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明玉- 第3节

　　那天晚上，他要了她的身子。

　　那晚，当他喝得半醉来掀她盖头的时候，她才一扬起脸，惊慌的模样便撞进了那双深邃却带着邪气的眼眸里。

　　他笑笑地托起她的下巴，把她的脸瞧了个仔细。

　　“还好长得不赖，不然我的牺牲可就大了。”在此之前，他们彼此没有碰过面，谁也不认得谁。

　　那时候的她，不晓得自己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只是怔怔地望着他。

　　他的手却在那时候一紧，捏痛了她。

　　“眼晴够水灵，果然生嫩。”他粗暴地一把扯住她，把她拉到了跟前，开始动手剥去她身上的大红礼服。

　　开始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的她，吓得惊惶失措，拼命挣扎。

　　无奈他的力气大得吓人，她挣扎不过。同时，她自己也意识到自己已经嫁给眼前这个陌生男人，她没有理由反抗，没有说不的权利。

　　很快地，她被他压倒在床上，脱去了身上的阻碍物。然后，他占有了她清白的身子。

　　那天晚上对她而言，是一场噩梦。

　　那天晚上，她流淌的眼泪比她有生以来的，还要多更多。

　　那撕裂的痛楚使她终生难忘，然而这还不是最重的伤。她悲哀的是，一直以来，她以为这样亲密的事只有在相爱的两人当中才会发生。原来，是她想得太美好太简单。

　　只要是男人和女人就可以，即便那两个人才第一次见面。

　　当她在他身下咬紧牙关承受痛苦的时候，她知道他很快活。

　　可悲的是，男人快活要建立在女人的痛苦上。做这种事的时候是这样，生孩子的时候也是这样，这些都是男人要求女人做的。

　　于是，那天晚上，她的身子受尽了他的蹂躏。

　　第二天她起床时，感觉全身没有一点力气，痛得她根本没办法下床。不止这些，她纤弱的身子上还布满了他昨晚蹂躏过的，大大小小，数不清的淤痕。

　　从此以后，他每来一次她房里，总会让她第二天下不了床。

　　虽然他来的次数越来越少，有时候忙得人在家里，都看不到他的身影。但明玉仍旧心有余悸，以至于每一次的*，她都害怕得闭紧眼睛，只求快快结束，根本无暇去感受。到后来，他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了。听说他在省城有不少女人，女人们的*柔媚让他快活到乐不思蜀。

　　听到这个消息，明玉却有些闷闷不乐了。

　　说到底，她才是正妻。被人这么冷落着，谁的心都会不好受。即使她不爱他，甚至还有一点怕他。

　　直到她遇到了方子笙，这个总是带着笑意的温和少年，成为她的知己。

　　从此，她便希望他在外面再也不回来。

　　这次，已经是隔了三个月之后的见面。再见到他，明玉发现自己已经适应不了有他存在的生活。一如现在，他只是躺在她旁边，她就觉得快透不过气来。

　　她依然一动不动，背脊僵硬了也不翻身。

　　直到后来，慢慢地传出他熟睡过后的均匀呼吸。

　　明玉松了一口气。

　　这时候，困意也卷住了她。她的眼皮越来越重，终于沉沉睡去了。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六章
明玉醒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她披了衣服从内室里走出来，刚好看到桃丫坐在门槛上，大口大口地啃着手里的包子。

　　“桃丫，你坐怎么在这里？”

　　“二少奶奶，你醒了？”

　　桃丫把手里还没吃完的包子慌忙地往怀里塞。胡乱地塞了一通，才直起身来回话：桃丫儿在这里等二少奶奶睡醒。

　　“现在是什么时间？”

　　“回二少奶奶的话，是准备午饭的时候了。”

　　明玉愣了一下，没想到自己竟睡得这样晚。

　　一定是昨夜

　　“二少爷呢？”

　　“今天早上我没见着二少爷，不过听秋水说他一早就回省城去了。”

　　抬起来扣住外套扣子的手，在半空中怔住了。

　　明玉的心也颤了颤。

　　“二少爷为什么赶着回去？”

　　“不知道，听说省城里出了点事。”

　　明玉的心有些复杂。

　　原本她其实她真的是希望他在外面不要再回来，不知为何，再次见到他时，心里却

　　
　　***　***

　　
　　方子笙一跨进书阁的门口，便看到了坐在旁边椅子上的明玉。

　　她的怀里还抱着康儿。

　　感觉到前方的来人遮住了投进的光线，明玉抬起了头。

　　她的视线正好对上的方子笙。

　　“二嫂？”看到明玉，他吃了一惊：“你怎么在这里？”

　　明玉吃惊过后也回神，道：“三弟，怎么是你？先生呢？怎么不见他？”

　　方子笙一听，便说：“先生家中有事，派人过来告假，我正想过来说……”

　　他的话还没说完，原本安坐在位子上无聊翻书的小少爷方子贵一听，马上跳了起来：“三哥三哥！先生今天不来了么？”

　　“是啊，先生说今天有事不能来，要你温习昨天学的……”

　　“还温什么呀！”九岁的方子贵一听到天天教自己之乎者也的先生有事不来，兴奋得简直乐翻天。“先生不来太好了！三哥，走！咱们今天抓鸟儿去！”

　　“子贵！”方子笙语气严厉地看着他：“先生让你温习你就温习！你老这么贪玩，小心爹教你！”

　　小少爷一听，淘气地向他扮了个鬼脸：“不去就算了，整天教训人！”说着，人一溜烟往门外跑，边喊边回头喊：“三哥，别把我去玩的事告诉爹，不然我就说你是小人！小人！小人……”

　　喊话声越去越远。

　　方子笙追都追不上。

　　他无奈地叹了气，回过头，发现明玉正望着他笑。

　　他也自嘲地笑了。

　　“二嫂，你说我是不是太失败，连个毛孩也治不住？”

　　“他比你厉害多了。”明玉笑着说道：“他是吃定你不会去告密。”

　　方子笙又是笑得一脸无奈。

　　明玉低头看了看靠在她怀里的康儿，有些生疏却小心翼翼地轻搓着他的小手。康儿安安静静地不说话，样子像是有点疲倦了。

　　方子笙看着自己的侄子，感觉他跟自己大哥几乎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对了，二嫂，你今天怎么和康儿在一起？大嫂呢？”

　　“大嫂娘家来人了，正在她房里聊着呢。我刚好在大嫂那边，就先带着康儿了，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做。本来想着带康儿来听先生讲讲书，谁知道先生今天有事告假。”

　　明玉有些惋惜地说道。

　　方子笙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

　　“二嫂，你今天不用陪我二哥么？难得他回来一趟……”

　　“你二哥回省城了，你不知道？”

　　“什么？他回去了？”方子笙吃了一惊，接着像是自说自语地道：“我今天睡晚了，连早饭都没吃，还不知道二哥他回去了……他真是的，怎么才过了一夜就走啊？”

　　“有事要忙吧。”明玉无心地应了一句。

　　方子笙回头看她，眉宇间有些紧锁。

　　“二嫂……”

　　“怎么了？”

　　“没什么。”方子笙撇过头去，没有再说什么。

　　看到他面容有些说不明的尴尬，明玉先是自嘲地笑了笑，抬起眼眸直直地望着他，说：“放心，我早就习惯了。”

　　方子笙略带惊讶地转头看她。

　　她勇敢迎视他的眼神，嫣然一笑。

　　她的笑容让方子笙有过一瞬间的恍惚，他的心没由来地颤了一下。

　　“我……”

　　他想要再度开口说些什么，明玉却在这里制止住了他。

　　“嘘，”她把指尖轻轻点在唇上，再次展颜微笑，细细的双唇勾起弯弯的弧度。“小声点，康儿睡着了。”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七章
顺着湖边的小道，两人并肩走在一起。

　　方子笙将熟睡的康儿背到他的背上。

　　他们看起来就像一对年轻的夫妇，带着孩子。

　　他们一边谈话一边步行，就连府里的下人们投来怪异的目光，他们似乎无心去顾及。

　　“上次你给我看那些书，我已经看完了。”

　　“是么？”

　　明玉点点头，“第一次看外国人写的书，感觉挺怪的。”

　　“那可是我好不容易找来的中文译本。”方子笙笑笑地说道。

　　“那些外国人果然跟我们很不一样。”明玉点头。

　　“你好像有很多心得。”

　　“最起码，女人的地位就不一样。在他们的国度里，女人可以有追求幸福的权利。反观我们这儿，女人只是男人的附属品。”

　　“这个我不赞同，起码我就不是这么想的。”

　　“史上有很多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孟姜女为了夫君哭倒长城，梁山伯死了，祝英台追随他而去，双双化作蝴蝶。它之所以能够传颂，难道这之中没有男人的私心么？”

　　“此话怎讲？”

　　“长此以来，男人们以这些个痴情女子作为榜样来要求女人。历代的皇帝都有嫔妃陪葬的习惯，这些都是男人的自私。”

　　“我真说不过你。但听你这样说，是不是对我们家有很多不满？”

　　明玉微愣，接着便笑了。

　　“你觉得呢？”

　　“这问题是我在问你。”

　　“你们家不愁我的吃穿，还照顾了我的一家，我怎么还敢有所不满？”她自嘲地说。

　　“那……还是因为二哥？因为他常年不回家？”

　　“与他无关。”她的眼神里突然有了些黯然：“我只是有些遗憾。”

　　她如是说着，却不想透露太多。

　　方子笙知道她心中所想的是什么。他记得，她的理想是和他爹一样，做私塾先生，让更多的穷人和女人有机会读书习字。

　　“明玉！”

　　声音的主人是如娴，她看到明玉，似乎眼睛一亮。

　　“明玉，你来这里来好了。来，来，这里正好三缺一，