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狼,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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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狼,放肆- 第10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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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到云雾山下的县城内,方骏就说:“我们先去给你买双鞋吧,你这样子能上山。”他开着车在城里漫不经心地逛,路边有很多店却又不停下来,安琴问他为什么不停车,他说你看那门面和牌子,进去也得出来。后来干脆把车掉头往温江开去,最后才在一家耐克鞋店前停下。

    店里的鞋子是漂亮,但价钱让安琴不住地抽冷气,她借口颜色不好、式样不好,大小不合适推掉了好几双售货员递上来的鞋。方骏好像明白她的心理,从包里抽出一叠钱来,放在柜台上,对售货员小姐说:“只要有我老婆满意的,这钱就是你们的了。”

    立刻有三个小姐都围了上来,地上马上摆了好几双鞋子,有两个丫头热情得亲自跪在地上,要脱安琴的鞋。

    安琴觉得方骏太过分了,她唰地站起来,大声吼到:“你干什么!摆阔是不是?钱把你烧得慌啊!我穿的鞋,我自己买!”

    安琴挑了一双白色真皮带孔的耐克鞋,一问价钱四百六十元,她硬着头皮价钱都没讲,从包里掏出钱来摔给小姐,心里边疼得像割了自己肉一样的。这四百六十元也就是这几天在方骏这儿的工钱,可人不能只穿鞋子,还得吃饭啊。鞋店送了一双浪沙的白色棉袜,安琴气哼哼地换上鞋子,直后悔不该跟他走这趟。

    但穿上这双鞋出来以后,她心情又好多了,这鞋子真的很舒服,软软的,看起来很厚实却并不让人感到脚闷。过去安琴经常在街上看到那些老外,大热天的上身是汗衫,下面是短裤,偏脚上是一双又厚又重的运动鞋,心里还不明白这玩意儿这么穿着舒服吗,因为她也穿过运动鞋,那种七八十元钱一双的,简直是让脚在里边洗桑拿,又闷又热不说,一脱鞋子一股怪味。眼前这鞋子穿上才走了几步,感觉可是真的不同,想自己一辈子都在旁边看人家新潮、时髦,今天终于尝试了一下,搞明白了一件事,这四百多元钱和七八十元的东西是不能比的,价值和价格相去不远,遂心里好过了些。

    两人回到车上,方骏说:“再去给你买一套休闲装吧。”他侧身坐在驾驶台前面,又对着安琴用命令的口吻说:“不许给我争着付钱,你是我方骏的女人,花我的钱是天经地义的。”

    “你搞清楚,我是我自己的,你以为一晚上的行为能说明什么,我的脸上真就为你刻上了红字?”安琴这样说方骏的时候,心底里想:你懂不懂什么叫红字啊!

    方骏一把拉住她:“不要这样好不好,我知道你不是一般的女人,我只是想为你做点什么。你在精神上瞧不起我,我认了,钱上也瞧不起我,你想踩死我呀?你让我为你花一点行不行?”

    安琴突然觉得这个方骏并没有他外表看起来的那般强壮,他和普通人一样,内心里有不可抑止的自悲。从他的成就史上就可以看出,他这半生经历中,自己改变命运的成分并不多,相反得到的多是他人的帮助,这像是上天降的福运,并不是谁都能求得来的,但男人骨子里的有些东西是让人着摸不透的,有的人并不以别人的恩赐而庆幸。

    为了方骏的坦诚,安琴在“梦娇特”选衣服时咬着牙,下了决心摆谱,她俨然以一个夫人的架势,没有过多地去看那张挂在衣服上的、以往让她不敢面对的价格标签。说句实在话,对金钱的不计较带来的那种雍容,真是让一个女人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方骏带着怎样的心情上云雾山,安琴不知道,但她自己一踏进那接王亭之后的山路,立即就被造物主的伟大和人类的残酷震惊了。从接王亭之后上山的每一个阶梯都出自古代的工匠之手,那时的中国农民,其憨厚和朴实可能和现在相去不远。

    到处都有大小庙宇的残存基座,四处可见黑褚色的断壁残柱,仿佛让你看到当年的滚滚浓烟,听到了僧人们的惊呼呐喊。在云雾山最高的清华寺,进寺的一堵石壁,是一整块巨石雕就的影壁,镂空的龙凤,镂空的福字,上面布满青苔,这青苔的年龄也比他们两人的年龄老去很多,它使整个石壁看起来像原本就是青色的。

    方骏跑过去摸那大大的福字,后悔没有带照相机来。进寺里照样是分不清尊号的菩萨,方骏掏出倪师傅写给他的单子,依单子在庙前买了东西,香烛一对,钱纸一斤,符是倪师傅早就画好了的,还要豆腐、肉和饭。给了在庙门前看热闹的一个小伙子两元钱,他就飞跑着去买,一会儿从庙前的一家农家乐饭店里用塑料袋装了点饭菜过来。

    方骏在人家指定的一个香炉前跪定烧纸上香,安琴却挨着观看那庙里柱子上写的东西,有些很有意思,自己又没带笔,就用手机存短信息的方式把它存上去了。

    方骏在那儿喊她:“过来求一下吧,来都来了。”

    安琴向他摇摇手。他以为安琴在打电话,就开玩笑说:“你在给谁发信息啊,也不管我了。”

    安琴远远地笑笑,顺手把手里的信息给方骏发过去。

    正文 第八十五章

    85。

    方骏还跪在地上,手机响了,打开看是安琴发来的:“多做善事,何需求我大慈大悲;枉行不义,谁能救你大苦大难。”看了后哈哈大笑,遂拍拍膝盖上的灰,歪歪扭扭地站起来:“我说来求求神吧,你闹得我心不静,要是求神不灵,我就把账算在你头上。”

    两个人从庙里出来,就到山后去游玩,山后零零散散住的农户,几乎家家都掩没在绿色的林子中,几乎每家都殷实富足。他们大多都从事着两种职业,一是务农,另一个就是旅游,家里的楼房,下面住家人,上面住游客。

    方骏说:“要是我家里能有这个 样子就好了。”

    安琴说:“修这样的房子对你来说,应该是小菜一碟。”

    “在我们那个地方,有这样的房子,日子就不会好过了。小时候我们经常相约着去偷人家地里的瓜果,把人家长得很好的菜地糟蹋了,什么都不为,为的是一种平衡,大家都一样的贫穷,一家不吃过年饭,百家三十都不宁。那也是一种‘*主义’,一种共同贫穷的主义。”方骏望着远远的山峦说。

    “那你还出钱捐助小学?”

    “我需要创立自己的地位。我这样的生意人,说资金不是最丰厚的,说地位在城里我没有一个可以依靠的政要人物,任何一件事都可能难为死我。我想能得到点庇护,要不花钱买朋友,要不花钱买地位。朋友是靠不住的,哪一个人的任期都是有限的,只有自己红起来才是真正的重要。”

    “所以你出资为自己立传?你要让自己当选人大代表或是政协委员?你要借这样的光环照耀自己的前程?”安琴望着方骏,一连串的疑问句像是剧本里的台词。

    “你怎么像是在演推理片,逻辑还蛮清楚的。我的这份爱心并不单纯,不过我确实这么做了,只要目的达到了,动机是什么并不重要,你说是吧!”

    安琴有点意外地说:“我一直想你是个念旧的人。你干吗要把这些告诉我,不告诉我多好。”

    “我不想瞒你,你和我所接触的女人都不一样,我们之间应该是没有利益冲突的,这一点是我信任你的最根本原因。”方骏毫不隐晦地说出自己的真心话。

    他们俩走到一家农户门口,有一个中年的农妇站在蔷微花做成的栅栏前,端着饭碗,像是招呼邻里一样地喊他们:“进来吧,吃点稀饭。”这样的亲切真是有别于城市的商业招揽,让你都不好意思拒绝。他们走进这家小院,一楼一底的建筑和其他农户没有两样,院子里种了挂果的葫芦,大大小小吊在架上,像是童话传说中的景色。

    葫芦架下有一辆木头做的童车,安琴上前看是一个七八个月的胖小子,白白净净的,睡得正香。她弯*子仔细端详小家伙,偏在这个时候小家伙醒了,翘着白胖的小脚丫蹬童车上吊的一个塑料玩具,他盯一眼俯在童车边观察自己的安琴,不惊不诧地冲着她就一笑。

    “哎呀!你看你看,他笑了,他笑了……”安琴为小家伙天真无邪的笑脸激动了,上前抱着孩子搂在胸前轻轻拍打着,嘴里自然而然地哼起了不成调的曲子。她害羞地望了方骏一眼,这一眼望得两个人都不自在了。

    因为这个可爱的娃娃,两个人决定在这户农家吃饭,那农妇惊喜地放下碗,围上围裙就开始准备,在旅游淡季,家里能来一个客人都是收获啊。她老老实实的,把鸡呀鱼呀的菜名报了一堆。

    两个人只是要她做家常的饭,农妇说:“我们吃的东西哪能拿出来待客呀。”

    方骏说:“不!我们就想吃点这地里头新鲜的。”农妇爽快地答应了,麻溜地在院子外扯了菜回来,就着院子里的一池山上引来的泉水择洗。

    安琴抱着孩子又惊喜地喊:“这水好舒服……”她在葫芦架下抱着孩子转来转去,高兴得什么似的。方骏从后面搂着她的腰问:“这样的生活你喜 欢'炫。书。网'不喜 欢'炫。书。网'?”

    安琴不住地点头:“喜 欢'炫。书。网'!光这空气就了不得,你不要说我是A市市长大的,现在好多地方我都找不着路,到处都一个样,商场里也充满了装修后的味道。你知道不,我们家附近一条街的人,一年之中肺癌发病五六个,因为那条街是卖化工原料的,光气味就杀人呢?”

    方骏问:“哪条街,我怎么没听说。”

    安琴想说那是自己在医院收集的信息,但哪能说那么多,言多必失,再说司马南说自己是从西安回来的,能说那么清楚吗,还是那句名言管用,沉默是金。

    她聪明地让孩子的脸冲着方骏,然后歪着头问方骏:“喜 欢'炫。书。网'不?你看人家的眼睛!知道不,纯真两个字就是从孩子的眼睛里发现的,黑白分明,什么都不藏着、掖着。”

    方骏在安琴的耳边悄悄说:“我喜 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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