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狼,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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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狼,放肆- 第13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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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令她自豪,所以她此前从没描过眉毛,当然描一描也并不见得多么难看,只是显得很严肃,心事重重罢了。再看,她把*抹得那么红,鲜艳欲滴,让人害怕,可她自己好像很得意。她以糟塌自己为乐。天气很热,开到三档的吊扇一直在头顶嗡嗡嗡地转动着。接着她又把辫子拆了重编。头发从纽结的痛苦中挣脱出来后,充分地享受着难得的片刻自由,在吊扇旋起的气流中舒展、飞扬、舞蹈,就像下课铃响起后冲到*场中疯玩的一大群孩子。

    为了梳拢这张扬的头发,她不得不把吊扇关了。重编后的辫子虽然看上去和原来一样,但毋庸置疑的是它肯定会比原来光滑、结实。接下来该换衣服了。她将吊扇重新开到三档。夏天的衣服她试穿了一遍,好在衣服不是很多,否则她更不知道如何选择了。对女人来说,选择穿什么样的衣服是一件既快乐又恼人的工作,快乐来 自'霸*气*书*库'于每件衣服带给自己的不同感受,恼人的却是,试来试去,最终发现最适合自己的衣服仍然躺在大商场的陈列柜中。但衣服还是要换的,她最后选中一件白色针织无袖衫和一条浅灰色水洗布灯笼裤。这套衣服穿到身上既性感又玩世不恭,倒是很符合她此时的心境。

    安琴晚餐只吃了一个面包、喝了一杯牛奶。

    当她走到北太平庄桥下时,她看一眼西北角的肯德基快餐店,快餐店装饰得非 常(炫…书…网)醒目,透过大玻璃窗能看到里边有不少人,远远看去整个快餐店就像一个透明的蜂箱。这个快餐店让她感到亲切,因为上周六鲁辉曾在那儿请她吃过一餐饭。也许鲁辉早将她给忘了,她想,要不他这么多天怎么没和她联系呢。虽然他们互相没留联系办法,可是鲁辉知道她住在哪儿,他可以来找她呀。她所说的“这么多天”,其实也就是六天而已,但有时候对某个人来说,六天的漫长程度并不亚于一个世纪。“这个可恶的家伙,还摆起了架子,”她心里嘀咕道,“好吧,好吧,摆你的架子去吧,我再也不理你了。”她的确决定不再理他了,在他们之间什么也没有,是的,什么也没有,根本没有爱情,她干吗要理他呢?

    横过三环路,时间还有六十五分钟。而她只要五分钟就能走进北师大,到教室再用五分钟吧,她还有五十五分钟无聊的时间需要打发。于是她踅进路边的盛世书店。一走进书店,她就想起了鲁辉借她的书。如果鲁辉还她书,她是会收下的,因为那是她的书嘛。如果鲁辉不还她书,鉴于她已做出决定不理鲁辉,她是不会主动问他要的。大不了再买一本,书店里有的是。她找到那本书,翻了翻,又放回书架上,现在她是不会买的。她翻了许多本书,看了一些前言后记和目录,也看了不少图画,更多的则是看了书名和作者,也有的只是看看装帧设计。但所有进人眼睛的信息都只停留在视网膜上,根本没通过神经传输到大脑,所以走店时她头脑一片空白,连一个书名、一个作者也没记住,更不用说记住哪本书的目录或内容提要了。

    穿过马路,走进北师大时,她已将二百四十五分钟消磨得只剩下五分钟了。她看一下表,这样正好,走进教室,坐到座位上时,讲座也该开始了。安琴几乎是踏着点走进教室的,她注意到老师已经站到了讲台上。

    50。让爱只在心底流淌

    安琴心情非 常(炫…书…网)平静,目不斜视地走向自己的座位。她心里说:决不看他一眼,决不!她做到了这一点。她打开书本,两眼正视前方。

    讲座开始了。

    安琴越来越紧张,虽然吊扇在头顶呼呼地转着,她的额头仍然泌出了一层细小的汗珠。她听不清老师讲的内容,声音虽然*了她的耳朵,但像在书店里一样,这些信息没被神经传输到大脑里。她头脑里空荡荡的,只有个吊扇在呼呼地转。平时听课她总能感受到一道灼热的目光从右侧某个地方投射过来(她的皮肤有这样的特异功能),可是今天那道目光消失了,无影无踪。她右侧的面颊和*在外的肩膀以及整条胳膊都没接受到任何信息。她闭上眼睛,不相信这是真的。她又坚持了很长时间——至少有十几分钟吧——才面无表情地把头扭向右边。她看到一个空着的座位。她一下子放松了。“这下可好,全落空了,”她半是自嘲半是*地想,“这倒省事。”

    她用圆珠笔在纸上胡乱地画着,她头脑里想些什么,从纸上就能看出来:一团乱麻。是的,她头脑里很乱,仿佛有一万个思绪在互相*,如一堆纠结的蛇;同时又仿佛一片空白,荒凉得如同寸草不生的大漠腹地。她无法集中思想,她好像在想一切问题,又好像什么也没想。她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两个小时的课,她什么也没听进去。

    下课的时候,她像木头人一样坐在凳子上不动,周围移动凳子的声音把教室变得像个喧嚣的集市。不断有同学从她身边过来过去,她显然妨碍了他们,他们示意她往前移移,她无意识地移移。

    后来,一切声音都消失了,整个教室静得像座坟墓。她痴呆呆地看着桌上画得几乎没有空白的纸,宛如盯着一个三维画片想从中看到一般人看不到的图画,忽然从那些纷乱的笔画中跳出了两个字:鲁辉,接着有无数个“鲁辉”跳了出来,大大小小,层出不穷。她将纸塞书包里,站起来。此时她才发现已经下课了,老师和同学们都走了,教室里只剩下她一个人。随着一声轻响,最前边的一排灯熄了。她看到校工正在关灯。校工关了一排灯后,停下来,友善地看着她,等着她出去。

    安琴走出教室,很想站在校园里大笑一阵,笑自己为什么这么傻,怎么会爱上鲁辉呢?她看不出在这个榆木疙瘩身上有什么值得她爱的。她认为自己爱上鲁辉真是既愚蠢又可笑,既轻率又下*。但她终究没笑,原因是好像校园里不会有人在意她笑还是不笑。这是她个人的事,与他人无关,干吗要别人在意呢?然而她还是没笑。

    安琴笑不出来,但眼泪却顺着面颊滑了下来。她自己也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她感到脸上痒痒的,好像爬着虫子,用手一摸,湿漉漉的。回到家,她趴到床上,眼泪把麻将块般的竹枕席滴湿了一片。这时她仍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流泪。

    从医学角度讲,流泪有时候仅仅是身体的需要,因为流流泪,人会感到轻松。安琴正是如此,流泪之后,她觉得好多了,头脑也变得异常清醒。这时再来想鲁辉,她不得不承认,她是真的爱上了他。此前她为什么不愿承认这点呢?她说不清楚。但她知道,如果此时见到鲁辉,她会不顾羞耻地向他表白自己的爱情的,哪怕遭到拒绝也在所不辞。

    凭女性的直觉,她认为鲁辉也是爱她的,可以说是鲁辉首先爱*。燃烧着爱情的眼睛与众不同,她能看出来。鲁辉今天为什么没来上课呢?关于这个问题她设想了一百种原因,又一百次*自己的设想,然后又一百零一次地再去设想……

    安琴失眠了。

    接下来是双休日,但她从事的这种工作是无所谓双休日不双休日的,由于工作性质所决定,往往其他日子可以休息,双休日反而不能休息,因为上班族大部分要利用双休日看房。上周六她没上班,是因为她要等鲁辉来向她借书。这周六再不上班,连她自己也觉得说不过去。所以,虽然早*头疼欲裂,脑袋里仿佛装着一笼蜂,她还是从床上爬起来上班去了。

    安琴一到公司,就自然而然想到了周常。她有差不多一星期没见到这个人了,她每天去看望*,他不可能不知道,可他为什么不露面呢?

    安琴回避周常是一码事,周常不露面是另一码事。

    安琴总担心会不期然地遇到周常,虽然她头脑里反复设想过他们突然相遇的场面,她也完全相信自己能够应付这类尴尬局面,可她还是不愿见到他。但周常不愿见她是为什么呢?他知道在哪儿能见到她,譬如下班后来到安琴的公司,譬如上午突然到医院去看望母亲,等等,可他什么也没做,既没再到公司来过,也没上午去过医院,他为什么要这样?是对她的行为不屑一顾吗?是害怕尴尬吗?是考验她吗?是——突然安琴头脑中闪出一个火花,她预感到这个上午周常要来,于是目光总在公司门口的停车场逡巡。

    周常的桑塔纳开进停车场时,安琴最先注意到,她的心猛地收缩起来,忘记了跳动。“他终于来了终于来了终于来了,”她想,“他还是来了。”好吧,好吧,让一切都有个了断吧,买房,很好!不买,也行。无所谓的。对她探望*这件事,他表示感谢,很好!他不提也可以。

    但千万不要将她这件事与他买房联系起来,千万不要!尽管即使傻瓜也不会认为这是两件孤立的事,但她就是不愿让他把它们往一起联系。不,她忍受不了这种联系。周常从车里钻出来时,安琴突然交待她那帮小姐妹:“那个人来问我,就说我不在。”然后躲了起来。她在隔壁偷听周常与她那帮小姐妹对话。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一章

    111。

    “请问,安琴小姐在吗?”

    “先生,你好!我就是安琴。”果然接话的是爱开玩笑的大嘴郑潇潇,你看吧,只要经理不在,就都是她的戏,她总能在最短的时间内使气氛活跃起来,她逗周常说:“你要买房吗?找我算找对人了,我会让你买到称心如意的房子的,保证——”

    “哦——,对不起,我找另一位安琴小姐,长长的辫子——”

    “啊哈,我昨天刚剪了头,难怪先生——”不得不承认郑潇潇有表演天赋,她随机应变,充满热情。安琴完全能够想象得出她此时搔首弄姿的动作和咄咄逼人的姿态。

    “不——”

    “我们这儿还有叫安琴的吗?谁叫安琴?”

    这是郑潇潇小姐在问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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