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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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谲-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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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要亮了。

他走到他师父那儿,师父正在帮助一个弟子调着笛子。到达之时之后不知多久,笛调好了,子弟走后,他才看了看万怿衡,问道:“为何来此?”

万怿衡看四周再无其他人,便将昨夜之事,全部告诉了师父。师父不时点头,直到最后听完,才说:“此事应你知便可,何必再告诉第二人呢?世界有太多事只可自己想的,不必告诉他人。幸好那不是现实,否则你已死了。不要那么样,生命没有那什么都没有了,你要知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你不认为这事颇有诡异?”

“呵呵。世界鬼魂之事,不能尽信,但也不能不信。”师父说。

迟疑了一下,好似双方都明白了什么。万怿衡试问道:“华山怎么了?”

师父大笑,走出房子,望着天,说:“时辰要到了,是时候了。。。。。。华山可是要吼了,华山可是会吼的。”

他正襟危坐在地上,眼望山上下无数云朵,道:“天将大任给了谁?华山便走了。”

他望着师父的眼睛,似乎有种仇恨,似乎有种哀伤,无法看见光芒。

万怿衡骑着他的马,他不知华山怎么了,不知这太阳之下的华山是否还有模样。不敢听见他师父的声音远行回头,山依旧险。

骑着马,飞快的离开了这座山。

万怿衡也不知走了多久,宿在何方。天渐黑了,又出来了月亮。万怿衡身在野外,黑幕一点点落了下来,眼观之处,只有渔火星星点点,夜憔悴。

他叹道:“有人会死,有人会活。”

第五章 月牙人烟

 雪从六月起,一直没有化尽,通常是下一半化一半,从没有离开杭州,浩然在万怿衡的家门口等着万怿衡,似乎近五个月了。

浩然依旧读着那他一生都读不完的书,等待着,捕守着生命的一切。

十一月的雪,似乎是十一月的泪。

日升月落,月落日升,一个个日昼昏夜,雪余留在飞来峰上,那光滑的岩石上,雪白的雪等待着雪的队伍的来临。

万怿衡飞奔向杭州,渐渐的便走到了雪路,时常大雪纷飞,十分寒冷。路远马累,争得消瘦。

“或死亡,或征服。”

血色的纸条与雪舞在浩然手中,浩然将它递给了万怿衡。那之后,大雪下,浩然十分平静地走远,远去,留下了长长的背影,雪地上的脚印。

那血的深红色纸条上,写着几个大字。

爱恨本就是一杯毒酒,毒死千年的怒吼。

饮尽便不能回头。

……

他抬头所望苍茫大雪,白茫茫一片,所望之处,余天地苍苍。演义成万年,无人回归。他才发现,他太孤独。人烟万里,谁能识君。只问偌大江山,无人沉浮。

在这个时候,万怿衡才发现,这个世界如此之大。

万怿衡没有去飞来峰,但他依旧记得那凄美的梦。

不从知为何,心里空虚起来。

全本87book小说下载=》www。87book。com=》提供umd;txt小说下载所当在雪中之日,他才明白他需要什么。

大雪纷飞下,他去了灵隐寺。

寺中雪扫的十分干净,感到有一种整齐感。他对小僧说,想见此院方丈。不过几时,方丈便出来了,两人立在雪中,笑而谈之。

方丈大师法号玄行,寺中德高望重的僧人。

万怿衡将这年所有奇怪的事都告诉了玄行大师,大师没说一声,只是一直的在笑着,等到所有的事都讲完了,他才开始说到:“善哉,善哉。这一些事本就不应是如此,你不应告诉我的,一个人在心里,不是很好吗?”

“看来好似如此。”

“你去本就是空,你不去也就是空,因为人,总是要走散的,万事在那时便空了。老衲是出家人,不应有欲,若你去能高兴,你便去吧。世上太多无常了。”

“你不认为这些事十分诡异?我感觉这些不是常人所见之事。”万怿衡说。

玄行笑了一会儿,说到:“这些事真是你亲眼所见,你又何必不去相信它?其实世上,鬼神之事,虽不能尽信,但也绝不能不信。所有的事,都需要你自己去面对。你要知道。”

“你们是多么的好,一味的清净,无为,不理尘间之事,唉,似就如此。”万怿衡长叹到。“雪从六月开始下,一直都没有结束,不知苍天,是为何。”

万怿衡笑了一会儿,说到:“谢了,大师,我理解了。”

“嗯,理解就好,你还是很聪明,也与佛有缘。”

“我走了,祝你健康。”万怿衡说,渐渐隐没在大雪之中。玄行看着他的影子不知说什么。一个弟子走过来问道:“方丈,你怎么了?”

“没什么,那个人,很伟大。”

日子最终平静了,万怿衡没有再去飞来峰。风过了便过了,没必要去追了。他只是每天穿梭在镖局之中,也在镖局中的名声越来越好,不少人出大钱找他送镖。

他自己舍去了,自己的好奇,对世界上的疑问。棱角被抹杀而去,不知是何方有存。背上的那双剑没有了剑气,没有了光芒。

“在飞来峰等我。”林焕杰的声音一直无法深入他的心中,而万怿衡以为穿梭在世间大千之中,人间烟火之声。

“爱呀,爱。那梦。。。。。。”

一切好戏炉灰,不知是否可以重燃。

还是一直的沉沦下去。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

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

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

醒时同交欢,醉后各分散。

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

李白/月下独酌

一片文章,如何结尾,因为中国人很怕悲,所以结局不能太悲,应有种余味与回响。但还是希望结尾悲,但希望细细品味才能知其苦的悲。

旧的天空之中冷的光芒,月的微弱的光照着这个世界。万怿衡一人躺在床上,家中也只剩下他一人而已。

战争以胜利为名,人散各地,无法寻找战后模样,散都散尽,不知有过多少离合。最终,走散了。张鸣骑着马回到了杭州,早便离开了武汉。到达之时,竟是个冬天。

怒发冲冠,凭阑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与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出河,朝天阙。

遥望中原,荒烟外、许多城郭。想当年、花遮柳护,凤楼龙阁。万岁山前珠翠绕,蓬壶殿里笙歌作。到而今、铁骑满郊畿,风尘恶。

兵安在,膏锋锷。民安在,填沟壑。叹江山如故,千村寥落。保日请缨提锐旅,一鞭直渡清河洛。却归来,再续汉阳游,骑黄鹤。

岳飞/满江红

西湖依旧平静,水面如镜,少有波澜。只是,良久的平静便将被打破,化成新的世界。

次日,天将明。万怿衡本想再次过上平静的一天,向镖局而去。却走出家门,看见张鸣在门外徘徊。若不是张鸣叫他,他也许真得忘了张鸣这号人物。这几年在江湖上所交之友从不能交心,难道有上交情。

张鸣后面那长长漆黑的铁棍,是他最好的证明。

望着他,万怿衡心中的往事一次次回忆起来,不知多少往事被他认为完全淡忘,但事与愿违。

许久的对对视后,浩然骑着马车开了过来,马车上叮叮地想。浩然从车上下来,对视着他们。

“你回来了?”万怿衡说着。

太阳生气时那光芒红了整个大地,一切正在复苏醒来。

“华山那儿有事发生。”张明说道。

“我……这我早就知道了,那不曾是几年前的事吗?”万怿衡说,那些他不愿想起的事又回想起来。不知是梦也是其他,不知是虚还是实。

“还有一些事是你知道的。”浩然说。

“什么事?”万怿衡问道。

“关于那女孩……林焕杰,你不是很想了解?”张鸣说。

“她?”

“她也是在华山那儿学习蝴蝶剑法,是王余武的徒弟,只在华山学了两年剑,王余武说她很好学,几乎天天都不睡觉。”张鸣走着走子一边说,“然后她就消失了,好像从人间消失一样的。”

“只学了两年?不可能,光她的轻功就要学两年,更不要说学剑了。”

“听我说完。”张鸣说,“她没有爹没有娘,好像是从石头中跳出来的,从前在华山上没有多少朋友,唯一要好的是一个弟子,叫李勤,但他前年就死了。后来什么也没有了,至于人在何方,今也不知。”

“这是她比较详细的简介,我打听到的。”浩然把几张丝绸递给他,“这里还有你那年你妻儿中毒的那天夜中的事情。”

“谢你们了,还是你们有恩。对了,谁找到了宁香花的简介。”万怿衡说。

“宁香花?我好像没有听过。”

张鸣笑了笑,说:“这也不是你们文官所要知道的,这是一种非常毒的花儿。”

“好像书上说过,白叶绿花的花吧,如果是,我们便帮你找。”浩然说。

万怿衡笑了笑,他知道,这些是他的宿命,但是否征服还是放弃,他确不知道其事,无法主裁自己。

“要喝点什么吗?”万怿衡说道。

“不要了,如果没有事的话,我先走了。”

“不留下喝点吗?守护者们。”万怿衡又说。

又不知为何,笑了几声,二人默默离去。

望着他们二人的背影,他不知是什么味道,独留一人在原地,连送都没有送他们,心里不知是哭还是笑。只是心中明白,自己该走了。

路每个人都要走,但每个人都走不完,也不知是为何,一段路走完,前方又会有一段路,路越走尽头越在前方,又不知何时完结。

大雪都在消融,万怿衡所走过的有积雪之路,上面有一个脚印一个水印,每一个都非常深,竖印着一个演义。

“在飞来峰上等我。”

“一步一个足迹,想着太阳而去。”

一声声最终的鸡鸣,大地最终苏醒。

浩然骑着马车回到家,突然发现门口上有张绿色的纸条,上面只有寥寥几字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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