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挑衅寒初蓝的闹剧落幕。
寒初蓝的犀利,绝不肯吃亏,兴宁郡主不过讽刺了她几句,那些讽刺是他们都想说的,结果就遭到寒初蓝毫不客气的打击,给所有皇亲国戚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好精彩的戏呀,朕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嘶哑得有点像鸭子叫的声音传来,要不是过于陌生,寒初蓝还以为是怀真呢,怀真就是处于变声期,说话嘶哑得像鸭子叫。
所有人一愣,随即连忙起座,齐齐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大殿门前的太皇太后,元太后及少帝夜无极行礼。
寒初蓝在夜千泽的轻轻提示下也赶紧跪下向少帝婆母孙三人行礼。
刚才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寒初蓝身上,再加上太皇太后等人来的时候,刚好遇着大殿都一片沉静,觉得古怪,才命太监不用高呼,婆母孙三人悄然走到殿门外,结果瞧上了一出好戏。
“平身。”
夜无极低沉的声音在大殿响起,所有人谢礼站了起来。
等到大家站起来后,夜无极忽然走到寒初蓝的面前,虽说才十四五岁的他,个子却比寒初蓝还高,往寒初蓝面前一站,寒初蓝顿觉得压迫力大增,却还得淡定地站在那里,放任这个少帝灼灼地盯着浑身珠光宝气的她直瞧。
“朕年岁小于昊哥哥,理应也要叫嫂嫂一声。”夜无极的鸭子声又响起,满殿寂然。
少帝年岁是轻,但他是皇上,谁敢让他叫一声嫂嫂?
寒初蓝抬眸,便接受到一双深邃的眸子盯视,她顿觉得被两把剑逼着一般,暗惊于少帝年纪轻轻,眼神如此的犀利。她不知道是不能直视皇上的,对上夜无极那深沉的盯视后,眼珠子还在滚动着,顺着夜无极的眸子往上移,看到夜无极天庭饱满,还真有点帝皇之相。她又把视线往下移,看到夜无极那张也算得上俊俏的脸,肤色不及她家相公白,虽然很想表现得沉稳,却抹不去他脸上的稚气,毕竟才十四五岁嘛。最后,她的视线落到夜无极的身躯上,然后吐出八个字来:“玉树临风,卓尔不凡”
夜千泽一挺腰肢,有他这般玉树临风,卓尔不凡吗?
元缺微眯着眼,危险地盯着自己的外甥,就这样的身材也叫做玉树临风?那爷的身材叫什么?
“嫂嫂过奖了。”
夜无极淡淡地一笑,似乎不介意寒初蓝肆无忌惮地打量了他一番。
他伸出已经变成了大掌的手到寒初蓝的面前,寒初蓝不明所以地挑眉看他,他又是一笑,提醒着寒初蓝:“嫂嫂,朕叫了,红包该赏朕了吧?”
寒初蓝耳根子悄悄地红了起来,脸上的神情还算淡定,少帝竟然听到了那么多,眼珠子骨碌碌地转动起来,想着如何让这个伸手讨红包的少帝缩回手去。她又不是傻子,敢拿两文钱给的红包打发这个少帝,少帝一个反脸无情,她就能被推出午门暂首,理由,轻贱皇上!
夜无极捕捉到她耳根子的红,又饶有兴趣地看着她的眼珠子狡黠地转动着,笑得有点放肆,把比寒初晓略高一点的身子倾凑过来,对寒初蓝说道:“嫂嫂,你的红包,朕先记住。”
“是。”
寒初蓝不失时机赶紧接话。
夜无极又似笑非笑地瞅了她片刻,这才转向了夜千泽。对夜千泽的态度,少帝那叫做一个亲切,亲自拉着夜千泽的手,昊哥哥长昊哥哥短地叫着,呵寒问暖,让所有人都以为他和夜千泽是一个娘生的。
兄弟俩打完哈哈后,夜无极才入座。
“大家都坐吧。”
太皇太后慈爱地说了一句。
所有人回座,坐下。
寒初蓝没有座位,不知道该坐哪里。满殿皇亲国戚都坐下了,只有她站着,夜千泽一看,便知道有人故意不给寒初蓝排座,俊脸一沉,但夜无极的怒火却比他爆发得还要快。
那变声少年似是发着雷霆之怒,暗哑的声音在大殿回荡着:“奴才们都死了吗?没看到朕的嫂嫂没有位置坐吗?当差的奴才是谁?如此忽视昊哥哥的世子妃,朕的嫂嫂!”
在大殿侍候的那些奴才吓得全都扑跪下来。负责搬凳子排座的那些奴才惶恐地应着:“是奴才等。”
夜无极怒视着那些奴才们,怒道:“来人,把他们全都拉下去打二十大板!”然后又朝自己的贴身太监低吼一声:“还不替朕的嫂嫂搬椅子去!”
太监赶紧应了一声,惶恐地去给寒初蓝搬椅子,恭恭敬敬地把寒初蓝的位置安排在夜千泽的身边,夜君睿之前。
那些当差的奴才都被侍卫拉了出去。
“千泽。”
寒初蓝听着外面传来了一声声的惨叫声,小声地问着夜千泽:“二十板子会不会要了那些人的命?”
夜千泽扭头灼灼地看她,看透她的心思,便小声地答着:“二十板子要不了他们的命,不过能让他们十天半月都要爬在床上下不了床。”
寒初蓝哦了一声,坐正身子,“既然死不了人,就让他们挨挨板子,皇上这是杀鸡给猴看,咱就配合着。”
夜千泽笑,伸手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
她看出了少帝在刻意讨好着他,所以拿奴才们开刀,告诉众人,她是皇上的嫂嫂,堂堂摄政王府的世子妃。谁敢轻视她,便如殿外那些奴才们一般。
太皇太后是不愿意承认寒初蓝世子妃身份的,她想再给夜千泽指婚,现在少帝在这大殿之上亲口说出了摄影政王府世子妃,等于承认了寒初蓝的世子妃身份。太皇太后再不愿意,也不会当殿拂逆皇孙的旨意。
殿外杀猪声一般的惨叫,一声接着一声,殿内坐着的人,都听得惊心动魄。
楚王妃看了兴宁一眼,兴宁又看一眼雪大姑娘,都在庆幸他们没有再挑衅寒初蓝。
家宴不同国宴,殿外就算惨叫声连天,殿内在夜无极一声奏乐,起舞的吩咐之下,大家便开始喝酒吃食赏舞。
斟酒的宫女不时地替大家斟酒,寒初蓝想着宫里的酒必定是美酒,想狠狠地喝上一回,当宫女恭敬地替她斟酒,她一边谢过一边端起酒杯,就想喝。
元缺马上就瞪着她。
夜千泽伸手就夺过她的酒杯。
寒初蓝偏头望着身边的男人,夜千泽却往她的嘴里塞进了一颗葡萄,温声说道:“你别喝酒。”
“我就喝一点儿。”
寒初蓝小声地请求着。
夜千泽把酒杯凑到她的嘴边,她闻到了浓烈的酒味,还以为夜千泽体贴地让她喝一口,正想喝,夜千泽却缩回了手,酒杯离开她的唇边,她什么都没喝着,夜千泽温柔的声音还是在她的耳边低低地响着:“你闻到了酒味吧,这酒极浓,你喝一口就能让你睡上一天。”
“这么厉害?”
寒初蓝摆明了不相信。
“还有,你现在也不宜喝酒。”夜千泽的凤眸往下移,落在她的小腹上,寒初蓝顿时明白过来,哦了一声,便不再强求要喝酒。来大姨妈的时候,的确不宜喝酒。
只是,他怎么知道的?
夜千泽瞟了一眼元缺,元缺刚刚用密音传耳之功告诉他的。
“大家都喝这种酒吗?女人的酒量不如男人,在宴会上,应该给女性准备葡萄酒,酒浓度极低,再加点可乐混在一起,甜甜的,很好喝。”
寒初蓝小声地说着,忽两眼一亮,对了,葡萄酒,她可以自己酿造葡萄酒。
捕捉到她两眼大放光彩,夜千泽宠溺地问着:“蓝儿,又想到了什么?”
寒初蓝浅笑,故作神秘地说道:“先不告你。”
夜千泽也笑,倒也不追问。
寒初蓝不能喝酒,坐在她身边的两位小叔子年岁太小,也不能喝酒,于是寒初蓝便和两位小叔子一起,说些小趣事给两位小叔子听,吃吃菜,吃吃皇宫里的点心,水果,倒也觉得愉快。
夜千泽偶尔会和身后那一排的人说上几句话,大多数时候都是听着身边的爱妻在说小故事给两位弟弟听,看到她的碗空了,他会替她夹几筷子她爱吃的菜放进她的碗里。
元缺淡淡地喝酒,淡淡地吃菜,淡淡地看着舞姬们跳舞,眼角余光却一直落在寒初蓝的身上。
太皇太后与元太后都端坐在座位上,满脸慈爱的笑容,环视着满殿的皇亲国戚,有一大部份都是皇家子孙,太皇太后便显得特别的开心,觉得自己是真真正正的儿孙满堂。
夜无极也是正襟危坐,偶尔会瞟几眼寒初蓝。寒初蓝的声音不大,不过他能听清楚她了些什么,听着她说的小故事,偶尔,他也会听进去。心下惊奇她的那些小故事从何而来?
兴宁郡主的视线总是绞在元缺身上,觉得元缺淡淡地动作特别的吸引人,让她想移开眼都舍不得。其实元缺不及夜千泽俊逸,他是属于长相耐看的那种,可他走到哪里,总能轻易地成为别人视线的中心,他的一举一动既放纵也风流更潇洒,淡淡的笑又似春风一般荡漾着。
“宸儿。”
太皇太后忽然温声叫着楚王的名字,楚王连忙站起来恭敬地应着:“儿臣在。”
太皇太后望着兴宁,慈祥地笑问着:“兴宁也十八了吧?”
楚王答着:“刚十八。”
“嗯,该许人了。”太皇太后浅笑着,兴宁回过神来,娇羞地叫了一声“皇祖母。”
听到太皇太后的话,大家下意识地停止说笑,都竖起耳朵等着太皇太后的下一句。
“是该许人了,还请母后替兴宁作主。”楚王看了女儿一眼,又朝太皇太后拱手作揖,恭敬地说道。像兴宁夜千泽这种皇家子孙,婚姻大事连父母都作主不了,得由皇上或者太后指婚。夜千泽属于例外的了,其他人可就不能像他那般例外了,婚事必须由太后等人作主。
太皇太后笑着,“哀家在留意着呢,一定会给兴宁指一门好亲事的。”说着,她扭头望向了元太后,似在试探一般问道:“太后,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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