看到了面色不豫的山老与面无表情的墨老,想到墨老的外号,立时都成了锯口葫芦。
  “到了。”也不知谁说了声,管家长富的房门就被推了开来。

  两处各重局

  真的管家被找到了,不过仍旧是一具尸体,是被人重手法点中死穴,一击毙命。
  “老太爷,大少爷,在管家房里找到这个。”刚刚在房间内翻找的家丁递上一物。
  禾于诚接过一看,是个小瓷瓶,上面写了个“溶”字,心中一凛,递给墨老,抑住悲痛问道:“云贤弟,这个可是溶尸水?”
  墨老打开盖子远远一嗅,点了点头,递还给禾于诚。
  “如此看来,那假冒管家之人便是昨日盗去尸体之人。”禾成珏道。
  “昨日夜里三少说那两具尸体上是涂了毒的,莫不是怕假管家熬不住,招了元凶,因为这才灭口?”江湖人士中又有人开口道。
  禾成珏冲着他点头道:“李兄说得有理。这也说明了一件事,那便是,凶手定是在我们中间。”
  众人纷纷点头道“不错昨日三少说尸体涂毒一事之时,只有大家在场,其余闲杂人等都不在。”
  “珏儿,现在这个中毒的人也被灭口,这凶手如何追查?”禾于诚抬眼望去,禾成玉还未出现。心中忧急,他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禾成珏苦笑道:“这凶手实在狡猾,根本毫无线索可寻。祖父这凶手大费周章的陷害三弟,又盗尸体又杀人,定是有其目的。我们也许只有等,等他下一次行动。”
  管家的尸体被家丁抬了出来,经过墨老面前时,墨老突然让人把尸体放了下来。他抓起尸体的手,从尸体指甲缝里抽出一根细长的丝线,用手试试了韧度,才道:“可有人辨得此物?”
  刚刚被禾成珏称为李兄的一中年文士,走上前辨认道:“这是南海鲛绡的丝。”语声顿了顿又道,“南海出鮫綃纱,泉室潜织,一名龙纱。其价百餘金,以为服,入水不濡。难道这便是凶手所遗留的,乖乖,这凶手可真是财大气粗,鲛绡一寸价值百金呐!”
  “七星龙渊剑的剑鞘不就是海鲛皮做成,外蒙鲛绡?”瘦高个又出声道。
  “七星龙渊剑是天殒老人的佩剑啊。”此语一出,立刻全场静默,众人皆知禾府三少,禾成玉便是天殒老人的弟子,若这丝线真的是鲛绡,那么凶手便直指禾成玉。
  果然禾于诚面色铁青道:“荒唐,玉儿怎么可能是凶手。”
  众人也觉得不可能,昨日是禾成玉说尸体上涂了毒药,他事先知情,难道还明知故犯,还是故弄玄虚?
  “那禾三少为何今日还不出现?”瘦高个又问道。
  禾成珏看着他道:“成英,不出现的并不是只有我家三弟一个。”
  墨老脸色一沉道:“禾大少爷,请慎言。”
  禾于诚厉叱一声:“珏儿还不速速把你三弟找来。”
  禾成珏牙关一咬,垂首道:“孙儿这便去找。”
  话音落下,门外众人顿觉得一股力道迫来,中间分出了一人过道,禾成珏身形一展,很快便失了踪影。
  “虽然七星龙渊剑在禾三少手中,但是,”李姓中年文士突然又开口道。
  他忽然说出这一番话来,众人虽都不解其意,但却无一人敢出声打扰。
  李姓中年文士语声微顿,缓缓道:“这南海鲛绡着实金贵,却也不是可遇不可求的绝世奇珍,若是有人存心陷害,也是极有可能的事。”
  众人俱是颤然心惊,人人心中俱在暗暗自危,只因谁也不知道凶手到底是他们中间哪一个人。
  “这是什么地方?”禾成玉与泉沐远望着这满壁的明珠光辉,俱都目瞪口呆。
  “老子就说,这么个迷宫也似的地方怎么可能没间藏宝室。”几步远处,厉塞对着一扇巨大的石门大笑道。
  “这个禾府果然是深藏不露。”叶弯弯看着那些个夜明珠道,“如此大手笔,便是天下第一富也要肉疼。”
  厉塞冷“哼”一声道:“禾家豪富才不到百年,哪里有这个本事,这个财力。这些本当是禾于诚那贼老爹,拜把子兄弟沈天威的沈家的。”
  这么说来,莫不是禾家之人也不知道这密室?可是这密道入口为何又是在一个小妾偏宅之内?叶弯弯不禁抬眼看向禾成玉,正好看到他的目光也对过来,也是一片迷茫。
  “丫头,你看看这密道该如何打开?”厉塞琢磨了半晌,终于忍不住问叶弯弯。
  叶弯弯苦笑一下道:“这石门机关倒是简单,只是缺少了关键一物,没有此物,怕只有打碎这石门才能入内。只是不知道这石门到底有多厚。”
  “少了什么?”厉塞拍了拍石门,听着传回来的回声泄气道,“这是石门可不薄啊。”
  叶弯弯指着石门中间一个不完整的“威”字道:“少了这中间一部分。”
  这个时候禾成玉走上前来道:“厉前辈,叶姑娘,在下应该可以打开这石门。”他从脖子上取下一挂坠道,“这是我娘临死之时交与在下的,她只让我好好保存,将来定能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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