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的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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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手的枪- 第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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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战士,先领卡宾枪,冲锋枪,机枪火炮武器,各营先派人领回,然后由各营自行调节武器使用人!”吴侗生说。

每个方队的士兵有秩序地出列,走到分发武器的士兵面前,敬礼,受枪,归队。

刘森一感概:真是一支好部队啊,干什么都有条有理,而且精神面貌一点也不拉下,尽管被饿、被折磨了若干天!

武器分发完毕,全体官兵将武器斜挂在胸前,再次向军长、团长敬礼,大呼:“胜利!胜利!”

吴侗生还了军礼后,笑道:“现在,全团官兵,进餐!”

张舒意再次跑到刘森一、吴侗生面前,请求道:“我们五个营长还有事请示!”

“讲!”吴侗生说。

五个营长在刘森一、吴侗生面前站成一排,提出了要祭奠被孙得见枪毙的十个士兵后,再吃饭。五个营长说,他们十个人是全团的英雄,为了挽救全团的士兵不被孙得见屠杀,在没有人点他们的名的情况下,他们主动走出队列,接受孙得见射向他们的子弹!他们应该受到全团官兵隆重的祭悼。

吴侗生没有请示刘森一,表态:“同意!”

五个营长回到各自的方队,命令:“举枪!”

全体官兵纷纷对天空举起枪。

五个营长齐声说:“每人三发子弹,射击!”

天空中回荡着有节律的整齐划一的三声枪的群响。

接着,五个营长又聚集到一块空地处,每个人双手端碗酒,跪下,高高举过头顶,然后从左到右,倒洒在地上。啪,五个营长在酒倒洒完毕后,将碗一齐砸碎了。

五个营长回到各自的方队,站好,等候团长发出进餐的指示。

吴侗生对刘森一说:“军长,这支队伍,您没有看错!”

刘森一小声说:“是祸是福,对国家来讲可能是福,对我刘某人来讲,可能是祸。不过,为了国家,我刘某人担当了。怎么带好这支队伍,我就拜托你了!”说完,转身离去,卫队也紧跟在军长后面。当然,还有一支卫队迅速跑到军长前面,给军长开路。

吴侗生说:“全团官兵,现在,开怀畅饮吧!”

第四章(一)



刘九龄率领东线七团加强团回到风荷塘镇,来到东线七师,向师长张拓朴报道。张拓朴心情十分复杂,面对当前复杂的局势,他不知道何去何从。他知道刘森一并不怪罪他因为刘森一强奸民女谷香而令刘森一自杀的事情,但是,刘森一却向他发出清剿风荷塘镇农会组织及农民自卫军的命令,并且以十分理解他的口气说,我知道你张师长历来举张工农运动支持民主革命,现在叫你枪口调转指向工农运动,你会于心不忍。那么,你不直接出面,就叫刘九龄放开手脚去干。

刘九龄向他报道后,直接提出了清剿风荷塘镇农会组织及农民自卫军的要求,请他下达命令。他半天没有吱声。他甚至想,应该不再担任东线七师师长,向司令部请示,到司令部去做一个文职官员拉倒。但是他知道,这是他的痴心妄想。因此,他想到了脱离队伍或是自杀,这不是难事,特别是自杀,一枪就行了。他请刘九龄到隔壁房间里去坐一坐,他要好好想一想。刘九龄只好听从命令,到隔壁房间里坐着,勤务兵给他倒的茶水,风荷塘镇有名的荷花瓣加蜜糖茶。这是镇长黄志棋从荷会舞会会所弄来的送给张拓朴享用的。荷花瓣加蜜塘茶,只有荷花舞会配制得最好。好像有一种密方,但是,会长秋海棠从来没有说是什么密方。

刘九龄此前还从来没有喝过这样的茶,抿进口里,一股清香爽透全身,而且,还有些躁动感受,就像有那美女在跟他挑逗情意。刘九龄在女色方面,没有什么特别的追求,甚至有点古板,现在他却感受到了异样,这说明什么呢?

刘九龄忽然意识到:张拓朴在他送刘森一到石埠市去受任的这段时间,好像着色了?他迷上了什么美女吧?哈哈!这有点赤色的混蛋,居然消沉起来,把风花雪月当回事了?

张拓朴确实如此。

张拓朴在刘九龄送走刘森一到石埠市去接受委任后,应该说在接到新任军长刘森一给他下令,令他逮捕吴侗生,他不得不逮捕吴侗生并派兵押送到石埠市后,情绪极度低落。他甚至找不到一个可以陪他说话的人。他想到北伐以来,他一直作为东线七团团长给部队打头阵,所到之处势如破竹,总是以最少的伤亡换取最大的胜利,唯独在风荷塘镇,虽然打了胜仗但是部队被刘高飞打得七零八落,真是气煞人了!要不是他念着刘高飞过去曾是他的上级,并且同是辛亥首义的参加者,他恨不得扒去刘高飞的皮才解恨。但是,这一仗竟然又受到了最好的表彰,称他战功卓著,他竟被升任为东线七师师长,把他心里的不痛快给冲淡了,他着实得意洋洋了一阵。

而后他完全没有想到,形势急转直下,轰轰烈烈的北伐战争没了,国共两党瞬间成了同室操戈的仇人。昨天还在依赖工农运动的支持,开展民主革命,今天就骂他们是乱群乱党,痞子、暴乱分子等,进行血腥镇压。上升到政治斗争,这些也不足为奇,中国所处的这个时代本来就是乱战一片的时代,谁真正掌握着中国革命的真理,谁有狠谁说了算。只是,他非常不痛快的是,刘森一摇身一变成了他的军长,投机分子刘九龄摇身一变成了加强团的团长,他信任的吴侗生被拘捕,炮兵营的营长被调走,其他三个营连营长一起被刘高飞消灭。也是一瞬间,他虽升任为师长,竟成了孤家寡人一个。这,难道是做梦吗?

他着实想不出有什么宽心的事儿安慰安慰自己。于是,他想到了镇长黄志棋,可是这个留着花白长胡须,动不动爱捋捋胡须的老头子,北伐形势急转直下后,就不现身了,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而更没有想到的是,风荷湾的豪绅吕庆林找上门来,手里拿着军长刘森一的手令,立即在风荷塘镇成立民团,由吕庆林任民团团长,并兼任风荷塘镇警治职责。吕庆林对张拓朴再三鞠躬:“您老先是北伐军,您老打下风荷塘镇后,敝人不敢拜见,因为那时您老就是要拿我这样的人开刀,只好到省城去躲了几天。现在,您老又成了我们这些豪绅的坚强后盾,我等当不能白受,也要为您老和刘军长效吠马之劳,请您老抬举、抬举!”说罢,命令随从奉上两口箱子,共二千大洋。

张拓朴也没有拒绝收执大洋:“那就谢谢吕团长了,二千大洋,权且充作七师的军费!”

“不不,这是孝敬您本人的,军费之事,鄙人可以再奉送!”吕庆林说。

“不用了,吕团长,这二千大洋就足够。以后若是欠缺,再说。哦,你准备把民团团部设在哪里?”

“设在风荷塘镇风荷舞会会所附近的那片园林内,过去是风荷塘公园,已经得到刘军长的许可。”

张拓朴皱皱眉头:“既然刘军长已经许可,我自然无话可说。只是那片园林原是风荷塘镇公园,虽战乱皆荒,但也是民国公共财产,你把民团安置在那里,妥吗!”

“作为民团之用,同样不失民国公共财产性质,敝人会非珍爱!并会斥家资修缮,请师长放心!”

张拓朴也不想跟吕庆林多嚼舌,打发他走了后。张拓朴关上门,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养神约半小时,他起身出门,只带一个卫兵跟着他,他又令卫兵离他远点,至少在五十米开外,卫兵不敢不从,就掉到了五十米的地方,不近也不落下跟着张拓朴。

张拓朴转到了公园管理处的楼址,只见大门右边已经挂上了“风荷塘镇民团防务处”的牌子。门的两旁有身着黑色尼绸服装的团丁持枪站岗。往门里看去,竟比他的师部还要气派,三步一岗,五步一哨。

早有人报告吕庆林,说国军师长张拓朴在民团门口打量着。吕庆林三步并做两步迎出门来,要请张拓朴到团部去坐一坐。张拓朴笑着摇头谢却,并叫吕庆林自己忙自己的去。吕庆林说他正在忙着建筑地牢、水牢等。也是军长刘森一命令他干的。张拓朴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按军长的命令行事吧!

张拓朴心里的急,还是气?不知从何理弄起,这个刘军长,在干什么啊?为什么这么热衷于风荷塘镇的武装力量的布防?好像要把这儿作为根据地似的?

想不通!不通就不想了!他忽然想到了荷花舞会的秋海棠,听说她是一个绝美的人儿,荷花舞跳得美艳无比,一直没有机会去领略一下风情,不如去看看?

张拓朴径直走进荷花舞会会所的楼园之林。他知道,主楼就是会所所在。进得主楼的门,便是一池清幽的荷花与荷叶迎着,厅堂很大,除了荷池外,四边还有桌椅、茶具、以及代表戏艺的挂着和插着戏服与刀戟等。整个布局繁简得体,十分悦目。

早有侍女迎上来,向张拓朴鞠躬。她们知道张拓朴是风荷塘镇目前军界的首脑人物,不敢造次说话,只是谦躬迎着和跟着。并且有侍女端着茶水款款轻步紧跟着逐一欣赏布景的张拓朴。

看完了厅堂的布局,张拓朴见若干侍女均不跟他说话,他就开口了:“我想见见你们的秋会长!”

一个侍女赶紧前面带路,从厅堂一侧走着,迎着楼梯上到二楼。

二楼也是一个大厅堂,摆着若干方桌与椅,桌上放着茶具,还有新鲜的荷花花瓶。厅堂四周,则是一间一间挂有珠罕的小包房,也有大包间。芬芳之气洋溢其间。

二楼厅堂空无一人。

张拓朴问侍女:“秋会长在哪?”

侍女答:“请长官到秋荷香坊包间小坐,秋会长一会就来拜会长官!”

侍女即前面带路,带着张拓朴走进二楼西侧一走道,走道两边摆着荷叶荷花盆景,两边墙上挂着水彩画和书法作品,多是以描荷、绘荷和赞扬荷花品格的书画作品。整个走道给人以书雅之气。

走道挡头,门上方书有秋荷香坊字样,想必就是秋荷香坊包间了。

进得秋荷香坊,更是弥漫一股清纯质朴之气、神。长短红木椅桌呈平方型摆放,墙的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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