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狼,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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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狼,放肆- 第4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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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来吧,有好茶,新龙井。”朱小旗又说。

    “不了,我马上就要走。”罗泽说。

    “什么事这么急?”朱小旗看着罗泽。

    “多则十多天,少则四五天,它只认你,我没别的办法。”罗泽对朱小旗说。

    “不会是又把哪个女孩儿搞大了?”朱小旗拍拍罗泽的肚子。

    “我可能要获*的诺贝尔奖了,*的诺贝尔奖,只有狗才会获!”罗泽说,他昨天看了一张报纸,报纸上大谈诺贝尔奖,罗泽这会儿突然想起这事来了,罗泽的思维总是跳来跳去,没有准定的路数。

    “你这么激动,不可能是因为诺贝尔吧?是不是安琴又有什么事?”朱小旗看着罗泽。

    “*!你是什么嘴?”罗泽说。

    朱小旗看着罗泽,他想弄明白罗泽是不是出了事?出了什么事?

    “我头真疼。”罗泽拍拍自己的脑门儿,说这几天他总是吃安眠药,吃三粒安定都睡不着,不知是怎么搞的,看样子真是该好好休息一下了。

    “你没事吧?”朱小旗说:“你是不是又碰到事了?”

    “什么事也没有。”罗泽牵着小狗的狗链儿,不让它往一边跑,他开始告诉朱小旗怎么给狗喂食,要一份儿肝子,一份儿蔬菜,一份儿米饭,都弄得碎一点儿,再放些鸡精和盐就行了,早上喂一次,晚上再喂一次。

    “你怎么这么唠叨。”朱小旗说他早知道怎么喂这只小狗,又不是第一回了。

    罗泽又拍拍小狗的头,叹了口气,说自己只不过是想出去散散心,去北京买几件衣服:“夏天马上就要来了,我连件合适的衣服都没有。”

    “要不要,上来帮李永挑挑作品?一本集子二十四页,作品倒拿了够五百页的,你帮着挑挑?每个人的眼光都不一样。”朱小旗对罗泽说。

    李永是朱小旗的朋友也是罗泽的朋友,小楷写得十分漂亮。

    “算算算,我一看字就头晕。”罗泽说自己哪有这种心情,失眠的人什么心情都不会有。

    “没事你会失眠?”朱小旗不放心地看着罗泽。

    罗泽也看着朱小旗,心想是不是应该把安琴出现在他家的事告诉朱小旗,告诉朱小旗自己突然跑出来是为了躲安琴,如果安琴真是一下子又想不开,在自己家里自杀,比如打开煤气,比如割腕,比如喝药,如果真出了事,自己的麻烦会不会更大?

    “没事,我只是想出去走走。”罗泽心里犹豫着,看着朱小旗。

    “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朱小旗问罗泽。

    “说没事就没事。”罗泽打消了把实话告诉朱小旗的念头,身子一侧上了车。

    “夏天快到了,你也应该出去走走。”罗泽把头从车里探出来,对朱小旗说。

    朱小旗站在那里,牵着那条小狗,看着罗泽把车开了出去。

    罗泽的车上了京大高速公路,等待交费的时候,想法才算清晰起来。

    罗泽决定先去一下北京通县,这么想的时候罗泽突然想到了通县的玉兰花,大朵大朵洁白的玉兰。罗泽想好了,先去通县他的好朋友黄小石那里待几天,让心情平静一下再说,安琴要是再出事就让她出事吧,管她呢,再这么下去自己也受不了。她总不会死在自己家里吧?这么一想,罗泽心里又有些害怕,又有些犹豫,心里又有点儿动摇,要真是出了事也不好,安琴也很难,要是自己是个女的,可能也不会接受这种现实,接受不了男方不结婚的现实。

    但罗泽就是和别的男人不一样,罗泽就是不要结婚,这一点,罗泽早就和安琴说清了,说清了她还这么闹,说明她不通情理,而且还自杀,这让罗泽十分恼火,要是安琴在自己家里再次自杀呢?一路上,罗泽一直在心里问自己,不再吃手里的美国大杏仁了。

    罗泽是在车里和黄小石联系上的,他一手抓方向盘一手拿着手机和黄小石对话。黄小石和罗泽是同学,他们一起在杭州上过半年的进修。

    那已经是十月底了,天气开始凉了下来,但蚊子还是很多,还有蝴蝶,那种拖着长尾的蓝蝴蝶,宝蓝色,那颜色让罗泽想到北美,他总觉得那宝蓝色的蝴蝶是从遥远的北美飞来的。

    罗泽当时和黄小石住在一个宿舍,因为蚊子,罗泽晚上总是睡不好,后来黄小石对他说:“蚊子是嗜血而不抽烟,要是不想让蚊子会餐你,你最好钻到我的臭被子里来。”

    黄小石的话还真是有效,那天晚上,罗泽洗过了脚,黄小石也洗过了脚,关了灯,罗泽就钻到了黄小石的被子里。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罗泽和黄小石一旦钻在一个被子里,发生的事情就只有他们两个知道。

    那天夜里,罗泽在心里问自己是不是*?但他很快就为自己的行为陷入了迷惘,罗泽知道自己不是*,但又无法解释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行为?

    性是什么?性总是无边无际迷迷茫茫让人不分东南西北,人类永远无法把性解释得清清楚楚。弗洛伊德不行,性学家刘达临更不行,李银河也只是皮毛,这种事谁也解释不清,连每个人自己也解释不清自己。

    概括一下说,性就是快乐,性不单单只针对人,一个人的性可以针对某些物体,比如一条丝袜或者一朵牡丹花,有时候一只贝壳的裂缝也可能让人怦然心动,在这方面,不管对方是什么,只要快乐就行。

    从很小的时候起性就让罗泽感到快乐而迷惘。从小到大,罗泽总是不停地问自己性是什么?他现在好像清楚了,性是生命的平台,古人最聪明,也最清楚汉字的真正含义,占人说的“性命”二字,性在前而命只能随其后。罗泽和黄小石仔细探讨过这个问题,讨论来讨论去,得出的结果是:性在人类的生活里所占据的地位是最最重要的,性是生命的基础。

    “只要是人,谁也摆脱不了性的支使。”罗泽对黄小石说。

    “对。”黄小石看着罗泽,说。

    “但我不清楚是性支使人,还是人支使性?”罗泽说。

    “我看只能是性在支使人。”黄小石又说。

    “只要是人,谁也不能不受性的支使?除了白痴,或假装白痴的人。”罗泽说。

    “问题我们不是白痴。”黄小石说。

    车快开到北京的时候,路边的色彩越来越缤纷,罗泽是从北向南,从他住的那个城市到北京,罗泽只用了四个钟头,接近北京的时候他终于看到了他想看到的白玉兰,罗泽把车速放慢了,不想让白玉兰一下子从车窗外忽闪而过。

    快到中午的时候,罗泽停车休息了一下,在生活站给车加了一些油,然后进了餐厅。餐厅里真是很凉快,里边一排排蛋黄颜色的塑料椅子很刺激人的食欲。

    罗泽给自己要了一份快餐,胖胖的女服务员一边用一张餐巾纸擦手一边问他要不要鱼的时候,罗泽朝放菜的盘子里看了看,马上打消了吃鱼的念头,他只要了一份儿油菜香菇,还要了一些鸡蛋炒西红柿。要了一碗清汤,清汤上只飘了一些紫菜,他还要了一份儿米饭,他把米饭放在嘴里嚼了嚼,米饭有些硬,像是夹生。

    罗泽找了个可以看到外边白玉兰的座位开始吃他的午餐。罗泽吃东西总是很有样儿,米饭虽然不好,但他还是把盘子里的东西吃得干干净净。吃完米饭,他站起来,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没有加糖,就站在那里喝,一边看着外边的白玉兰,他觉得咖啡的味道还凑乎,就又给自己来了一杯。

    喝咖啡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这让他紧张了一下,他一手拿着纸杯,另一只手忙把手机从口袋里掏了出来,号码显示电话是从自己家里打来的。不用说是安琴打过来的,也就是说,安琴已经察觉到他不在了,罗泽觉着自己离那种危险是越来越近了。

    罗泽把手机收了起来,没去接,让它响着。手机的铃声一直跟着罗泽响到车里才停下,上了车,罗泽马上又接到了信息,他想应该也是安琴的,但他还是没看。

    罗泽把汽车开出了生活站,还是在高速公路的停车带上停了下来,他也只是犹豫了一下,想了想,还是没看那条信息,他不想让自己在高速公路上开车的时候心里太乱,再说,就是不看,他也知道上边会讲一些什么,安琴能在信息里讲些什么?结婚还是自杀?或者是告诉他她再次自杀的方法?是服药?还是割腕?还是用煤气?罗泽心里很害怕。

    车前边的挡风玻璃上,有许多虫子撞在上边留下的污浊的液体状东西。罗泽觉得自己这一次要让自己彻底失踪一下,彻底失踪就是要彻底把自己的消息断掉。罗泽觉得自己够烦了,也该让别人烦一烦了,该让别人吓一跳,这里边也包括自己的父亲,自己从小到大也太听话了,总是乖乖地坐在那里画画儿写字,也该让自己那老不要脸的父亲担担心了。

    如果安琴这一次真是在自己家里出了事,比如,血流满地的死在那里,比如,煤气中毒死在那里,脸是绿的,要多可怕就有多么可怕!就让自己的父亲来处理好了,总不能让父亲把心全放在那个姜小兰身上,总不能让他变成个*制造机器。罗泽现在对父亲是充满了仇恨与不屑。那天,季老师劝他不要和自己父亲弄得那么僵,说父亲怎么说都是父亲,最最重要而且让人永远无法摆脱的是他生了你,这个事实是无法改变的!

    罗泽当时是太激动了,从沙发上一下子跳了起来,罗泽对季老师说:“我那父亲还算父亲?别说他怎么对待我母亲,也别说他现在怎么乱‘伦,就说他怎么对待我吧。”

    罗泽对季老师说起几个小细节,说他十八岁那年,他父亲有一次很认真地把他叫过去,对他说‘在有人的时候,尤其是外边,你不要说你是我的儿子。’罗泽父亲这么说的时候简直把罗泽吓了一跳,罗泽还以为自己不是亲生,到后来才知道父亲是怕别人知道自己有这么大的儿子,罗泽的父亲长得也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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